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伟哥
9月3日，北京北太平庄花园路7号，新时代大厦四层。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这是个看上去很普通很安静的地方，成为一个战场。
一场国内众多企业与跨国公司的专利之争复审裁决在此剑拔弩张：审判伟哥(英文名Viagra，正式中文名万艾可本文以下统称“伟哥”)。这场持久的审判将决定美国辉瑞制药公司生产的伟哥和其他类似药物在中国的命运，更重要的是，这案例对判断一个专利是否具备创造性可能突破，不少人藉此解读中国《专利法》的深处，并辨别中国对知识产权保护的风向。而2个月前的英国法院否决了辉瑞长达9年的专利申请。
■“伟哥之父”专程飞来作证
“这是近年来专利复审中最大的一个案子”，一个工作人员对记者说，该案将开庭口审两天，这在历史上也是少有的。据相关人士透露，由于该案件的特殊性，国家知识产权局高层一直亲自过问，这同样罕见。
这一争议专利是由美国辉瑞制药公司最先生产的伟哥的新医药用途专利。这个专业上称为“用于治疗男性性功能障碍综合症的吡唑并密啶酮”(万艾可的分子结构名称)的化学物，由于能治疗阳痿而风光入市，未来两天乃至更长的时间内，12家中国企业和一个自然人与辉瑞公司将展开较量，以获得被中国政府乃至司法机关认定在中国合法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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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案背景复杂，影响重大，复审委极其慎重，光双方提供的证据材料就重达92公斤。”开庭前，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化学处金泽俭处长对记者说。他是此案口审的会议组组长。
中国于1993年1月1日，实施新修改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而在此之前中国的专利法不保护化合物专利，只是保护生产工艺专利，因而伟哥没有在中国申请到产品专利。该类药原来是用来治疗心血管疾病的，在治疗疾病的过程中，发现了其能诱发阴茎勃起的副作用，进而用于治疗阳痿，于是辉瑞把治疗阳痿的新用途，作为专利进行申请。
据辉瑞提供的一份资料显示：新药的研发需要大约10年的过程，经费需要8.8个亿美元。专利是以研发为基础的，如果企业失去专利就会失去80%的市场份额。
白康德总经理称，“万艾可”在全球市场上收回了研发成本，目前已经开始盈利。
事起2001年9月19日，中国国家知识产权局发布授权公告，对驰名世界的伟哥(文以下统称”伟哥)“授予专利证书”，专利号为94192386.X，辉瑞从此获得了伟哥类产品在中国的使用专利权即“适应症专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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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国《专利法》的有关规定，此项专利自公告之日起正式生效，保护期直至2014年。这意味着，在今后的十几年内，任何厂家如果使用“枸橼酸西地那非”(伟哥主要活性成分，也称PDE5抑制剂)生产用于治疗阳痿的药物，都属于侵权。
此举立即遭到国内12家企业及一自然人的反对。授权公告日当天，自然人潘华平即提出无效宣告请求，随后，包括合肥医工医药有限公司、成都地奥制药集团有限公司、常州市天普生物化学制药厂、广州白云山医药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等12家企业跟进，于同年10月29日提出无效宣告请求。根据中国《专利法》规定，自公告之日起的一年内，任何单位或者个人认为该专利权的授予不符合专利法有关规定的，都可以请求专利复审委员会宣告该专利权无效。
眼看一年期限将满，国家专利局遂定于此次9月3日进行口头审理。口头审理属于行政裁决，同法院法庭审理形式相似，主审判台上以会议组组长为首，另有一名主审员和三名参审员，只是就座台前两边的被告和原告名称是“被请求人”和“请求人”，主要议题就是双方分别陈述并相互质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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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大早，100多号人闻讯蜂拥而来。由于旁听者太多，复审委不得不将开庭时间延迟，并在第一审理厅外大厅里特设了投影进行直播，加设了8排椅子。
上午9点30分左右，1998年医学或生理诺贝尔奖获得者路易斯J.伊格纳罗(LouisJ.Ignarro)和美国辉瑞公司伟哥(正式中文名万艾可)研究开发小组的首席科学家艾里士(PeterEllis)，突然出现在口审厅，据传他们是专门从美国或英国飞来为该案的被请求人作证。路易斯J.伊格纳罗先生就是因发现一氧化氮在肌体中重要生理作用(与伟哥发明密切相关)和另外两名科学家共同获得了该项大奖，被誉称为“伟哥之父”，他现在美国加州洛杉矶分校(UCLA)医学院担任药理学教授。
辉瑞公司则聘请了中国专利代理(香港)有限公司代理此案。
13个请求人全部到齐，有的企业甚至来了两个代表，这些代表绝大多数是副总以上职务。除潘华平和广州白云山两请求人各自聘请了诉讼代表外，其他都请了北京银龙专利代理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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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交锋
上午9点40分，口审一开庭就充满火药味。
辉瑞公司代理人中国专利代理(香港)有限公司化学部经理谭明胜先生当庭指出：对方第一代理人徐国文先生身份值得质疑——徐是原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委员，去年10月才从该委化学处副处长的位置上退休，一度是口审庭主审台上的主审员甚至会议组组长。但辉瑞的该项要求被口审会议组以“退休公务员不能出庭代理于法无据”为由予以拒绝。
双方分歧最大、交锋最甚的集中到了《专利法》第22条第3款上：该专利是否具备创造性。关于该条款的争辩，占据了头一天一下午时间，使原定于下午4点30分休庭的口审会一直延迟到6点05分才结束，第二天上午继续为此争辩。
请求人认为，该专利技术是现有技术，不具备新颖性和创造性。并引用大量文献说明，“在这些文献中，在辉瑞研制出伟哥之前，就已经有人指出，‘PDE5抑制剂有可能对治疗阳痿有效果’，并且这是显而易见的。”这一条，矛头直指辉瑞伟哥的“枸橼酸西地那非”(即PDE5抑制剂)，具有致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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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被请求人辉瑞公司从多方面予以驳斥：首先，对这些文献的公开性提出质疑，因为请求人依据的其中一重要文献是收于乌克兰博物馆的一博士论文，“即使按照请求人提供的1993年5月19日收藏时间(辉瑞伟哥优先权日是1993年6月9日)，但这篇论文那时是否已对外公开？”其次，即使PDE5抑制剂有可能对治疗阳痿有效果，但不是显而易见的，“万艾可是辉瑞公司对1.5万个化合物进行艰巨的筛选中意外发现的，该专利最初用途为抗心绞痛，而现在口服的、治疗阳痿的用途则是是独创。”
辉瑞的解释并没有得到请求人中方企业的认可。在审理过程中，诺贝尔奖获得者路易斯J.伊格纳罗先生以专家的身份替辉瑞公司作证，证实请求人提出的文献指明，PDE5对治疗阳痿可能有效果，但不显而易见。但请求人当庭对路易斯J.伊格纳罗先生的辉瑞证人身份会导致证词不公允和口审庭给予他陈述时间过长提出抗议，并提出“为什么就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他又有什么根据，证据在哪儿？”此点将可能成为案件最终裁决的关键。
在两天的争辩中，双方使出浑身解数，互不相让。由于这些条款中的任何一条的引用被采纳，皆会使被请求人前功尽弃，同样如果请求人的证据不被采纳，也无法宣告专利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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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复审最终裁决将在两个月后。据有关人士分析，从目前看双方的胜率各有一半。但一位前参审员认为，辉瑞此案败诉的可能性为80%。根据相关规定，即使最终裁决，败诉一方可以在3个月内起诉到法院，有意思的是，那时的被告既不是现在的请求人，也不是被请求人，而是国家知识产权局。据了解，专利复审最终裁决后，受理起诉法院只能是中级法院，将会由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受理。那位前参审员指出，知识产权局的终裁结果一般不会被法院推翻，在此前有少数几例中，跨国公司民没有。
■“将抗争进行到底”
“不论最终复审裁决是谁败诉，都可能诉讼至法院，抗争到底。”请求人之一广州白云山医药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专利申辩人孙振铎研究员对记者称。
在开庭之初，请求人一度提出同意有条件的和解，但被请求人辉瑞当庭拒绝。
在庭审中，请求人引用比较多的就是今年7月间辉瑞伟哥专利申请失败的英国判例。据了解，今年7月英国法院裁定辉瑞的伟哥关键成分专利权而产品专利权无效，而辉瑞也已放弃上诉的打算。英国国会上议院、国家最高法院也在此后拒绝了辉瑞申请驳回法院做出的该项裁决，这意味着辉瑞在英国从1993年起，从法律角度解决专利争端的努力已经走到尽头；也意味其他公司可以销售类似成分的治疗阳痿药物。这似乎给中方企业带来获胜的希望，也更加增强了信心：“希望英国的事情也能在中国发生，英国判决增加了我们必胜的信心。”并大量引用得到英国高法所支持的有效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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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被请求人辉瑞公司立即指出请求人这种引用和依据是不合法的，“因为英国法系与中国法系是完全不同的法系范畴，分别属于欧美法系和大陆法系，不能依据英国的判例来影响中国的裁决。”对此，请求人之一合肥医工医药有限公司代表则激愤地表示：“就像杀人犯都被处以极刑，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处理的方式不同而已，怎么不可以引用？他们是怕英国的败诉影响中国的结果。”
中午休庭时，中方第一代理人徐国文对记者表示，并不奢望英国此次判例能给中国企业在复审中带来直接好处，因为各国的专利法不同。但他同时指出，英国的此次判例中的一些做法是十分值得借鉴的。
据了解，在中国，药品类商品的专利权分为产品专利、工艺专利和用途专利三类。也就是说，其他厂商在中国利用伟哥的核心成分不管生产何种用途，保种状态(片剂，注射液)的药物，均是对伟哥的侵权。而在英国，辉瑞被剥夺的仅仅是产品专利，也就是生产有关PDE5抑制剂的专利权(也就是说其他制药厂可以生产PED5抑制剂这种产品)，但并没有剥夺辉瑞的用途专利权(将该产品用于治疗男性性功能障碍)，但是辉耀也没有申请用途专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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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中国厂商所表示的一定“抗争到底”，辉瑞公司也不甘示弱。
在9月3日晚上，辉瑞公司马上召集了北京20余家媒体的见面会。在该见面会上，辉瑞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白康瑞先生则表示：“中国已经加入WTO了，中国在专利保护意识上加强了，保护创新，大的环境对我们有利，所以中国国家知识产权局在去年对我们授予专利保护完全正确，对于此次挑战我持乐观态度。”并表示，“如果失败了，我们将继续努力，有坚定的信心保护我们的专利。”
■对抗辉瑞公司的12家厂商
吉林通化鸿淘茂药业有限公司
成都华宇制药有限公司
上海双龙高科技开发有限公司
合肥医工医药有限公司
吉林恒和制药股份有限公司
重庆康尔威药业股份有限公司
成都地奥制药集团有限公司
南京海光应用化学研究所
常州市天普生物化学制药厂
广州白云山医药科技发展有限公司
常州市亚邦医药研究所有限公司天津联想药业有限公司, 百拇医药
一场国内众多企业与跨国公司的专利之争复审裁决在此剑拔弩张：审判伟哥(英文名Viagra，正式中文名万艾可本文以下统称“伟哥”)。这场持久的审判将决定美国辉瑞制药公司生产的伟哥和其他类似药物在中国的命运，更重要的是，这案例对判断一个专利是否具备创造性可能突破，不少人藉此解读中国《专利法》的深处，并辨别中国对知识产权保护的风向。而2个月前的英国法院否决了辉瑞长达9年的专利申请。
■“伟哥之父”专程飞来作证
“这是近年来专利复审中最大的一个案子”，一个工作人员对记者说，该案将开庭口审两天，这在历史上也是少有的。据相关人士透露，由于该案件的特殊性，国家知识产权局高层一直亲自过问，这同样罕见。
这一争议专利是由美国辉瑞制药公司最先生产的伟哥的新医药用途专利。这个专业上称为“用于治疗男性性功能障碍综合症的吡唑并密啶酮”(万艾可的分子结构名称)的化学物，由于能治疗阳痿而风光入市，未来两天乃至更长的时间内，12家中国企业和一个自然人与辉瑞公司将展开较量，以获得被中国政府乃至司法机关认定在中国合法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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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案背景复杂，影响重大，复审委极其慎重，光双方提供的证据材料就重达92公斤。”开庭前，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化学处金泽俭处长对记者说。他是此案口审的会议组组长。
中国于1993年1月1日，实施新修改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而在此之前中国的专利法不保护化合物专利，只是保护生产工艺专利，因而伟哥没有在中国申请到产品专利。该类药原来是用来治疗心血管疾病的，在治疗疾病的过程中，发现了其能诱发阴茎勃起的副作用，进而用于治疗阳痿，于是辉瑞把治疗阳痿的新用途，作为专利进行申请。
据辉瑞提供的一份资料显示：新药的研发需要大约10年的过程，经费需要8.8个亿美元。专利是以研发为基础的，如果企业失去专利就会失去80%的市场份额。
白康德总经理称，“万艾可”在全球市场上收回了研发成本，目前已经开始盈利。
事起2001年9月19日，中国国家知识产权局发布授权公告，对驰名世界的伟哥(文以下统称”伟哥)“授予专利证书”，专利号为94192386.X，辉瑞从此获得了伟哥类产品在中国的使用专利权即“适应症专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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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国《专利法》的有关规定，此项专利自公告之日起正式生效，保护期直至2014年。这意味着，在今后的十几年内，任何厂家如果使用“枸橼酸西地那非”(伟哥主要活性成分，也称PDE5抑制剂)生产用于治疗阳痿的药物，都属于侵权。
此举立即遭到国内12家企业及一自然人的反对。授权公告日当天，自然人潘华平即提出无效宣告请求，随后，包括合肥医工医药有限公司、成都地奥制药集团有限公司、常州市天普生物化学制药厂、广州白云山医药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等12家企业跟进，于同年10月29日提出无效宣告请求。根据中国《专利法》规定，自公告之日起的一年内，任何单位或者个人认为该专利权的授予不符合专利法有关规定的，都可以请求专利复审委员会宣告该专利权无效。
眼看一年期限将满，国家专利局遂定于此次9月3日进行口头审理。口头审理属于行政裁决，同法院法庭审理形式相似，主审判台上以会议组组长为首，另有一名主审员和三名参审员，只是就座台前两边的被告和原告名称是“被请求人”和“请求人”，主要议题就是双方分别陈述并相互质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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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点30分左右，1998年医学或生理诺贝尔奖获得者路易斯J.伊格纳罗(LouisJ.Ignarro)和美国辉瑞公司伟哥(正式中文名万艾可)研究开发小组的首席科学家艾里士(PeterEllis)，突然出现在口审厅，据传他们是专门从美国或英国飞来为该案的被请求人作证。路易斯J.伊格纳罗先生就是因发现一氧化氮在肌体中重要生理作用(与伟哥发明密切相关)和另外两名科学家共同获得了该项大奖，被誉称为“伟哥之父”，他现在美国加州洛杉矶分校(UCLA)医学院担任药理学教授。
辉瑞公司则聘请了中国专利代理(香港)有限公司代理此案。
13个请求人全部到齐，有的企业甚至来了两个代表，这些代表绝大多数是副总以上职务。除潘华平和广州白云山两请求人各自聘请了诉讼代表外，其他都请了北京银龙专利代理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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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点40分，口审一开庭就充满火药味。
辉瑞公司代理人中国专利代理(香港)有限公司化学部经理谭明胜先生当庭指出：对方第一代理人徐国文先生身份值得质疑——徐是原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委员，去年10月才从该委化学处副处长的位置上退休，一度是口审庭主审台上的主审员甚至会议组组长。但辉瑞的该项要求被口审会议组以“退休公务员不能出庭代理于法无据”为由予以拒绝。
双方分歧最大、交锋最甚的集中到了《专利法》第22条第3款上：该专利是否具备创造性。关于该条款的争辩，占据了头一天一下午时间，使原定于下午4点30分休庭的口审会一直延迟到6点05分才结束，第二天上午继续为此争辩。
请求人认为，该专利技术是现有技术，不具备新颖性和创造性。并引用大量文献说明，“在这些文献中，在辉瑞研制出伟哥之前，就已经有人指出，‘PDE5抑制剂有可能对治疗阳痿有效果’，并且这是显而易见的。”这一条，矛头直指辉瑞伟哥的“枸橼酸西地那非”(即PDE5抑制剂)，具有致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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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被请求人辉瑞公司从多方面予以驳斥：首先，对这些文献的公开性提出质疑，因为请求人依据的其中一重要文献是收于乌克兰博物馆的一博士论文，“即使按照请求人提供的1993年5月19日收藏时间(辉瑞伟哥优先权日是1993年6月9日)，但这篇论文那时是否已对外公开？”其次，即使PDE5抑制剂有可能对治疗阳痿有效果，但不是显而易见的，“万艾可是辉瑞公司对1.5万个化合物进行艰巨的筛选中意外发现的，该专利最初用途为抗心绞痛，而现在口服的、治疗阳痿的用途则是是独创。”
辉瑞的解释并没有得到请求人中方企业的认可。在审理过程中，诺贝尔奖获得者路易斯J.伊格纳罗先生以专家的身份替辉瑞公司作证，证实请求人提出的文献指明，PDE5对治疗阳痿可能有效果，但不显而易见。但请求人当庭对路易斯J.伊格纳罗先生的辉瑞证人身份会导致证词不公允和口审庭给予他陈述时间过长提出抗议，并提出“为什么就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他又有什么根据，证据在哪儿？”此点将可能成为案件最终裁决的关键。
在两天的争辩中，双方使出浑身解数，互不相让。由于这些条款中的任何一条的引用被采纳，皆会使被请求人前功尽弃，同样如果请求人的证据不被采纳，也无法宣告专利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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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复审最终裁决将在两个月后。据有关人士分析，从目前看双方的胜率各有一半。但一位前参审员认为，辉瑞此案败诉的可能性为80%。根据相关规定，即使最终裁决，败诉一方可以在3个月内起诉到法院，有意思的是，那时的被告既不是现在的请求人，也不是被请求人，而是国家知识产权局。据了解，专利复审最终裁决后，受理起诉法院只能是中级法院，将会由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受理。那位前参审员指出，知识产权局的终裁结果一般不会被法院推翻，在此前有少数几例中，跨国公司民没有。
■“将抗争进行到底”
“不论最终复审裁决是谁败诉，都可能诉讼至法院，抗争到底。”请求人之一广州白云山医药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专利申辩人孙振铎研究员对记者称。
在开庭之初，请求人一度提出同意有条件的和解，但被请求人辉瑞当庭拒绝。
在庭审中，请求人引用比较多的就是今年7月间辉瑞伟哥专利申请失败的英国判例。据了解，今年7月英国法院裁定辉瑞的伟哥关键成分专利权而产品专利权无效，而辉瑞也已放弃上诉的打算。英国国会上议院、国家最高法院也在此后拒绝了辉瑞申请驳回法院做出的该项裁决，这意味着辉瑞在英国从1993年起，从法律角度解决专利争端的努力已经走到尽头；也意味其他公司可以销售类似成分的治疗阳痿药物。这似乎给中方企业带来获胜的希望，也更加增强了信心：“希望英国的事情也能在中国发生，英国判决增加了我们必胜的信心。”并大量引用得到英国高法所支持的有效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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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被请求人辉瑞公司立即指出请求人这种引用和依据是不合法的，“因为英国法系与中国法系是完全不同的法系范畴，分别属于欧美法系和大陆法系，不能依据英国的判例来影响中国的裁决。”对此，请求人之一合肥医工医药有限公司代表则激愤地表示：“就像杀人犯都被处以极刑，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处理的方式不同而已，怎么不可以引用？他们是怕英国的败诉影响中国的结果。”
中午休庭时，中方第一代理人徐国文对记者表示，并不奢望英国此次判例能给中国企业在复审中带来直接好处，因为各国的专利法不同。但他同时指出，英国的此次判例中的一些做法是十分值得借鉴的。
据了解，在中国，药品类商品的专利权分为产品专利、工艺专利和用途专利三类。也就是说，其他厂商在中国利用伟哥的核心成分不管生产何种用途，保种状态(片剂，注射液)的药物，均是对伟哥的侵权。而在英国，辉瑞被剥夺的仅仅是产品专利，也就是生产有关PDE5抑制剂的专利权(也就是说其他制药厂可以生产PED5抑制剂这种产品)，但并没有剥夺辉瑞的用途专利权(将该产品用于治疗男性性功能障碍)，但是辉耀也没有申请用途专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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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中国厂商所表示的一定“抗争到底”，辉瑞公司也不甘示弱。
在9月3日晚上，辉瑞公司马上召集了北京20余家媒体的见面会。在该见面会上，辉瑞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白康瑞先生则表示：“中国已经加入WTO了，中国在专利保护意识上加强了，保护创新，大的环境对我们有利，所以中国国家知识产权局在去年对我们授予专利保护完全正确，对于此次挑战我持乐观态度。”并表示，“如果失败了，我们将继续努力，有坚定的信心保护我们的专利。”
■对抗辉瑞公司的12家厂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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