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白领享用私人按摩师--学中医的大学生
京城白领享用私人按摩师--学中医的大学生 |
京城白领享用私人按摩师
其中最受欢迎的竟是学中医的大学生
打个电话,他们可以按照你的时间上门为你按摩,然后按小时收费。彼此信任是你们打交道的前提。因为他们走进你的卧室,与你“亲密接触”,但他们没有什么组织,生存空间是客户的口碑决定的。他们是上门服务的私人按摩师。
■寻找——招聘告示贴进校园不
到1小时 已有3名同学应聘
听说,在提供上门服务的私人按摩师中,最受欢迎的是一些中医学院的大学生。我们对这种与众不同的勤工俭学产生了兴趣。于是,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采访的第一步是在网上发招聘启事和到校园里贴小广告。事实证明,BBS没有最传统的校园告示管用。尽管后来北京中医大学的同学告诉记者,小广告只在他们宿舍区的告示牌上贴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清除掉了,但第二天记者的电子邮箱里已经有了3封未读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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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件一:
很抱歉,由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所以便省略了称呼。
我是北京中医药大学针灸推拿专业二年级的本科在校生,按摩推拿学自然是我们专业课中的重中之重。当我看到您的招聘信息以后,我非常高兴,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实践机会。当然 ,我对自己的手法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我所欠缺的就是临床经验。因此,我不会在意报酬的问题,毕竟能有实践机会已经很满足了。
邮件二:
你好!我是北京中医药大学大二的学生。我不太善于言辞,但我想对你说的是,虽然我是一个男孩,但我非常愿意帮助你,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不知道你会否因为我的性别而心存戒心,但我想只要你跟我有过接触,你就会知道那完全没有必要。我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但我绝对诚实。而对于报酬,我不会过于计较的。跟我联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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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见——讳言费用,每小时10
元到100元,开价没谱儿
记者分别与他们取得了联系,并约定先见一面。通了电话才知道,他们三个都是男生。
在校门口见到小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一身运动服,娃娃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很开朗的一个广西男孩。他告诉记者,针推系本科生五年学制,解剖学、医用微生物、中医基础理论、针灸、经络腧穴学,总共50到80门课,按摩推拿学是其中的一门,一年结业,而他目前正在这一年之中。“我觉得就推拿学有意思,但是实践机会很少。100多人一起上课,每周一次,同学之间互相做一个小时。因为没那么多床,所以从下午1点到5点,分四批来做。针灸实践的机会就更少了,只有在自己身上试,或者回家时给我爷爷奶奶他们扎。在学校和实习的时候,老师让我们扎的老是那几个穴位,像脊柱两侧的大穴根本不让我们碰。”
“那要是像我这样根本不懂医的人让你扎,你敢扎吗?”记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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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扎,我就敢。”小黄毫不犹豫的回答,吓了记者一跳。
“按摩是不是比针灸好一点,学过没学过医都不会出什么问题?”
“学过总是好一点,对作用时间的长短、用力强度和手法都可以针对需要来做,说玄一点是气血的调理。做推拿很辛苦,要吃好多饭,而且如果手法不当,还会导致残疾。我们老师的大拇指就是倾斜的,他说是年轻时不会用力造成的。”
尽管小黄一上来就说他“一是为实践,二是为经济来源”,但谈到费用问题,他还是很不好意思,而且心里也没有准谱。“无所谓,只要有那么一点就行了。不要钱的事,我都干过——我特别喜欢摇滚,喜欢花儿乐队,我曾经义务地帮他们做过校园宣传……”
最后,在记者的一再追问下,小黄说:“那就10块钱吧。”“什么?是一小时吗?” 记者没想到他开价这么随意,“你也不问我家住哪儿?我一周做几次、多长时间,你来回跑路值不值?”小黄挠挠头,一脸孩子似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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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天下午,记者在学校见到了信上就说自己“不善言辞”的小谭。他戴着眼镜,白净文弱,看上去非常老实,而且是由同学陪着来的。他们在费用问题上也吞吞吐吐。“我最近丢了钱包。你知道给人做按摩很累的,一个小时做下来,我经常出很多汗,手也会疼。”小谭自己的话不多,而且也不太连贯。“50块钱一小时可以吗?”小谭点了点头。
“菁红雪”是另一个给记者发邮件的大学生。见面才知道,这是一个暑假就要毕业了的福建男孩,看上去老成多了。“上门按摩在我们这些学生中,一代代从没间断过。我大三、大四的时候曾到宾馆的房间给人做按摩,1小时300(元)。每星期和同学轮班去,是老师帮着联系的。基本上没有长期固定的客人,往往是导游呼我们,然后赶快打车去,车费导游报销。当然,导游在中间至少赚一半。客人里日本的最多,欧美的也有,我手一上去就知道他们是经常做按摩的,特别柔软。” “菁红雪”说,针推系的学生在国外特别受欢迎,但他不打算出去,他想回家乡。“有钱的人多了,工作也就好找了。现在南方很多有钱人都有私人保健医生。而且学中医的去医院,挣钱也不一定少,我们同学有的已经找到工作了,一个月四五千吧。”他听说记者住在广安门,想了想开了个价:100元/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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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推荐才是正路子——找到小翟
其实,像记者这样找按摩师的人很少。上门服务的私人按摩师一般都是熟人之间互相推荐的。27岁的小霍就是在朋友的推荐下找到按摩师小翟的。两年做下来,小霍只知道小翟是学中医的,至于哪个学校、本科专科,小霍都说不清楚。
“熟了,他也挺爱说话的,但我喜欢按摩的时候闭眼休息一会儿,所以不怎么跟他聊。”小霍说,也是一个朋友介绍给她的,所以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担心,做了一次觉得还行,就坚持下来了。“我后背老疼,而且因为肾虚,腰也老疼。中医、西医都看过,没什么好办法;工作忙,锻炼又少,找他(小翟)来给揉揉还是挺好的,所以再忙我也坚持一周做一次。每回他来,都给我做1小时全身按摩,1小时足底。”小霍把小翟的手机号告诉了记者,“你跟他联系吧,我想他愿意干。他给我做是1小时50(元),还是挺便宜的。到外面店里做也差不多这个价钱,人多了还得等,有时干脆做不上。而且那些俱乐部、美容院之类的地方,说是中医按摩,可你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中医,更讨厌的是他们今天推荐你用这个油,明天建议你买那个膏,让你一刻也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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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翟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接到记者约他做按摩的电话的。本来可以很简单,说好时间、地点就行,但他没忘下意识地问一句:“您是身体有什么不好,还是主要为放松?”而且,最后他很随意地主动提到:“价钱嘛,我是1小时50元到70元,看路上是不是好走,去霍姐那儿挺长时间了,一直是50元没变。”
■记者亲历——感受上门按摩
小翟希望时间定得尽量准确、尽量早,他好安排后面的事。对这一点,记者印象很深,但还是没想到,约好星期六早上9点,结果8:35小翟就到了,记者赶快下楼接他。只见一个个子不高,戴着眼镜,但还算结实的男孩朝这边走来,他就是小翟,和想象中的按摩师、中医大夫好像有点不一样。“跑多了,我哪儿都能找着,一般大方向不会错。”他边走边说:“第一次认门儿,都到得早一点儿。”
进屋后,他看记者换拖鞋,就马上脱鞋,看记者光着脚进卧室,也马上照做,一切都不用人招呼。“我洗一下手,你准备一下,吃点东西,不然容易虚脱。衣服最好是纯棉的,宽松点儿,睡衣、睡裤就行。”说着,他看了看床周围的空间,等双方都准备好的时候,正好9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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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颈椎不太好,而且两边不一样。”他话音未落,记者已经感到颈部一阵酸疼。后来背部、肩胛都吃到了这样的苦头,以至于忍不住会叫出声来。“霍姐没告诉你吗,第一次做都觉得比较疼,慢慢就好了,以后还会觉得劲儿不够呢。当然,跟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也有关。”小翟说,会用力就没那么累了,学推拿按摩的都练过一些气功。他一天最多能给人做14个小时。中间休息只喝口水,连坐都不坐。在时间上,小翟总能掐得很准,而且孔鲆桓鋈耍蓟崛ハ匆淮问郑鹿苣忝鞘欠蚱藁故歉改浮P〉缘氖址ㄈ绾危钦卟缓闷兰郏撬囊馐度捶浅V耙怠O辛闹校钦叻⑾炙约钦咴缬辛私猓澳堑比涣耍业貌嗝娲蛱幌卵健!彼器锏匾恍Α?br>
■从大众浴池到雇用私人按摩师
有限的时间内,记者能够找到并记录下来的是这些个例。但通过采访,我们发现,在节奏越来越快的工作和生活中,已经有很多人有了自己的私人按摩师,而从事上门按摩的人也正越来越多。在中医大学里,记者见到不少为了就业来上短期培训班的成年人。在一些报纸或是英文的投递杂志上,印有按摩师联系方式的小广告也出现在“服务信息”栏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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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们忽然意识到,过去那些粗放式的集体服务,如今已经变得越来越有针对性。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大澡堂子到美容院、洗浴中心一个个划分得越来越小的隔间,人们养成了在私人空间里享受个性化服务的习惯。于是,付钱买的除了服务本身,还有方便、快捷和私密性。而上门服务正因为具备了这些特点,日渐走红且种类繁多。除了小保姆之外,现在请个人来做家务、攒电脑、设计家装,甚至聘个大厨来做年夜饭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就连卖盗版盘的小贩都知道挨着个儿写字楼串,送货上门了。
但是,随着这些上门服务的细化,也自然暴露出很多问题。中医大学推拿协会会长谢峥同学告诉记者,虽然他们在校实践机会很少,但师生们对于上门按摩还是有很多担心,尤其是女生。其实,担心是相互的。上门按摩不交税,没有上级管理者,也没有合同的制约,一旦出现麻烦,无法取证。谁都知道,商业行为仅靠道义和诚信是不够的。就像保姆市场一样,人们的需求和市场上的问题同时存在着,而且随着这类供求关系的增多,服务市场不可避免地迎来了一个需要细化管理的时代。,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