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作了个梦,梦见自已揪着一个男生的耳朵,以超过100分贝的声音警告他:“不许再讲樱木花道的坏话,否则,休想让我在考试的时侯对你网开一面”!梦中的我得意地笑了,象一个无往不胜的将军。恍恍惚惚间,惊觉了那不是梦,分明就是在上个署假期间发生过的。
我从学校光荣“退役”后的哪个署假,哪时我19岁。怪不得那么轻狂,原来是年少!事隔半年之后的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已。那时,当一根网络线把我与另外一端的他捆绑在一起时,那个会揪耳朵的小丫头,便开始了蜕变。
爱情的精灵就这么轻易地闯了进来,没来得及等我痛心疾首地指责都是网络惹的祸,我就爱上了那个网名为“情感军官”的男人。原来是出于同情,在聊天室里主动上前搭讪,没想到一句“你好,我可以陪你聊聊”发送之后,就已注定我为这场爱情拉开了序幕。在别人难以置信的眼光中,我迫不及待地当上了网恋中的女主角。
我们是在那个人满为患的聊天室里偶然相遇的,跟所有无聊的人一样,借着别人的眼睛来发泄内心的独白,消磨空闲的时间,最后不忘留下电话,以备下次在百无聊懒中,可以倾听一下陌生人的声音,回味那份似曾相识的友情。接到他的第一个电话是在网上“初识”后的第五个晚上,我揣着一股兴奋的心情聆听由遥远的北方传来的声音。那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成了交往中的第一个记忆。之后的每天,电话总是有规律的铃铃作响,听他的电话如同我每天必去画室画画一样,成了一天中固定的内容。
转眼间,署假已过半,我也着急打算自已的前途,休身养性的日子且告一段落,殊不知此时镜中的那个我,虽还不失调皮的本色,隐隐中却透着一份如痴如醉的甜蜜。是他的关心、问侯和情人间才有的呢喃滋养了我甜蜜,爱的火花因为两心撞击而烁烁闪亮。此刻,我相信远方的他,同样也感受着这份甜蜜……,由一根网络线到一根电话线连自已也不敢相信,酝酿在少女心中纯真的爱就给了那个素未见面的“情感军官”,我的网友成了我的恋人。也许只有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娃和拼命斯守“海枯石烂”的痴男痴女才对我不加以排斥,之外的前辈甚至大哥大姐们可能都会把这种举动当作是病态的表现。管不了这么多了,谁让真爱的前提就是“目中无人”呢!
立秋过后的夜晚有一丝凉意,我装备起程的行李带着这份不寻常的爱等待着天亮,去一个暂新的城市,开始了我人生旅途上的第二个航程:做一名上班族。与他,还是绵绵缠绕的电话“勾对”,对他思念的心情也逐日增加,虚拟的感情在不断的升温中。这时的我,才觉得真正有资格去轰轰烈烈地爱,死心踏地的爱,真心实意的爱,无怨无悔的爱……。有一天,接到他的电话,他告诉我要专程飞过来看我,当时,我愣在电话亭全身不自觉地发抖,真实的爱情难道就会这么快地降临吗?现实的他会不会是与我电话“勾对”中的哪么幽默机智、谈笑风生和情意绵绵的“王子”吗?会不会与大多数网友一样,美好的感觉随着见面而一扫而尽?我迷惑了,我使劲地摇头,大声地喊:“别”。因为,我怕我爱的是那份浪漫那份朦胧那份新鲜与叛逆,我怕我的爱情“见光死”,我怕…..。我不要我的甜蜜随着现实消失,尽管在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呐喊要见见日夜魂牵梦绕的他。他还是来了,在机场的出口处碰面的那一瞬间,我一下子惊呆了,之后就是麻木了。谁能体会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给我有多大的打击。原来以为同样懂得浪漫的他该是个阳光男孩,不料一切与现实大相径庭,爱情真会开玩笑。可悲啊!难得之处是他的真诚,面前的他与在聊天室里自我描述的完全吻合,是我的天真的感觉发生错位吗?我以为能和一个丫头共享一份天真的肯定是个与我不相上下的男孩,现实太会搞笑了。我不记得面对着这个“大男人”是怎样吞下那顿难以咽下的午餐。懒得抬头看他,可耳边却传来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还是那一口一辈子也改不了的带着浓重乡土气息的普通话,还是那温温沌沌却饱含深情的谈吐,还是那…..,我的内心有样东西在复苏,莫名的,有了见面后的第一次悸动。等我反应过来已是两天后,我做了他的爱情“俘虏”,带着我的浪漫的他飞回去了。我将自已关在屋里,反复地问: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不再计较他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为什么他走了,对他的思念加深了?是不是在触网的哪一刻,不,是在他拎着电话筒对我说:“每天都好想听到你的声音,你让我感受到快乐”起,我就飘飘然地的无可救药了。
即使他不能给我一个永恒,为了追求真爱,我想做一回“勇者”,狂妄地尝试没有“永恒”的激情。电话,还是不停地响,唯有在倾吐间添加了一份真实感和关爱中的默契。日子在无尽的思念中过去,我们相识至今也有半年了。此间,我们相聚了六次,面对一笔可观的路费还能在这半年中见他六次,我已分外知足。毕竞我们都是“上班族”!匆匆的,独处时,我是忱着他那句“能得到你的爱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安然入睡。
还没开始就已看见了爱的结果,做了爱情的勇者注定要面对爱情的残酷。我一味的付出遭受了满身的千疮百孔,痛定之后才明白爱的实质是虚伪。
那可是我盼望已久的日子,不顾一切的阻拦我又只身飞到他的身边,缘由于每每在电话中寄于我对的相思而特意赶去庆祝他的生日。相信冥冥之中是老天的安排,在我即将离开爱巢时竞意外地发现了他在此期间的另一段恋情。一直都相信他是那么爱我,深深地爱我。我绝望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独自呆立在积满厚雪的大道上,直到摆脱了所有人的目光后,我平生第一次是因为爱的痛苦而放声大哭,泪水似决堤的洪流奔涌而下。忘不了在异乡他地独处的三天,那是绝望又是我现在值得骄傲的日子,孤独、寒冷、痛苦、悲伤,我的心好象被一片片地撕裂,但我却被自已的顽强所征服,我挺过来了。尽管有不尽的泪水和钻心的痛楚,我竞没有想到恨,没想到要伤害自已来结束这一切。拥有这种气概也就不枉为爱情“勇者”的头衔了。三天后他来见我时,看到了我残留下来的最后两行泪水和苍白的脸色。面对曾经如此深爱的恋人我坦然地微笑,也许我的这场爱情将要在这坦然的一笑中瞬间而逝。浪漫的琼瑶剧,不都是以两行泪水做故事的结局吗?“只有恋的平淡,才能爱的永恒。”这是我三天来苦苦思索的结论,就这样,我是带着复苏后的憔悴和痛定思痛后的心情飞回了南方。
尽管发生的一切不尽如人意,可我还是相信他爱过我,至少是在某个日子里。毕竞我爱他是因为他让我先感到到了对我的爱。
春节,他第四次来看我,我们的第六次见面,触摸唇角,仍觉留有他的余温,我还是爱他,却已降下了以往的温度,如果把那个白雪恺恺的日子作为我们故事的背景,可能那心中驻留的这份爱,会是我今生最为珍惜的。
送他到机场安全检查口,我转身离去,身后他的眼睛偶尔扎痛我的背,回头看他,还在向我挥手示意我回去,心中的依依不舍由然而生,强忍着眼中的水珠,无奈是他亲手捏灭了这场爱的火焰,他怎会知道,我曾经是那么期待着能成为他依靠的一天。我吸了口气笑了笑,今天,我是在为我的泪水送行,为赋于我泪水的爱情送行,为给予我爱情的甜蜜与痛苦的情人送行,别了,昨天的。
走出机场,此时夕阳已退,热爱生活的人大概都希望明天仍能出个好太阳。从民航班车上走来一个小男孩,毫不认生的在我身边坐下,我回头报以友好的微笑。“姐姐,新年快乐”,我显得有些激动,许久才对这个可爱的小孩说声“谢谢”。是啊,我才做人家的姐姐,还要享受属于青春应有的欢乐,理理头发,这才发现19岁的脚印就在身后,爱了一个世纪,一切都没变,唯有我的行李中多了一枚用爱作的书签。
(完)
(郭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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