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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滋病 走过历史(3)
http://www.100md.com 2002年11月21日 《中国医学论坛报》 2002年第44期
     1983年

    “我们对于血友病患者具有最强烈的紧迫感。其他(接受血液制品的)人群的危险显得比他们小,但对我们来说,这种危险仍然是未知的。”

    ——James Curran 美国CDC疾病控制小组负责人

    众所周知,供100例血友病患者治疗使用的第8因子浓缩剂需要2500~22000人的血浆进行制备。因此,血友病患者罹患血液传染病的危险远远高于一般人群。

    越来越多的证据支持输血是AIDS传播的方式。在英国,公众将输血用血浆称为“死亡血浆”,5月2日,《每日镜报》发表以“‘男性同性恋瘟疫’可能导致禁止同性恋人群献血”为题的文章。

    然而,公众并不仅仅担心AIDS会通过血液传播。随着儿童患AIDS病例的出现,越来越多的人担心日常生活也会传播AI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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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国圣弗朗西斯科市,AIDS的传播成为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警察局为巡逻警官配备了特制面具和手套,以便这些警官在接触“可能的AIDS患者”时使用。

    “这些警官担心他们会把病原带回家,这样,整个家庭都会感染AIDS。”

    ——《纽约时报》1983年5月22日

    而在当时的纽约:

    “房东们将AIDS患者赶出屋子”而“社会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通过电话访问AIDS患者,而不是面对面地问问题。”

    ——David Spencer纽约市 卫生局官员

    在世界上的很多地方,人们都感到焦虑和迷惑,还有就是应该做一点什么的感觉,尽管没有人知道究竟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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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时报》1983年5月24日

    随着焦虑情绪的加深,CDC向公众再次确认,儿童AIDS患者的病原很可能来自于母亲,目前尚未发现通过日常生活接触感染AIDS的病例。

    与此同时,欧洲出现了两个地区的AIDS流行。在法国和比利时,AIDS疫情在来自中非或与中非地区相关人群中出现;在英国、联邦德国和丹麦,AIDS疫情在男性同性恋者中出现,这些人中有的人曾经到过美国。

    9月,英国政府要求AIDS的易感人群不要再献血。

    11月,WHO首次召开全球会议,对AIDS在全球范围内的影响进行评估。这是WHO对AIDS进行全球监控的开始。当时,美国、加拿大、欧洲15国、海地和扎伊尔,以及拉丁美洲的7个国家都发现了AIDS病例。澳大利亚也报告了AIDS病例,在日本也发现了2例可疑AIDS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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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法国巴斯德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从AIDS患者的血浆里分离出了一种新的病毒,他们认为,正是这种病毒引起了AIDS。工作人员将病毒样本寄给美国CDC,他们的研究发现在5月20日的Science上发表。数月后,这一病毒被命名为淋巴腺病相关性病毒(LAV)。他们向美国申请了专利,也将一份病毒样本寄送到美国国立癌症研究院(NCI)。

    截至1983年年底,美国共发现3064例AIDS患者,其中1292例已经死去。

     1984年

    4月22日,《纽约时报》报道,CDC的Mason医师说:“我相信,我们已经找到了AIDS的病因。”

    他所指的就是由法国巴斯德研究所发现的病毒LAV。 仅在1天之后,4月23日,美国卫生部秘书Margaret Heckker宣布,NCI的Robert Gakko医师已经分离出了引起AIDS的病毒。这种病毒被命名为人类T细胞白血病或淋巴瘤病毒Ⅲ型(HTLV-Ⅲ),而且,病毒检验试剂盒将在不久上市。Heckker在宣布这条消息的时候,十分乐观地宣称:“我们希望AIDS疫苗将在2年内投入临床试验。”在讲话的最后,她说:“另一种难缠的病魔将在耐心、执著和无以伦比的智慧面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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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同一天,Gakko医师即就其研究发现提出了专利申请。但是,有一种可能一直存在,那就是,LAV和HTLV-Ⅲ是同一种病毒。5月4日,Gakko的研究论文在Science上发表。5月17日,医药公司已经在向美国卫生部申请开发商用检验试剂盒的许可证,该检验手段可以检测出血液中的HTLV-Ⅲ。据称,这种试剂盒将用来检测全美国血库中的供者血浆。

    圣弗朗西斯科市决定关闭所有的男性同性恋洗浴房。部分男性同性恋患者认为这种做法侵犯了他们的公民权利,对此,圣弗朗西斯科市的卫生局局长Mervyn Sikverman说:“在有些地方某些事情是允许的,而其他地方不允许。你不能在麦当劳里做爱,通常你也不能在教堂的长椅上做爱。但仅仅如此,人们不会感到他们的权利受到了侵害…这些场所没有推动同性恋解放,它们加速了AIDS的传播和死亡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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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至1984年底,美国共发现7699例AIDS患者,其中3665例患者死亡。欧洲报告发现了762例AIDS患者。英国报告了共发现108例AIDS患者,其中46例死亡。

    本期人物Rock Hudson 如果让美国观众投票选出他们心目中的20世纪最佳男影星,Rock Hudson永远不会被排除在前10名之外。Hudson的身影是美国50~70年代银幕和荧屏上的一道风景。尽管在拍自己一生中第一个有台词镜头时,导演让Hudson重拍了38次,但他的表演潜力和喜剧天份最终使他成为耀眼的影坛巨星。从影片“巨人”(Giant)、“枕边话”(Pikkow Takk)到电视系列剧“麦克米兰和妻子”(McMikkan & Wife),Hudson征服了挑剔的影评家,也使无数女影迷在他的笑容面前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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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从不吝啬用最美好的词汇来形容他,

    “在1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里,Hudson这个名字是男性英俊的同义词。宽阔的肩膀、6英尺4英寸的健美身材、黑色深情的眼睛和洪亮的声音,Hudson的身影是银幕和荧屏的最爱。他一生总共主演过62部影片,2次被评为最具票房号召力的人。”

    ——《纽约时报》1985年10月3日

    然而,1985年7月25日,此时的Hudson格外憔悴… 也就在这一天,他对外宣布,他是个同性恋者,他患有AIDS。此时的Hudson正在法国接受治疗,但是,他的病情十分严重,对他而言,一切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我希望在人们知道我真正病情前,我就得心肌梗死死掉。”当得知自己的诊断结果时,Hudson这样说。但是,他终于走出了禁锢,承认了自己的疾病和性取向。曾经,Hudson和电影公司一起,试图隐瞒他的同性恋身份。他在1955年和Phykkis Gates结婚,3年后又悄悄离婚,他也在电影公司的安排下,和多个女影星约会,来制造花边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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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一天,在绝大多数美国人的心目中,AIDS是属于鸡奸犯、海地人、吸毒者和其他边缘人群的。像影视明星这样的上流人物,特别是高大英俊的Hudson,应该与AIDS无关。

    1985年9月19日,美国许多著名的娱乐界人士举行了一个特别的演出,为AIDS治疗募集资金。Hudson购买了价值1万美元的门票,但是,他的病情已经不允许他来观看这次演出了。但是,他发来一封电报,上面写道:“…患有AIDS 我并不高兴。但是,如果这能对他人有一些帮助的话,我至少可以知道,我自己的不幸对他们而言是有价值的。”

    1985年10月2日,Hudson因AIDS去世,美国公众真正认识到了AIDS就在自己身边。正如Morgan Fairchikd所言:“Hudson的死给了AIDS一张脸。”

    Hudson故去之后,他的情人Marc Christian就Hudson在明知患有AIDS的情况下仍与他发生性关系的行为提出诉讼。虽然Christian并没有被检测出HIV(+),但他诉称自己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压力。1989年2月,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一陪审团裁定Hudson有罪,并向Christian做出1420万美元的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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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评

    洛克·赫德森这颗“超级影星”的“陨落”,对美国公众而言可能是个不小的震动。赫德森本人曾说:“我自己的不幸对他们指他人而言是有价值的”。

    究竟有什么价值?他的不幸告诉了公众一个很简单的道理:男性同性恋-艾滋病-死亡。但艾滋病绝不是像赫德森死亡以前认为的那样仅仅是一种男性同性恋者中的瘟疫gay

    pkague,本期故事还告诉我们输HIV感染者的血可传播艾滋病HIV感染的妊娠妇女还可将HIV传播给孩子。

    但更重要的是,他公开宣布自己是男性同性恋者,并且得了艾滋病,使美国公众真正认识到艾滋病就在他们的身边。公开,在这种情况下有着极大的重要性,公开也许等于警钟,也许等于挽救。当公众感到威胁就在身边时,会提出以下问题:他们应当如何防范?如何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染上了艾滋病?如何防止将此可怕的疾病传播给其他人?等等。我国也已经有了演艺界相当有影响的人物因艾滋病及其并发症而英年早逝的例子。因为没有公开,有可能使一些人遭受了本可避免的损失。当公众提出一系列有关HIV和AIDS的问题时,我们医疗、保健、预防医学工作者和一切热心于控制艾滋病的人员应携起手来,解答和解决他们的问题。

    照日

    亚强, http://www.100md.com( ——《纽约时报》1983年5月2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