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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目前的困难处境和中西文化的大冲撞
http://www.100md.com 2007年6月11日
     中医是科学,中医也是文化,甚至主要是文化。和京剧,书画并称为中国的三大国粹。

    西医是科学,也是文化,只不过是外来的文化,是随着西学东渐来到中国并扎下根来得泊来文化。

    两种科学属于不同的文化体系,本无什么优劣可言。谁能说英语就一定比汉语优秀?说英语就高人一等?说汉语就卑劣的无地自容?看一下历史就可以发现西医的辉煌只不过是近二百年的事。中医的辉煌已有几千年。近二百年来西医的发展太快了。中医的发展相应的在技术手段上是落了后了。但在理论的层面上西医远不如中医丰厚。西方许多有志之士向东方寻求灵感就是这个原因。

    说起这个事,西方人比中国人更懂得中国文化的价值。许多中国的古旧的东西被西方人视若珙璧,却被许多国人看作过时的垃圾而深恶痛绝。着不仅在文化界如此,在中医界似乎也是如此。例如不学易不能言医的易经,国人把他看成迷信,西方人却由起二进位制受到启发,从而研发了计算机;现在许多言辞激烈地批判中医,欲之中医于死地的人恰恰在这方面暴露了他们对国学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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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说来科学是一回事,技术是另一回事,技术是更高一个层面的事,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产生了不同的科学体系,而实现科学构想,把他变为财富的是技术,技术是手段而科学只是原理,不同的文化体系产生的科学是不同的,而技术可以为不同的文化体系所利用。比如电脑,是由西方文化发明的,现在有那么多的人用来处理汉字文件。

    近代中国一代又一代的仁人志士探索救国图强之路。其中科学救国是最响亮的口号之一。中外相较,中国落后在哪里?主要落后在技术上,落后在穷上,决不是落后在文化上。

    古老的中国文化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外来文化的冲击下打了败仗。而这个败仗是由于敌人拥有更先进的技术,更多的财富从而船坚炮利而输掉的,有些人不仅输掉了军事,输掉了国格,输掉了自己的人格,输掉了自己的民族自信心,深刻的耻辱感使一部分人的自大,自傲,一下子变成了强烈的自卑,觉得中国的什么都不好,外国的什么都是好的,所谓外国的月亮都比中国的圆。他们迁怒于自己的祖宗,不是有人要放弃有五千年历史的汉字,要推行汉字拉丁化么?运做了几十年,汉字并没有拉丁化,只不过多了一种注音方法;现在是电脑时代了,又有人预言汉字书法就要消亡了。书法会消亡么?书法反而升格成了一种纯艺术品,引起了一场国际性的书法学习热潮。在西安碑林,看到一些大鼻子洋人头头是道的讲解狂草书法,站在一边的我真替我的同胞汗颜。为什么被洋人当作珍宝的中国文化会被国人如此的排斥,祖宗的东西当真是这么的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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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外文化的大冲撞下,遭殃的不仅是中医,凡是中国本土的传统文化概无例外都受到了打击。中国的戏剧还有多少舞台?哪一个剧团不是度日唯艰?民族音乐舞蹈还有多少阵地没有被所谓流行音乐,摇滚所侵占?最广大的青少年热衷的是所谓卡通,对古老的中国书画早已经不明白了。又有多少年轻人在那里辛辛苦苦地把中国画改造的象马蒂斯的作品一样,号称和国际接轨。有识之士看出来这是外国强势文化对中国的文化侵略,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提出要振兴民族文化以与外来的强势文化相抗争。清朝就有人提出师夷之长以制夷的主张,以后又有人提出中西结合,但是着个问题远不是那样简单,在金钱加技术的廉价俗文化的攻击下,结果是一个败仗接一个败仗。

    于是就有人认为真是中国的月亮都不如外国的圆,中国的一切都是落后的,中国的文化也是质次价高的劣等品。

    中医作为一种本土文化,植根于中国的古典哲学,这种智慧一点也不比欧洲古典哲学卑下,他创造了灿烂的中华古典文明。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所谓能工巧匠的社会地位是很低下的,在封建帝王的眼里,所谓奇技淫巧的技术是一种社会不安定因素,工匠都是下等人,都是受到排斥,至多是控制利用的。这严重制约中国科学技术的发展。正由于这一点,中国在近代落后了,也挨打了,吃亏了,某些国人的心理由天朝大国的自负,自傲变成殖民地半殖民地的自卑,自贱。用这种自卑自贱的目光看自己的传统文化,就认为传统文化是造成这种悲剧的原因,就迁怒于自己的祖宗甚至连自己生为一个中国人都认为是一种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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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欲改造中国文化的人有之。

    欲改良中国文化的人亦有之。

    欲丢弃中国文化的人亦有之。

    甚至欲丢弃自己中国血统的人亦有之。

    但是,文化的改造,改良,丢弃也像改变自己的血统一样是难之又难的。有人染黄毛,甚至染眼珠,穿西装,移居海外,但他们改变不了自己的中国血统。在国人看来他们是假洋鬼子,在外国人看来他仍是一个中国佬。

    中医和西医是两种科学,就象两种语言,汉语和英语,没有好与不好,正确或是错误,只有差别或者不同。把汉语改造的和英语一样,那还是汉语么?怎么改?中医和西医,两个体系,从原理到表述,从理解方法到到应用管理都毫无类同,这可不象中国人外国人结婚那样简单。怎么结合?西医药品工厂化生产,医药分家由来已久;中国的西医医药不分家,那时跟中医学的。中医使用饮片,为原生态的加工品,自古以来许多中医亲自炮制药材制药。医药怎么分家?中西医对生命的理解都各执一词,把中医改造的和西医一样,岂不要废止一个,崇尚一个?。。。。。。用西医的管理管理中医真是用神甫管和尚,十分荒唐。无视中医特点强行改造,或结合,是吞并,不是发展是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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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西文化的碰撞带来危机,也带来发展的机遇。如果中西医不互相排斥,而是互相借鉴的话,可以带来许多生机。例如自古中医见到病人不会喝药,不会吞咽,就束手无策;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可以下胃管鼻饲;可以灌肠给药;或干脆经静脉注射给药。而这些西医的技术手段给许多危重病人以生还的机会。岂不可以更好地发挥中医急症的治疗效果。

    但是借鉴并不是改造,更不是全盘西化,中国文化在人类文化中有其不可替代的位置。如果我们放弃了祖宗留下的我们不懂的某些遗产,或许有一天我们必须化大价钱从外国人那里买回原本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把西方似乎实用的东西当成宝贝,西方却在我们祖宗的遗产中在不断地淘宝。这本身不是一件很可疑,或很可悲的事情么?

    西方人发现了新的技术,就会淘汰旧的技术,在老外那里新的当然是最好的,旧的理所当然要被淘汰。

    在我们这里,最受尊重的是祖宗先贤,先辈的东西是轻不言弃的,越是古老的东西越是受到尊重。内经是医学的祖籍圣经,医圣的经方至今还在使用,在研究,永远不会作废,不会淘汰。这就是中西医学的差异。所谓天不变,道亦不变,自从形成天在上头,地在下头,天成乾纲,地成坤德只要不变 道是不会变的。中医每次发展都是站在先辈的肩膀上,甚至一切创新发明都要托先圣而代言,这在中医典籍中屡见不鲜。能留下一方为天下人造福,为后人解除病痛,这是医德,是大德;有一点发明而居为专利,这是西方人的观念;所以有人说中国人好义,西方人好利,这是文化根基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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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如今的商品社会中,一切都可以作为商品存在,我们唯一不能卖掉的就是我们祖宗的遗产,或许我们现在不知道有些东西有什么用处,但是不能轻易地拿出去换钱。中国文化的某些东西能存在几千年代代相传而且能不断发展,其中定有他一定的道理存在。不懂的东西轻易不要采用政治手段加以取缔,在学术问题上最好能让不同的东西并行发展,这比简单的消灭要好的多。中医目前的窘困状态,更多的不是自身的原因,而是政治的干预造成的。

    所谓神甫当了和尚的家,这个比喻很形象。也很准确。作为宗教不可以如此荒唐,不同文化根基的科学系列,最好也不要以行政手段加以干预。在国家政策方面都应给各自留下充裕的空间,否则造成的损失或许是历史性的。

    互相指责或互相攻击大可以休矣,医疗事故,中医有,西医何尝没有;中医有误诊,西医难道没有?庸医误人,中医存在;西医冶游庸医误人的事;现在很严重的滥用抗生素的行业风气,难道是中医造成的不成?

    中西医都是科学,不过是西学东渐以来崇洋抑中的政治环境下,现在国人对自己的中医家当反而生疏了许多,接受了西方的文化背景,反而忘记了自己的文化背景,这就是许多年轻人感到中医太难学了的原因,金钱利益驱动,加上避难趋易的心理因素,还有就业的困难,使中医日渐衰微。这不会掩去中医科学的光辉,近一百年来代代都有投身中医的有志志士便是明证。

    以上看法,或有不当,期望得到同好的教正。期望高明者教我。

    2006年2月10日星期5, http://www.100md.com(李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