中药生产与野生动物保护不可调和吗？
一边是中药制药企业资源匮乏面临停产，一边是珍贵药材尘封冷库不能利用，野生动物保护与利用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本草纲目》终于面临挑战———传统中医药是我国文化遗产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数千年来劳动人民不断总结的成果，它为防病治病、提高人民健康水平作出了巨大贡献。就是在现代医药占主流的今天，中医药学仍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世界上现存最早的药物专著——我国东汉末年的《神农本草经》就收载了365种中药；明朝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收载药物1892种；最近完成的全国大规模中药资源普查表明，我国中药资源已达12772种，其中有药用价值的动物药材就有1547种。
然而，近年来，由于动物药的需求与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发生了冲突，中药制药企业在收购、运输、经营野生药材中牵涉的有关法律问题终于浮出水面。
华宇公司涉嫌非法采购四吨大象皮遭查封，“麝香保心丸”、“六神丸”等缺乏原料已全面停产2000年11月，国内最大的中药材经营骨干企业——上海华宇药业有限公司在云南采购四吨大象皮，因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而被当地公安机关以“涉嫌非法收购濒危野生动物制品”立案侦查，并逮捕了该公司驻云南的采购员。同时云南警方派员来沪查封了该公司有关野生动植物药材。上海华宇药业有限公司此次被查，暴露出全国中医药行业内普遍存在的濒危野生动植物的保护与合理开发利用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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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4日，记者采访了华宇公司和市药材公司。华宇公司总经理杨弘告诉记者：“中医药行业过去一直执行的是国务院1987年颁布的《野生药材资源保护管理条例》。198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颁布后，至今没有出台与之配套的《实施细则》，又未能及时修订《野生药材资源保护管理条例》，客观上造成了法律实施过程中的不配套，使企业在实际运作中屡陷误区。”
杨弘认为：“如何合理开发利用濒危野生动植物资源，应该列入到《实施细则》中去，一味强调保护，而没有合理开发利用的话，具有五千年历史的中医药很有可能从此消失。好多中药若缺少一味配方就成了伪药和假药，这是我国《药品法》中所明令禁止的。有关部门应及时出台相应的配套政策，以解决野生动植物资源的保护与利用之间的矛盾。”杨弘认为：“1993年，《关于禁止犀角、虎骨贸易的通知》出台后，上海药材公司的仓库里封存了一批价值二千多万元的虎骨和犀角。过去以此制成的药品疗效是相当显著的，如何使这批在禁贸之前采购进来的东西发挥应有的作用，有关部门也应该有个明确的说法。反之，时间长了这批珍贵的药材就会失效，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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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在市药材公司外马路仓库里看到，大量犀角和虎骨被封存在铁皮柜中，野生动物保护机构曾对这批禁用药材进行过两次检查，标有1993年和1998年的封条完好无损，上海中医药行业在执行国家有关法律法规和承担国际义务方面多次受到国内外野生动物保护机构的首肯。在仓库的另一端，被云南警方查封的象皮井然有序地堆放在货架上，记者信手拿起一块，沉甸甸、硬梆梆，颜色土灰且脏兮兮的，远远望去与老屋上的瓦片没什么区别，丝毫不会引起人们的兴趣。
即便如此，这类被《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列为绝对禁止贸易的中医药材究竟有没有药用价值呢？记者走访了中医药学专家、中国中医药学会副会长施杞。施杞说：“虎骨、犀角和象皮都是中医药中十分珍贵的药材，虎骨对祛风、止痛、骨质疏松以及代谢方面的疾病有着很好的治疗作用；象皮在促进皮肤生长方面有独到的功效，上海市第九人民医院曾专门做过课题，用象皮配制出来的'长皮膏’，在断指再植的临床应用上具有其它药物很难替代的作用。”施杞认为：“这次华宇公司被查封，无疑是对中医药行业的一个沉重的打击，有关部门采取了简单的就事论事的行政处理方法。更何况华宇公司的采购员不是到云南组织狩猎，而是去采购早已没有生命的动物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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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据上海市药材有限公司总经理吴伟英透露，由于华宇公司涉嫌违反《野生动物保护法》，目前该公司已停止对涉及国家重点保护的动物药材的收购和经营，不少中成药面临停产。以上海市药材有限公司为例，其收购、运输、经营涉及濒危野生动植物药材品种计100余只，不少药材为临床急救用药和名、特、优中成药的必配原料，涉及的药品有240余种，如“麝香保心丸”、“六神丸”、“人参再造丸”、“石斛夜光丸”、“羚羊感冒片”等，直接影响工业产值高达五亿元。
横道河子七十架虎骨难觅出路，养虎者说：“每年花一百万元冷冻费实在吃不消”
记者在采访时了解到，为了保护全世界范围内的濒危物种，特别是列入十大濒危物种之首的老虎问题，我国承担了很大的国际义务和在经济上作出了巨大牺牲。1993年国务院发出通知，禁止虎骨和犀角的贸易，这两个物种在我国中医药中是非常贵重的药材，涉及的药品有100多种。现在问题比较突出的是我国大型动物园和饲养场，每年要花费大量的人力财力用于死虎的保存。尤其是黑龙江猫科动物饲养中心，至今已有70具东北虎尸骨封存在冰库中，这些动物资源不能利用的原因，主要涉及到国家的有关法律法规和国际公约的履约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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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10日，记者电话采访了黑龙江横道河子猫科动物饲养中心，据该中心总经理王立刚透露，该中心经过五年多的努力，东北虎种群已恢复到170头，每年用于饲养东北虎的费用在600万元左右，经济压力非常大。该中心的前身是外贸野生动物饲养场，现有职工280人。由于出口动物毛皮涉及野生动物保护问题，现在只能靠旅游收入来维持中心的开销，每年资金缺口高达150万元。其次，该中心在历年繁殖和饲养东北虎的过程中，自然淘汰下来的东北虎多达70头，现在只能封存在冷库里，每年仅此一项就要增加支出100万元，使得原本并不宽裕的经济更加雪上加霜。
王立刚说：“1989年，由于东北虎种群还未达到一定数量，所以没有对虎骨进行综合开发利用。1993年东北虎种群达到100头左右，我们想对这库存资源进行综合开发利用，但是国务院下发了《禁贸通知》，于是，我们只能把这批东西全部封存在冷库里，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现在看来，经济上很难继续支撑下去。”王立刚认为：“如果为了利用而去人为宰杀老虎，这是犯罪行为。但是，在自然状态下，每年老虎在争斗中都会有一部分弱小群体死亡。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应该对失去生命的老虎进行综合开发利用，这样对人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光保护而不利用，那么，实际上就失去了保护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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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刚说：“中国有近一亿人患有关节炎和风湿病，而传统医药中的虎骨是一味治疗关节炎和风湿病的珍贵药材。现在全国各大动物园、饲养场和药材公司可以利用的虎骨数量十分惊人。有人说，既然这些虎骨不能用了，还不如放一把火把它烧掉。这种观点我不赞成，保护野生动物是为了更好地开发利用、更好地为人类健康服务，尤其像大型猫科动物，不加限制地饲养和繁殖，将来不但造成经济上的巨大压力，一旦到了放虎归山的那一天，到处都是老虎，自然生物链也就不存在了。我认为，经人工繁殖的这些具有药用价值的野生动物，应该在国家宏观政策调控下，进行合理的开发和利用。纯粹的野生动物保护主义是比较激进的。”王立刚说：“我们的责任是恢复东北虎的种群和训练老虎的野性，等到老虎生存栖息地恢复和自然界食物链能满足它生存需要的时候，我们将实施放虎归山，以减轻经济上的压力。”
尘封多年的珍贵药材何日才能走出冷宫？专家学者倾向于“废物利用”
动物药是祖国医药宝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动物药具有活性强、疗效确切、显效快、极具开发潜力等特点，而备受人们重视。近年来，随着动物药需求量的不断增加，野外资源锐减，中医药行业面临资源枯竭而难以为继。那末，在《禁贸通知》出台前已经进入药材仓库和在饲养过程中自然死亡的动物药材是否可以“废物利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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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农林局野生动植物保护管理处处长谢一民认为：“医药生产首先要解决原料来源的问题，尤其是一些珍贵的动物药材，首先要考虑发展动物饲养和提高繁殖能力。单纯利用野外资源，恐怕坚持不了几年。好多动物药材可以通过人工繁殖，达到国际公约所规定的数量，就可以加以利用。”谢一民认为：“在野生动物利用方面应该学习先进国家的一些做法，日本对濒危物种的控制有个比较明确的界限。对治病救人这一块相对宽松一点，而对追求消费和享受的一块，是绝对禁止的。”
国际野生生物保护学会中国项目主任张恩迪博士认为：“如果把虎制品合法化，就会产生非法贸易。1993年《禁贸通知》出台后，看上去经济上有些损失，但从长远来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觉得目前封存在冷库里的虎骨和犀角都应该销毁，中国要开放老虎的利用问题还很遥远。更何况现在虎骨的药用价值不明确，养虎机构的动机也值得怀疑，同时对物种的保护也不利。”张恩迪说：“据说羚羊角和犀牛角都可以用来退烧，那末，阿司匹林也能用来退烧，何必一定要用前者呢？在野生动物保护与合理开发利用这个问题上，只有等保护好了，才能谈利用。按照目前的状况而言，谈利用还为时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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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动物园园长熊成培认为：“以前我国的'虎骨酒’很有市场，现在禁止贸易了，为的就是保护老虎的资源。我国政府曾经好几次将犀牛角当众销毁，就是表明人类保护野生动物的决心。在这种背景下，我认为不能为了某些单位的利益，而违背国家《野生动物保护法》。”熊成培认为：“有很多中药都是来源于野生动物，如何合理开发利用野生动物资源，包括一些在饲养过程中自然死亡的野生动物，必须在严格的监督下进行。特别是在市场经济的背景下，这种监督显得尤其重要。”
上海野生动物园副总经理夏述忠认为：“国家野生动物主管部门正在与国际公约秘书处商洽，希望把经人工繁殖的子二代老虎从附录一降为附录二，即允许限量贸易。就目前而言，这些虎骨的封存还是有价值的，如果简单地把这些虎骨销毁，无疑是一种过激和浪费的行为。”夏述忠认为：“中国的传统医学有着几千年的悠久历史，许多中药配方很难从药理、药性和化学成分上找出多少理论依据。但是，在临床实践中确实能够防病治病。中医和西医最大的区别在于：中医是实践在前，理论在后，而西医反之。我们不能因为要保护老虎，就把虎骨说得毫无药用价值。”
上海市野生动物保护管理站站长杜德昌认为：“虎骨和犀角是中国传统医学中比较重要的中药材，现在被封存在药材公司的冷库中，时间久了就会失去药用价值。既然这些东西是在'禁贸’之前留下来的，而且，当时虎骨和犀角为我国法律法规所不禁，现在应该加以合理地利用。”杜德昌认为：“非洲象牙在禁贸之前和禁贸以后也是有界限的，只要贸易国提供禁贸之前的合法依据，这些象牙还是可以利用的。同样，虎骨和犀牛角的利用也应该采用这一方法，单纯地付之一炬是不可取的，特别是这些东西很珍贵。更何况，以后经过人工繁殖的老虎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就应该考虑有关配套措施和政策。我认为以前封存下来的东西能利用的还是应该尽量利用，这与保护野生动物是不矛盾的。”, 百拇医药
然而，近年来，由于动物药的需求与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发生了冲突，中药制药企业在收购、运输、经营野生药材中牵涉的有关法律问题终于浮出水面。
华宇公司涉嫌非法采购四吨大象皮遭查封，“麝香保心丸”、“六神丸”等缺乏原料已全面停产2000年11月，国内最大的中药材经营骨干企业——上海华宇药业有限公司在云南采购四吨大象皮，因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而被当地公安机关以“涉嫌非法收购濒危野生动物制品”立案侦查，并逮捕了该公司驻云南的采购员。同时云南警方派员来沪查封了该公司有关野生动植物药材。上海华宇药业有限公司此次被查，暴露出全国中医药行业内普遍存在的濒危野生动植物的保护与合理开发利用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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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4日，记者采访了华宇公司和市药材公司。华宇公司总经理杨弘告诉记者：“中医药行业过去一直执行的是国务院1987年颁布的《野生药材资源保护管理条例》。198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颁布后，至今没有出台与之配套的《实施细则》，又未能及时修订《野生药材资源保护管理条例》，客观上造成了法律实施过程中的不配套，使企业在实际运作中屡陷误区。”
杨弘认为：“如何合理开发利用濒危野生动植物资源，应该列入到《实施细则》中去，一味强调保护，而没有合理开发利用的话，具有五千年历史的中医药很有可能从此消失。好多中药若缺少一味配方就成了伪药和假药，这是我国《药品法》中所明令禁止的。有关部门应及时出台相应的配套政策，以解决野生动植物资源的保护与利用之间的矛盾。”杨弘认为：“1993年，《关于禁止犀角、虎骨贸易的通知》出台后，上海药材公司的仓库里封存了一批价值二千多万元的虎骨和犀角。过去以此制成的药品疗效是相当显著的，如何使这批在禁贸之前采购进来的东西发挥应有的作用，有关部门也应该有个明确的说法。反之，时间长了这批珍贵的药材就会失效，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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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这类被《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列为绝对禁止贸易的中医药材究竟有没有药用价值呢？记者走访了中医药学专家、中国中医药学会副会长施杞。施杞说：“虎骨、犀角和象皮都是中医药中十分珍贵的药材，虎骨对祛风、止痛、骨质疏松以及代谢方面的疾病有着很好的治疗作用；象皮在促进皮肤生长方面有独到的功效，上海市第九人民医院曾专门做过课题，用象皮配制出来的'长皮膏’，在断指再植的临床应用上具有其它药物很难替代的作用。”施杞认为：“这次华宇公司被查封，无疑是对中医药行业的一个沉重的打击，有关部门采取了简单的就事论事的行政处理方法。更何况华宇公司的采购员不是到云南组织狩猎，而是去采购早已没有生命的动物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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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道河子七十架虎骨难觅出路，养虎者说：“每年花一百万元冷冻费实在吃不消”
记者在采访时了解到，为了保护全世界范围内的濒危物种，特别是列入十大濒危物种之首的老虎问题，我国承担了很大的国际义务和在经济上作出了巨大牺牲。1993年国务院发出通知，禁止虎骨和犀角的贸易，这两个物种在我国中医药中是非常贵重的药材，涉及的药品有100多种。现在问题比较突出的是我国大型动物园和饲养场，每年要花费大量的人力财力用于死虎的保存。尤其是黑龙江猫科动物饲养中心，至今已有70具东北虎尸骨封存在冰库中，这些动物资源不能利用的原因，主要涉及到国家的有关法律法规和国际公约的履约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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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10日，记者电话采访了黑龙江横道河子猫科动物饲养中心，据该中心总经理王立刚透露，该中心经过五年多的努力，东北虎种群已恢复到170头，每年用于饲养东北虎的费用在600万元左右，经济压力非常大。该中心的前身是外贸野生动物饲养场，现有职工280人。由于出口动物毛皮涉及野生动物保护问题，现在只能靠旅游收入来维持中心的开销，每年资金缺口高达150万元。其次，该中心在历年繁殖和饲养东北虎的过程中，自然淘汰下来的东北虎多达70头，现在只能封存在冷库里，每年仅此一项就要增加支出100万元，使得原本并不宽裕的经济更加雪上加霜。
王立刚说：“1989年，由于东北虎种群还未达到一定数量，所以没有对虎骨进行综合开发利用。1993年东北虎种群达到100头左右，我们想对这库存资源进行综合开发利用，但是国务院下发了《禁贸通知》，于是，我们只能把这批东西全部封存在冷库里，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现在看来，经济上很难继续支撑下去。”王立刚认为：“如果为了利用而去人为宰杀老虎，这是犯罪行为。但是，在自然状态下，每年老虎在争斗中都会有一部分弱小群体死亡。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应该对失去生命的老虎进行综合开发利用，这样对人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光保护而不利用，那么，实际上就失去了保护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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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刚说：“中国有近一亿人患有关节炎和风湿病，而传统医药中的虎骨是一味治疗关节炎和风湿病的珍贵药材。现在全国各大动物园、饲养场和药材公司可以利用的虎骨数量十分惊人。有人说，既然这些虎骨不能用了，还不如放一把火把它烧掉。这种观点我不赞成，保护野生动物是为了更好地开发利用、更好地为人类健康服务，尤其像大型猫科动物，不加限制地饲养和繁殖，将来不但造成经济上的巨大压力，一旦到了放虎归山的那一天，到处都是老虎，自然生物链也就不存在了。我认为，经人工繁殖的这些具有药用价值的野生动物，应该在国家宏观政策调控下，进行合理的开发和利用。纯粹的野生动物保护主义是比较激进的。”王立刚说：“我们的责任是恢复东北虎的种群和训练老虎的野性，等到老虎生存栖息地恢复和自然界食物链能满足它生存需要的时候，我们将实施放虎归山，以减轻经济上的压力。”
尘封多年的珍贵药材何日才能走出冷宫？专家学者倾向于“废物利用”
动物药是祖国医药宝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动物药具有活性强、疗效确切、显效快、极具开发潜力等特点，而备受人们重视。近年来，随着动物药需求量的不断增加，野外资源锐减，中医药行业面临资源枯竭而难以为继。那末，在《禁贸通知》出台前已经进入药材仓库和在饲养过程中自然死亡的动物药材是否可以“废物利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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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农林局野生动植物保护管理处处长谢一民认为：“医药生产首先要解决原料来源的问题，尤其是一些珍贵的动物药材，首先要考虑发展动物饲养和提高繁殖能力。单纯利用野外资源，恐怕坚持不了几年。好多动物药材可以通过人工繁殖，达到国际公约所规定的数量，就可以加以利用。”谢一民认为：“在野生动物利用方面应该学习先进国家的一些做法，日本对濒危物种的控制有个比较明确的界限。对治病救人这一块相对宽松一点，而对追求消费和享受的一块，是绝对禁止的。”
国际野生生物保护学会中国项目主任张恩迪博士认为：“如果把虎制品合法化，就会产生非法贸易。1993年《禁贸通知》出台后，看上去经济上有些损失，但从长远来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觉得目前封存在冷库里的虎骨和犀角都应该销毁，中国要开放老虎的利用问题还很遥远。更何况现在虎骨的药用价值不明确，养虎机构的动机也值得怀疑，同时对物种的保护也不利。”张恩迪说：“据说羚羊角和犀牛角都可以用来退烧，那末，阿司匹林也能用来退烧，何必一定要用前者呢？在野生动物保护与合理开发利用这个问题上，只有等保护好了，才能谈利用。按照目前的状况而言，谈利用还为时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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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动物园园长熊成培认为：“以前我国的'虎骨酒’很有市场，现在禁止贸易了，为的就是保护老虎的资源。我国政府曾经好几次将犀牛角当众销毁，就是表明人类保护野生动物的决心。在这种背景下，我认为不能为了某些单位的利益，而违背国家《野生动物保护法》。”熊成培认为：“有很多中药都是来源于野生动物，如何合理开发利用野生动物资源，包括一些在饲养过程中自然死亡的野生动物，必须在严格的监督下进行。特别是在市场经济的背景下，这种监督显得尤其重要。”
上海野生动物园副总经理夏述忠认为：“国家野生动物主管部门正在与国际公约秘书处商洽，希望把经人工繁殖的子二代老虎从附录一降为附录二，即允许限量贸易。就目前而言，这些虎骨的封存还是有价值的，如果简单地把这些虎骨销毁，无疑是一种过激和浪费的行为。”夏述忠认为：“中国的传统医学有着几千年的悠久历史，许多中药配方很难从药理、药性和化学成分上找出多少理论依据。但是，在临床实践中确实能够防病治病。中医和西医最大的区别在于：中医是实践在前，理论在后，而西医反之。我们不能因为要保护老虎，就把虎骨说得毫无药用价值。”
上海市野生动物保护管理站站长杜德昌认为：“虎骨和犀角是中国传统医学中比较重要的中药材，现在被封存在药材公司的冷库中，时间久了就会失去药用价值。既然这些东西是在'禁贸’之前留下来的，而且，当时虎骨和犀角为我国法律法规所不禁，现在应该加以合理地利用。”杜德昌认为：“非洲象牙在禁贸之前和禁贸以后也是有界限的，只要贸易国提供禁贸之前的合法依据，这些象牙还是可以利用的。同样，虎骨和犀牛角的利用也应该采用这一方法，单纯地付之一炬是不可取的，特别是这些东西很珍贵。更何况，以后经过人工繁殖的老虎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就应该考虑有关配套措施和政策。我认为以前封存下来的东西能利用的还是应该尽量利用，这与保护野生动物是不矛盾的。”,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