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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一个艾滋病患者的独白
http://www.100md.com 2001年4月8日 伽玛医生
     编辑:亦舒

    我是一个艾滋病病毒(HIV)感染者,HIV这三个英文字头对我来说,原本是一个既陌生又可怕的字眼!没有想到今天轮到了我的头上。一个多月之前,在一次偶然的体检中,我被医生告知,感染上了艾滋病病毒。这就像晴天里轰响的一声霹雳,我宁愿去死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是事实。于是,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发了疯似地跑医院,跑了这家跑那家,直至一次又一次的血液艾滋病病毒抗体检验报告证实为阳性,我这才如梦方醒。我做了一位名副其实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

    事实不可更改,我被无情的事实一下子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整天在梦魇般的阴影中生活。然而,几年以前,我还是京城里一所名牌高等学府里风华正茂的莘莘学子。大学毕业之后,我便留在了北京工作,在一家旅游企业做导游,收入颇丰,继尔娶妻生子,生活稳定。这一切对于我一个从山沟沟里走出的穷娃子来说,如同是在梦里看花。

    也许是命运之神最初格外地垂青于我,使我太顺利了,我开始忘乎所以,一度误入了同性恋泥淖而不能自拔。亲人们的忠告都没有能够使我回心转意。现在,一切的一切已经变得无法挽回,妻儿均离我而去。我对不起我的妻子和孩子,更对不起我的父母,为了供养我念大学而含辛茹苦一辈子的父母。

    前不久,单位给我下达了最后通牒,要我立即打辞职报告。并说,只要我打了辞职报告,一年之内工资照发,医药费可以报销,否则单方面解除合同,而且一分钱也不给。这对我来说无疑又是雪上加霜。一时间,我感到万念俱灰,甚至想自行了断,一死了之。却又缺少死的勇气,每当我将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年迈父母的身影就浮现在我的眼前,久而挥之不去,我还未来得及对生我养我的父母尽孝呢。我不能死,社会上好心人频频向我伸出援助之手,要为我讨个公道。但我转而又想,即便是讨回了公道,又有何用?在中国目前这样的一个传统观念极强的国度里,哪有我的容身之处,谁又愿意与一个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共事?如今,无论我怎样重复千百次忏悔也无济于事。我十分清楚,在我的周围,无论是亲朋好友,还是陌生人,见到我便如同见到瘟疫一般,唯恐避之不及。即便如此,我依旧还想重新做人,我还想活,我还想为我的父母养老送终,我还想……

    尽管再过十年八年也许我就会死去,但我有文化,我的外语水平不低,现在还能够在有限的生存期内为社会贡献一份力量。请给我一个机会。

    老天有眼,告诉我,该怎么办才好?,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