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小时候，每次看电影，总要急着问大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且在心里盼望好人成功，而坏人被杀。
然后，我进入学校，学到秦始皇是暴君，曹操是奸臣，王莽是叛徒，唐太宗是明主，武则天是淫妇……。古人似乎为我们打了一把尺，去量过去和现在的人。
只是，当我们有一天带着这把尺，满怀信心地跨入社会，才发现，原来，人不是只有好与坏，甚至可以说大多数人，都是善中有恶，恶中有善的。
于是当我们拿着“不是好人，就是坏人”“不是朋友就是敌人”的那把尺，去量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充满了挫折感。因为我们不是因为被好朋友欺骗，而觉得再没有一个可信的人，就是受敌人帮助，而显得手足无措。
更糟的是当我们心里有“黑”与“白”，面对的却是个“灰色”的社会时，不是勉强把灰的拉成白的，就是强行把灰的推成黑的。
我们用这方法去分善恶、是非、敌我、党派和群众，凡非我类都该杀!我们有了可怕的偏见!
我常在听一些人的政见发表及一些经济观念发表时，心想：人与人之间有什么大的差异呢?他们是存心害这个国家吗?还是都为国家，就算不为国也是为家好啊!因为他们都是人，是人都爱他的子女，亲人。
而当我用“他们是跟我们一样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人”的观点去看时，就可以变得不再偏激。即使发现对方偏激，也能谅解他的立场。
因为我找到了我们的“同”我们都是“人”!
既然是人，就有着许多纠葛不清的“善恶情怀。”既然是人，就自私自利，总想把好东西往家里拿，把好吃的往孩子嘴里塞的本性。
所以，与其说我教大家看清人性的狡诈，不如说教大家认清“什么是人”。于是，当有一天吃亏的时候，就能心平气和地想想，除了“他”不对，是不是也怪自己认人不清。甚至反省：“我们过去有没有做过这同样的坏事?”更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想既然人情有它的缺失，是不是能拭出一种方法，使这些乱跑的“人性车子”正规的纵横在理性的人性轨道上。
(摘自《纵与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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