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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疟疾疗法”斗“艾滋”
http://www.100md.com 2001年12月24日 国医网
     在人类征战艾滋病的探索中,华裔科学家何大一发明的著名的“

    鸡尾酒疗法”,使人们看到了感染者血液中的艾滋病毒(人免疫缺陷

    病毒)载量的迅速下降,然而,随后该疗法不能消除病毒储存库的发

    现,令世界再陷悲哀。如今,广州市卫生防疫站的陈小平博士从另一

    个视角展开探索,以其“疟疾疗法”获得了使患者CD4细胞增加的效

    果,并发现了使这种细胞增加的部分机理,进而提出了“疟疾疗法”

    +“鸡尾酒疗法”的全新设计。

    “疟疾疗法”曾获诺贝尔奖

    据1990年的一个报道,在扎伊尔(现刚果民主共和国)的一家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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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里,医生们将艾滋病患儿和同时患有艾滋病与疟疾的儿童分作两组

    进行治疗观察。令医生们惊奇的是,单纯艾滋病患儿在住院期间有35

    %死亡,而同时患有艾滋病与疟疾的儿童,竟无一人死亡。

    这一临床发现,引起了陈小平的深思。他知道医学史上有一种针

    对顽症的“疟疾疗法”,即以人为方法使患者感染疟疾,而后进行抗

    疟疾治疗,以减轻患者临床症状,从而达到医治顽疾的目的。最早应

    用“疟疾疗法”的是奥地利精神病科医生,由于他成功地将此疗法用

    于治疗神经性梅毒,1927年他获得了医学诺贝尔奖。将“疟疾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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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于艾滋病的治疗,会不会收到像治疗神经性梅毒那样的效果呢?尽

    管人们还不知道“疟疾疗法”的疗病机理,但其疗效是客观存在的。

    于是,20世纪90年代初,陈小平提出了探索以“疟疾疗法”医治艾滋

    病的主张。但是,实施“疟疾疗法”毕竟是一次强病原攻击,这于那

    些已感染艾滋病毒的病人适合吗?该疗法一经提出,立即引起一片反

    对声。反对者不相信“疟疾疗法”对艾滋病人有益,认为它是不安全

    的,有人甚至尖锐地指责它“不人道”。

    人类长久运用“疟疾疗法”的成功实践,使陈小平对其安全性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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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不移。1993年,广州市卫生系统对能不能用“疟疾疗法”治疗艾滋

    病进行论证。会上,广州市卫生防疫站萧斌权站长表示鼎力支持。其

    后,广东省卫生厅、广东省科委、广州市卫生局和广州市科委经反复

    研究,相继批准立项。于是,“疟疾疗法”用于治疗艾滋病的研究成

    为广东省科委重点攻关项目,陈小平也开始了这一世界首次的探索。

    从1993年开始,陈小平率领的研究小组对20名申请接受“疟疾疗

    法”的艾滋病患者及感染者谨慎地实施了治疗。从病史中了解到,他

    (她)们感染艾滋病毒已有1~7年的时间,大部分患者还没有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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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美国疾病控制中心(CDC)的分类方法分别被诊断为CDCI类(CD4细

    胞>500)、CDCⅡ类(CD4细胞数为200~500)和CDCⅢ类(CD4细胞

    <200)。其中1名为晚期艾滋病患者(CD4细胞数只有15),且已合

    并卡氏肺囊虫肺炎。医生对这些病人采用10~20天疗程的“疟疾疗法”

    治疗,即人工诱发急性血源间日疟(注:绝对不能使用恶性疟)。临

    床上经10次疟疾高热阵发后用氯喹治愈疟疾后,病人血液中的病毒载

    量虽未下降,但多数患者及感染者体内的CD4细胞开始增加。中期(C

    DCII类)患者则可长久保持这种状况,甚至在一两年时间内,CD4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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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胞都能维持在较高水平(注:去年11月25日,记者以《艾滋病人面前

    的希望》为题,报道了当今世界对医治艾滋病的各种探索。文中提到

    陈小平博士的“疟疾疗法”时不慎出错。在此特别更正:“疟疾疗法”

    只观察到患者CD4细胞的增加,而并没有观察到血液病毒载量的下降)。同时,那位晚期艾滋病患者短期内临床症状好转,卡氏肺囊虫肺

    炎和呼吸困难消失,CD4细胞从15升到41,并恢复正常生活3个月。但

    此后病人病情复发,在接受“疟疾疗法”半年后死于多种严重的机会

    性感染(当时中国还未引进“鸡尾酒疗法”)。

    血液中的病毒载量和CD4细胞计数是决定艾滋病人生存期长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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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主要指标,前者反映其病毒复制水平,后者显示其免疫系统状况。

    目前艾滋病治疗的主要目标是,尽最大可能把病毒载量降下来,把免

    疫细胞升上去。有关学者常画的一幅指示图是,将艾滋病人示意为行

    驶中的列车,终点站示意为灾难,把CD4细胞看作“火车”与灾难之

    间的距离,把病毒载量看作“火车”行驶的速度。毫无疑问,无论增

    加“路程”,还是减慢“速度”,都会减缓“火车”抵达灾难的终点

    的速度。

    陈小平称“疟疾疗法”旨在拉长“路程”,虽车速不减,却一样

, http://www.100md.com     可增加患者寿命。1995年,陈小平将他的发现写成论文,在国际会议

    上交流并在国际专业杂志上发表。其后几年,欧洲、非洲都有相关研

    究论文发表,研究者事前都并不知道“疟疾疗法”,以为患疟疾会给

    艾滋病人雪上加霜,而结果却都意外地印证了陈小平“疟疾疗法”的

    假说。其中两项颇为引人关注的研究是:

    ●1997年,乌干达报告了一项针对出生即染上“艾滋”儿童的前

    瞻性队列研究。观察对象分为两组,一组是单一艾滋病毒阳性的小孩,另一组是艾滋病毒阳性兼患疟疾的小孩。医生们的课题设计初衷是,比较艾滋病与疟疾双病患儿较艾滋病单病患儿的脆弱程度。没想到,为期4年的观察却得出了相反的结果———艾滋病毒阳性兼患疟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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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组小孩较未患疟疾的一组小孩寿命显著延长。

    ●1996年,法国科学家也发表了对染有艾滋病毒的动物人为施以

    疟疾的观察。据介绍,研究人员的本意是看合并疟疾后的动物是如何

    加速死亡的。而大大出乎他们意料的观察结果却是,被疟疾攻击过的

    动物,艾滋病发病明显推迟了,而未被疟疾攻击过的动物,艾滋病很

    快发生了。

    揭开“疟疾疗法”神秘面纱

    “疟疾疗法”为什么会使艾滋病毒感染者和患者的CD4细胞增加?

    历史上,科学家应用“疟疾疗法”对神经性梅毒的成功医治,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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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知疗效,不知医治机理。揭开“疟疾疗法”疗病机理神秘面纱的强

    烈愿望,使陈小平对其研究充满了激情。

    艾滋病毒即人免疫缺陷病毒,主要感染人的CD4细胞。在观察到C

    D4细胞水平持续升高现象之初,陈小平曾推测“疟疾疗法”疗病机理:

    一是促进CD4细胞的增殖;一是阻断或减缓CD4细胞的死亡或凋亡。其

    后的研究,果真印证了他的推测。

    既往研究表明,被统称为TH1型细胞因子的γ-干扰素和白细胞

    介素2,主要诱导人体内细胞免疫反应,并可使淋巴细胞,特别是C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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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淋巴细胞凋亡减少。其中,白细胞介素2可以促进淋巴细胞,特别是C

    D4淋巴细胞增生。γ-干扰素则是诱导体内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反

    应(CTL)的一个重要细胞因子。陈小平的研究小组观察到,“疟疾

    疗法”可使这两种细胞因子显著上升。

    在“疟疾疗法”实施过程中,陈小平的研究小组还观察到被治疗

    者发烧期CD4淋巴细胞凋亡率上升,艾滋病毒载量增加。但在终止“

    疟疾疗法”后,其CD4淋巴细胞凋亡率迅速下降,降至低于治疗前水

    平,艾滋病毒载量也迅速降低,而且降至治疗前的基线水平。据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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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解释,病毒载量在疟疾发热期短暂升高并不说明病毒复制增加,因

    为有不少关于“全身物理高热疗法”的研究证实,在高热(41℃~42

    ℃,与“疟疾疗法”所达到的温度相同)治疗后取艾滋病人血做病毒

    培养,多培养不到艾滋病毒。研究者们把这种现象解释为,在血液中

    增加的这部分病毒是从病毒储存库被赶出来的失去活性的病毒(因为

    艾滋病毒是一种热敏感或热不稳定性病毒)。与此同时,陈小平的小

    组也观察到患者发烧中会产生很多有害的细胞因子,但当终止“疟疾

    疗法”后,这些有害的细胞因子也都全部迅速下降,甚至降低到比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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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疗前还低的水平。20名接受“疟疾疗法”的患者的种种表现无不呈现

    出这样的结果。

    CD4细胞数量重要,质量更重要。CD4淋巴细胞凋亡率下降是一个

    重要的细胞功能恢复的表现。将CD4淋巴细胞凋亡率降下来,将CD4细

    胞数量和质量增上去,正是“疟疾疗法”独到的功效。这一颇具“以

    毒攻毒”意味的疗法,实际上是让患者受到了一次强烈的免疫刺激,进而导致其体内多种免疫因子增加,最终令病人整个免疫系统进行一

    次大的调整。

    这是一个充满着辩证法的治疗方法,是一个科学而智慧的思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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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也是一个不易被人理解的尝试。

    不是所有患者都适用

    陈小平坦言,此疗法并不是对所有患者都适宜,而只适用于一部

    分艾滋病毒感染者。

    根据陈小平等的初步研究观察,只有处在艾滋病毒感染中期者(

    CD4细胞计数为200~500之间的CDCII类患者),实施“疟疾疗法”后

    CD4淋巴细胞增生明显,在这一感染期的患者中可以观察到最明显的

    细胞因子反应。陈小平说,这部分人感染时间大多为3~5年,施以“

    疟疾疗法”效果最理想。而对于CD4>500的感染者暂不适用这一疗法,CD4<200者则多为晚期病人,实施“疟疾疗法”只能使之产生一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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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的免疫反应,CD4细胞不能上升到较高水平,且不能长久保持。

    陈小平透露,目前他正在着手进行的一项研究是对处在艾滋病毒

    感染中期、身体各种情况相似的两组病人,分别施以“疟疾疗法”和“

    安慰剂”治疗。以期纵向观察“疟疾疗法”治疗后其CD4细胞水平及

    生存质量和寿命,即所谓的随机分组临床对照研究。这有助于最后确

    定“疟疾疗法”的疗效,以便今后推广应用。但在做到这一点之前,陈小平不主张对艾滋病患者开展“疟疾疗法”的常规治疗。

    “疟疾疗法”+“鸡尾酒疗法”

    毕竟,就像单一“鸡尾酒疗法”一样,单一“疟疾疗法”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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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治艾滋病。陈小平从他自己对“疟疾疗法”和他人的“鸡尾酒疗法”

    的研究中得到了很大的启示。免疫学研究已经阐明,CD4淋巴细胞(

    简称CD4细胞)是免疫调节的“枢纽”细胞,在调节和维持正常免疫

    功能方面起着十分关键和重要的作用。与其他所有已知的微生物不同

    的是,艾滋病毒主要感染和破坏CD4细胞,使机体免疫功能进行性下

    降,最后引发艾滋病。这可使机体十分容易感染各种微生物和寄生虫

    (而在免疫功能正常状态下这些微生物和寄生虫并不致病),即容易

    患各种严重的机会性感染,同时也使机体很容易发生恶性肿瘤。而且,在这种情况下病人所患的要比通常情况下感染和肿瘤更难以治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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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裔科学家何大一等人已经发现艾滋病毒感染CD4细胞和其他细胞的有

    关病毒和细胞消长的动力学过程。同时科学家们也已经找到了部分阻

    止这一动力学过程的方法即“鸡尾酒疗法”———清除血液中活动细

    胞内和血浆中的绝大部分艾滋病毒,有效地保护部分的CD4细胞。但

    是,“鸡尾酒疗法”对病毒储存库(包括淋巴结、中枢神经系统和“

    冬眠”的CD4淋巴细胞)里的艾滋病毒无能为力。

    目前,全球的科学家都在寻找“清空”病毒储存库的方法,例如

    在“鸡尾酒疗法”的前提下联合白细胞介素-2疗法、治疗性疫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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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的一些免疫疗法,但都没有取得成功。陈小平根据他的研究结果

    推测,“疟疾疗法”很可能是通过一个强烈的疟疾急性感染,使患者

    体内淋巴细胞和其他可游动细胞重新分布,并由此将藏匿其中的艾滋

    病毒赶出来。

    有一组科学家观察到,3种细胞因子(白细胞介素2、白细胞介素

    6和肿瘤坏死因子-α)的混合物在试管内可以唤醒(激活)“冬眠”

    的记忆性T-淋巴细胞(包括CD4细胞)。陈小平等的研究发现,“疟

    疾疗法”可显著升高体内这3种细胞因子的水平。因而他推测,“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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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疗法”有可能激活这种“冬眠”的CD4细胞,从而使这种长寿命的“

    冬眠”细胞变为短寿命的“苏醒”细胞,因而“释放”隐藏在细胞基

    因组内的艾滋病毒。也就是说,“疟疾疗法”可能有“清空”病毒储

    存库的作用。因此,陈小平设想,若“疟疾疗法”可使隐藏的艾滋病

    毒释放出来,加上“鸡尾酒疗法”,就有可能彻底清除体内的艾滋病

    毒,也就有可能治愈艾滋病,或者达到功效相长和长期缓解病情的目

    的。

    陈小平说,“鸡尾酒疗法”药物价格昂贵,而且长期用药毒副作

    用较大。有人推算,单纯运用该疗法要达到根治目的至少需要连续用

    药60年。因此,在我们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如若“疟疾疗法”与“鸡

    尾酒疗法”结合的研究能够成功,无疑会极大地造福广大的艾滋病患

    者。,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