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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适人生在圣迭哥
http://www.100md.com 2001年4月8日 伽玛医生
     编辑:Sweety

    我曾经在圣迭哥的小楼之间,漫无目的地穿行,幻想着住在楼里的人们,都是幸福的富贵闲人。林语堂说过:做真正悠闲的自我,不但要有能力,还要有这样做的胆量。在今天,多少人可以安心慢步呢?不管是出于争强好胜的心愿,还是因为身不由已,生活与工作的步伐似乎越来越快,稍微慢一点,自己就先怕赶不上时代的节奏。

    我知道自己没有胆量,去悠闲地度过每一天;但至少,我要找出一些日子,跑到圣迭哥那样的地方去,在永远的沙滩与阳光之间,如释重负,让我的灵魂高喊:人生真美丽!

    我想起当年自己坐在拉荷亚(LaJolla)的海边。正是中午时分,身旁的每个角落,都被太阳晒得通透。太平洋的海水,柔滑闪耀象一匹蓝绸子,细小的白色泡沫,是轻微抖动时绸子上的褶皱。

    我忘了自己当时是不是象林语堂写的那样:“静躺着,把一条腿舒舒服服地起来,一条手臂垫在头下作枕头”,只记得附近有一个人在滑伞。他站在高坡上,向着海紧跑慢跑。红色的尼龙大伞在身后飘起,忽闪忽闪,终于将他送上了空中。没有一丝云影的天上,便出现一个活泼的亮点。我把相机对准他,看他在镜头中摇摆,俯冲,下滑,上扬,又一点点飞出画面,去更远的地方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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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荷亚只是圣迭哥(SanDiego)众多海滩中的一个。这种悠闲的景致,几乎每时每刻,都可以在圣迭哥的各个地方找到。圣迭哥是美国大陆最西南部的城市,终年日照充足,就算在冬天,也有一派茂盛的热带风光。记忆中汹涌澎湃的太平洋,在那里被太阳驯服了,懒洋洋的,终日袒露着蓝宝石般幽深纯净的本色这种无所不在的散漫气息,便是圣迭哥人所津津乐道的慢节奏,或曰“慢步(slowpace)”。

    到了圣迭哥才知道,热带风光,自有北方人所无法想象的瑰丽。所有的植物,因为饱吸了太阳的火焰,因此具有火焰般热辣辣的特质。叶子都绿得发油,满城的花,开得大而妩媚。最多最美的是扶桑,英文名字叫“中国木槿(ChineseHibiscus)”。饱满的鲜红色,花形如同旋转时张开的舞裙。最有趣的是天堂鸟花(BirdofParadise),羽毛状的花瓣,一根根向上攒起,金色与紫色交叠,如鸟之飞扬,蹁跹于圣迭哥的大街小巷。

    在这样的地方旅行,当然不适合过分紧凑的日程,也没有心思按照书上的描述,去一一拜访各种名胜古迹。最好的方式,也许就是跟着自己的感觉,随便走,在棕榈夹道的小街上,循着天堂鸟的步子,或是扶桑花鲜红的指示,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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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圣迭哥的路上,和风扑面,到处是棕榈,美丽得让人心猿意马,舒服得只想无所事事。

    作为历史的标志,科诺那多所代表的只是圣迭哥的一小部分。圣迭哥的文化是三国鼎立,三分天下。科诺那多属于典型的维多利亚风格,是西欧文明在这里留下的印记。西班牙人与墨西哥人,对这里的影响同样不可忽视。圣迭哥的很多地名,都是以西班牙语命名的,原本轻快的英语里,大量加入了西班牙语的浓稠语调。棕皮肤,黑头发的墨西哥移民,在这个城市中,比其他的地方显著增多。这种语言与人种上的差异,转化为异国风情,使圣迭哥在美国的城市中独树一帜。

    西班牙文化的痕迹,在包波公园(BalboaPark)中最为明显。那是一个很大的博物馆群,由几十座教堂般大小的建筑组成。印象中,西班牙人是强悍的,黑色的面孔,大胆的眼神,隐藏不住的野性的表情;同时又很富装饰性,绣花衬衫,层层叠叠的蕾丝裙,精工细作,满是热烈而繁复的花纹。带着这样的印象,走在安静的包波公园里。看鸽群腾起,视线随着它们棗飞过雕花立柱,穹顶回廊,黑边吊灯。昨日的精致与奢华,往往会让人有几分恍惚,让人想象那些属于西班牙人的光辉岁月。

    墨西哥人对当地的影响要更大一些。最有情调的地方,大概是“老城(OldTown)”,那里保留着19世纪初期,墨西哥式的民居、饭庄、酒馆、咖啡馆、露天舞台等各种生活场所。最好看的是老城中的墨西哥教堂。看着很小,两层楼左右,墙面一律刷成白色,蓝屋顶,竖着白色十字架。简单老实的模样,却承担着严肃的使命。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墨西哥人,都活得相对轻松一些。也许就是因为墨西哥人轻松的本性,才使圣迭哥,成为一个慢节奏的城市。这种与现代生活不合拍的缓慢,如今已成为一种风景,吸引人们暂时脱离日常的轨道,与圣迭哥一起,体会久违的慢步。

    摘自《旅行家》,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