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查性病-探究深圳南山计生中心医疗陷阱
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2002年7月3日：
主持人：在深圳的一些报纸上，我们常常能看到很多治疗性病的广告。发布广告的都是一些合法的医疗机构吗？他们广告的目的都是为了治病救人吗？我们的记者就此进行了一次调查采访。
一段时间以来，在深圳市一些报纸上常见到许多医疗方面的广告，在这些广告中治疗性病的很多。其中有一个叫南山区计划生育服务中心的，说是既做计划生育咨询，又兼治男女性病，很多人就是看了广告之后来到这里的。
这家机构的检测方式也很快，不出十分钟就能告诉你有没有性病。来的人本来做其它检查的，在这一查还真不得了，得的性病还不止一种，连陪同来的家属也不能幸免。
记者：那么你老公查完了以后结果是什么？
陈华婷：他说他有支原体、衣原体，我也不懂。我说支原体、衣原体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说，你老公有性病。我说怎么会有性病呢？肯定医院里面机器不会有问题吧，我就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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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最后查出你有几种性病呢？
陈华婷：他说有四种。
高印：最后叫了我，你知不知道你老婆有多严重，你老婆有五种病，其中有三种性病。他说你赶快去检查一下。
记者：把你也检查了？
高印：叫我到男性科去检查，结果检查我有四种性病。
记者：你老婆有三种，你有四种？
高印：对。
查出性病就得快点掏钱治，否则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张琳：他说如果你没有小孩的话，可能以后就会不孕。
高印：最后还是癌症，什么子宫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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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后果说得很可怕。
高印：很可怕，就是癌症。
陈华婷：他说你这样子，以后如果不医好的话，要得什么子宫癌什么的。他说你肯定也有，你要检查一下。
听到这话的人都被吓坏了，正当这些家庭面临深渊时，是好心人的偶然提醒才使一部分人又去了其它的医院。
刘钰：在(3月)21号的下午打完针出来的时候，我就碰到一个可以说是非常感激这位大姐的。她就问我说怎么回事？我就跟她说了。我说我现在在南山计生中心查了得了四种性病。她说你要去南山人民医院复查一下，看究竟有没有疱疹。
南山区人民医院的检查结果是清楚明白的。
南山人民医院工作者：这两项指标就是疱疹一型、疱疹二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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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都是阴性。
南山人民医院工作者：对对。
刘钰：出来的结果全是阴性。我当时不相信南山人民医院了。
记者：到了人民医院以后，检查你有什么问题吗？
刘俊：我什么问题都没有。它计生中心所说的我有那么多病，检查出来那么多的病，到其它医院我没有任何的病。
张琳：第二天我们就去了蛇口人民医院，也就是市级医院。一查我们俩，医生说，你们在哪里查的？我们说南山妇幼医院，后来他们叫我们去计生中心。他说你们俩没事啊。
记者：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病呢？
高印：我到了市三级甲等医院做了一个检查，就是北京大学深圳分院，最好的医院做了一个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是一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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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量事实面前，我们疑惑不解了。能把没有性病的人查出性病，这是什么样的医院呢？一了解才知道，他们还是和别人合作搞的。
深圳市南山区计划生育中心主任丁格：有合作。
记者：合作方是谁？
丁格：叫广州康意公司。
记者：这个公司是干什么的？
丁格：这个公司是搞设备的。他投设备、投资金来负责二楼装修一下，一楼也帮着装修一下。我们也就是出人员，出场地。
原来，南山计生中心治性病是和私营公司一起搞的。公司是为了赚钱的，协议上写的是四六分成。
丁格：头两年由于我们觉得成本核算上有困难，我们每个月留五万块钱，剩下的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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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全被他拿走。治疗费里有很大的利润吗？
丁格：治疗费里头应该有些利润。
记者：大概有多大？
丁格：应该有40%左右吧。
按说计生中心不算医疗机构，但它们的门上却挂着定点医院的牌子。
记者：按照目前卫生行政部门的规定，像这种医院里能不能拿出一些科室，去和社会上的营利的公司搞这个合作呢？
深圳市卫生局副局长江捍平：国家卫生部是有规定的，非营利性的医疗机构是不能够跟外面的机构合作经营营利性的经营项目，这个是明令禁止的。是在卫生部的医院分类管理的有关规定中有明确的规定。
据南山计生中心介绍，他们所说的出人员就是指生殖健康科的四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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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们这四个医生里面，本院的有几个？
深圳市南山计划生育中心生殖健康科主任张利民：这四个都是我们聘用的。
由于私营公司的介入，改变了计生机构非盈利性事业单位的性质。他们的经营收费明显看涨。采访中我们看到，来这里的人的花费是十分惊人的。
陈建华：花了六千三百多块钱，现在发票什么东西都在。
记者：前后你们俩人在南山计生中心花了多少钱？
张金彩：大概三万多。
记者：你们夫妻来个前后十天总共在这里花掉了多少钱？
高印：总共花了三万多。这是我的单。每张都是一千多，这个是一千二百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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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正规的医疗机构中即使这些性病都是真的，治疗也花费不了多少钱。
记者：是不是关于性病的检查收费都很高呢？
深圳市慢性病防止院性病科主任洪福昌：其实不是这样的。有些像淋球菌的涂片、检测白细胞、滴虫、念珠菌，这些每项才六块钱，所以四项加起来才24块钱。
记者：我们问一个对医院和患者都很敏感的问题，就是收费问题。在你们这个性病防治中心，一个患了支原体、衣原体包括疱疹一般性的性病的患者，从检查到治愈大概花费是多少？
洪福昌：如果是单纯治疗费方面，一般几百块钱就可以了。
记者：包括药费。
洪福昌：就是药费和治疗费。
, http://www.100md.com 记者：您说的是药费和治疗费加在一起，一般几百块钱就可以了？
洪福昌：对。
采访中我们特别注意到，在全体投诉者中被诊断出的性病五花八门，但就是没有梅毒。在医院的检测报告中也没有见到梅毒的患者。随后我们得知，原来在深圳治疗梅毒是免费的。
洪福昌：今年卫生局就支持我们尝试开展对一期梅毒的免费治疗。
记者：主要目的是什么呢？
洪福昌：主要目的一方面是提醒患者发现有性病，不要讳疾忌医，立即就医，要到正规医院去检查和治疗。而且早期治疗费用也不高，而且效果也特别好。另外，不要相信一些江湖游医，有一些可能带有商业的行为、欺骗的行为。
由于有了金钱的因素，他们这种十分钟验血的科学性也受到了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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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我们想知道一个技术上的问题，支原体、衣原体这样的抗体检验能不能通过验血来完成呢？
洪福昌：现在我们国家有卫生部性病专家咨询委员会，有一个性病的检测、诊断、治疗的标准。现在目前没有推荐用这方面的方法。比较可靠的是衣原体、支原体、淋球菌，金标准还是靠培养。
记者：这个培养一般的时间是多长？
洪福昌：一般是24小时到48小时。
有关部门进一步指出，由于公司介入了医疗，使他们的经营开始涉嫌偷税。
深圳市卫生局副局长江捍平：因为这个营利性活动它有几个问题。一个是有些公司打着合作的牌子，它就有一个避税，这种避税就合法化了。
由于这样的经营，南山区计生中心的生殖科的收入直线上升，很快成了全中心的创收大户。中心提供的数字显示，具有十几个科室的中心去年全年收入680万元。而从事性病治疗的只有四个医生的生殖科，七个月就收入245万。这笔钱被计生中心和康意公司给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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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格：我们纯得到62万。
而那家康意公司则分了162万。就在他们瓜分这笔钱的时候，他们大概不知道这子虚乌有的性病给被诊者的家庭、身体和精神带来多大的伤害。
高印：孩子正在喝奶，他每天晚上哭得要命。他哭，我也哭了，我们夫妻两个都哭了。
记者：你们不敢抱这个孩子是吗？
高印：对。结果就是……
记者：我们非常理解你们的心情。
高印：结果我老婆为了这个事，她就出家了，一直到现在没有回来。
记者：离家出走了。
高印：对。家里面的亲戚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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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跟任何人都不敢启齿。
高印：跟父母不敢说，所以一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回来。
如此作为的南山计生中心是个什么样的医疗机构呢？我们知道国务院颁发的医疗机构管理条例明文规定，任何单位和个人必须取得医疗执业许可证才能从事医疗工作。经了解，他们这块定点医院的牌子就是未经批准的。
记者：像南山计生服务中心这样的单位是一个医疗机构吗？
江捍平：可以肯定地讲，它不是医疗机构。它应该是属于计划生育技术服务机构。
记者：像这种计划生育的技术服务机构，它开展这种行医经过卫生局的审批了吗？
江捍平：在我们这里没有给它发给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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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是医疗机构，而是计生服务机构。而在国家计划生育技术服务管理条例中也没有治疗性病的内容。在采访结束时我们看到，对于部分媒体不负责任地发布医疗广告，已经引起了工商部门的高度重视，他们在加强检查的同时，处理了发布违法广告的单位。而广东省计生委也已责令深圳市南山区计生中心立即停止这种所谓的合作。
记者：他们认为你们这种“合作”有什么问题？
丁格：他认为我们这种合作虽然是不是承包，是合作的方式，但是变相地达到了一个承包的目的。
主持人：我们姑且不论这家计生服务中心以营利为目的去治疗性病是不是合法，单就他们的做法看，就很难说是对患者负责、对科学负责。从这个案例上看，大力整顿医疗秩序和广告秩序，都是势在必行的。, http://www.100md.com
主持人：在深圳的一些报纸上，我们常常能看到很多治疗性病的广告。发布广告的都是一些合法的医疗机构吗？他们广告的目的都是为了治病救人吗？我们的记者就此进行了一次调查采访。
一段时间以来，在深圳市一些报纸上常见到许多医疗方面的广告，在这些广告中治疗性病的很多。其中有一个叫南山区计划生育服务中心的，说是既做计划生育咨询，又兼治男女性病，很多人就是看了广告之后来到这里的。
这家机构的检测方式也很快，不出十分钟就能告诉你有没有性病。来的人本来做其它检查的，在这一查还真不得了，得的性病还不止一种，连陪同来的家属也不能幸免。
记者：那么你老公查完了以后结果是什么？
陈华婷：他说他有支原体、衣原体，我也不懂。我说支原体、衣原体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说，你老公有性病。我说怎么会有性病呢？肯定医院里面机器不会有问题吧，我就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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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最后查出你有几种性病呢？
陈华婷：他说有四种。
高印：最后叫了我，你知不知道你老婆有多严重，你老婆有五种病，其中有三种性病。他说你赶快去检查一下。
记者：把你也检查了？
高印：叫我到男性科去检查，结果检查我有四种性病。
记者：你老婆有三种，你有四种？
高印：对。
查出性病就得快点掏钱治，否则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张琳：他说如果你没有小孩的话，可能以后就会不孕。
高印：最后还是癌症，什么子宫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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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后果说得很可怕。
高印：很可怕，就是癌症。
陈华婷：他说你这样子，以后如果不医好的话，要得什么子宫癌什么的。他说你肯定也有，你要检查一下。
听到这话的人都被吓坏了，正当这些家庭面临深渊时，是好心人的偶然提醒才使一部分人又去了其它的医院。
刘钰：在(3月)21号的下午打完针出来的时候，我就碰到一个可以说是非常感激这位大姐的。她就问我说怎么回事？我就跟她说了。我说我现在在南山计生中心查了得了四种性病。她说你要去南山人民医院复查一下，看究竟有没有疱疹。
南山区人民医院的检查结果是清楚明白的。
南山人民医院工作者：这两项指标就是疱疹一型、疱疹二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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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都是阴性。
南山人民医院工作者：对对。
刘钰：出来的结果全是阴性。我当时不相信南山人民医院了。
记者：到了人民医院以后，检查你有什么问题吗？
刘俊：我什么问题都没有。它计生中心所说的我有那么多病，检查出来那么多的病，到其它医院我没有任何的病。
张琳：第二天我们就去了蛇口人民医院，也就是市级医院。一查我们俩，医生说，你们在哪里查的？我们说南山妇幼医院，后来他们叫我们去计生中心。他说你们俩没事啊。
记者：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病呢？
高印：我到了市三级甲等医院做了一个检查，就是北京大学深圳分院，最好的医院做了一个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是一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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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量事实面前，我们疑惑不解了。能把没有性病的人查出性病，这是什么样的医院呢？一了解才知道，他们还是和别人合作搞的。
深圳市南山区计划生育中心主任丁格：有合作。
记者：合作方是谁？
丁格：叫广州康意公司。
记者：这个公司是干什么的？
丁格：这个公司是搞设备的。他投设备、投资金来负责二楼装修一下，一楼也帮着装修一下。我们也就是出人员，出场地。
原来，南山计生中心治性病是和私营公司一起搞的。公司是为了赚钱的，协议上写的是四六分成。
丁格：头两年由于我们觉得成本核算上有困难，我们每个月留五万块钱，剩下的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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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全被他拿走。治疗费里有很大的利润吗？
丁格：治疗费里头应该有些利润。
记者：大概有多大？
丁格：应该有40%左右吧。
按说计生中心不算医疗机构，但它们的门上却挂着定点医院的牌子。
记者：按照目前卫生行政部门的规定，像这种医院里能不能拿出一些科室，去和社会上的营利的公司搞这个合作呢？
深圳市卫生局副局长江捍平：国家卫生部是有规定的，非营利性的医疗机构是不能够跟外面的机构合作经营营利性的经营项目，这个是明令禁止的。是在卫生部的医院分类管理的有关规定中有明确的规定。
据南山计生中心介绍，他们所说的出人员就是指生殖健康科的四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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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们这四个医生里面，本院的有几个？
深圳市南山计划生育中心生殖健康科主任张利民：这四个都是我们聘用的。
由于私营公司的介入，改变了计生机构非盈利性事业单位的性质。他们的经营收费明显看涨。采访中我们看到，来这里的人的花费是十分惊人的。
陈建华：花了六千三百多块钱，现在发票什么东西都在。
记者：前后你们俩人在南山计生中心花了多少钱？
张金彩：大概三万多。
记者：你们夫妻来个前后十天总共在这里花掉了多少钱？
高印：总共花了三万多。这是我的单。每张都是一千多，这个是一千二百五十一。
, 百拇医药
而在正规的医疗机构中即使这些性病都是真的，治疗也花费不了多少钱。
记者：是不是关于性病的检查收费都很高呢？
深圳市慢性病防止院性病科主任洪福昌：其实不是这样的。有些像淋球菌的涂片、检测白细胞、滴虫、念珠菌，这些每项才六块钱，所以四项加起来才24块钱。
记者：我们问一个对医院和患者都很敏感的问题，就是收费问题。在你们这个性病防治中心，一个患了支原体、衣原体包括疱疹一般性的性病的患者，从检查到治愈大概花费是多少？
洪福昌：如果是单纯治疗费方面，一般几百块钱就可以了。
记者：包括药费。
洪福昌：就是药费和治疗费。
, http://www.100md.com 记者：您说的是药费和治疗费加在一起，一般几百块钱就可以了？
洪福昌：对。
采访中我们特别注意到，在全体投诉者中被诊断出的性病五花八门，但就是没有梅毒。在医院的检测报告中也没有见到梅毒的患者。随后我们得知，原来在深圳治疗梅毒是免费的。
洪福昌：今年卫生局就支持我们尝试开展对一期梅毒的免费治疗。
记者：主要目的是什么呢？
洪福昌：主要目的一方面是提醒患者发现有性病，不要讳疾忌医，立即就医，要到正规医院去检查和治疗。而且早期治疗费用也不高，而且效果也特别好。另外，不要相信一些江湖游医，有一些可能带有商业的行为、欺骗的行为。
由于有了金钱的因素，他们这种十分钟验血的科学性也受到了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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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我们想知道一个技术上的问题，支原体、衣原体这样的抗体检验能不能通过验血来完成呢？
洪福昌：现在我们国家有卫生部性病专家咨询委员会，有一个性病的检测、诊断、治疗的标准。现在目前没有推荐用这方面的方法。比较可靠的是衣原体、支原体、淋球菌，金标准还是靠培养。
记者：这个培养一般的时间是多长？
洪福昌：一般是24小时到48小时。
有关部门进一步指出，由于公司介入了医疗，使他们的经营开始涉嫌偷税。
深圳市卫生局副局长江捍平：因为这个营利性活动它有几个问题。一个是有些公司打着合作的牌子，它就有一个避税，这种避税就合法化了。
由于这样的经营，南山区计生中心的生殖科的收入直线上升，很快成了全中心的创收大户。中心提供的数字显示，具有十几个科室的中心去年全年收入680万元。而从事性病治疗的只有四个医生的生殖科，七个月就收入245万。这笔钱被计生中心和康意公司给分了。
, 百拇医药
丁格：我们纯得到62万。
而那家康意公司则分了162万。就在他们瓜分这笔钱的时候，他们大概不知道这子虚乌有的性病给被诊者的家庭、身体和精神带来多大的伤害。
高印：孩子正在喝奶，他每天晚上哭得要命。他哭，我也哭了，我们夫妻两个都哭了。
记者：你们不敢抱这个孩子是吗？
高印：对。结果就是……
记者：我们非常理解你们的心情。
高印：结果我老婆为了这个事，她就出家了，一直到现在没有回来。
记者：离家出走了。
高印：对。家里面的亲戚也不敢说。
, 百拇医药
记者：跟任何人都不敢启齿。
高印：跟父母不敢说，所以一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回来。
如此作为的南山计生中心是个什么样的医疗机构呢？我们知道国务院颁发的医疗机构管理条例明文规定，任何单位和个人必须取得医疗执业许可证才能从事医疗工作。经了解，他们这块定点医院的牌子就是未经批准的。
记者：像南山计生服务中心这样的单位是一个医疗机构吗？
江捍平：可以肯定地讲，它不是医疗机构。它应该是属于计划生育技术服务机构。
记者：像这种计划生育的技术服务机构，它开展这种行医经过卫生局的审批了吗？
江捍平：在我们这里没有给它发给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没有。
, 百拇医药
它不是医疗机构，而是计生服务机构。而在国家计划生育技术服务管理条例中也没有治疗性病的内容。在采访结束时我们看到，对于部分媒体不负责任地发布医疗广告，已经引起了工商部门的高度重视，他们在加强检查的同时，处理了发布违法广告的单位。而广东省计生委也已责令深圳市南山区计生中心立即停止这种所谓的合作。
记者：他们认为你们这种“合作”有什么问题？
丁格：他认为我们这种合作虽然是不是承包，是合作的方式，但是变相地达到了一个承包的目的。
主持人：我们姑且不论这家计生服务中心以营利为目的去治疗性病是不是合法，单就他们的做法看，就很难说是对患者负责、对科学负责。从这个案例上看，大力整顿医疗秩序和广告秩序，都是势在必行的。,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