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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高考……(忆当年)
http://www.100md.com 2007年7月16日
    来源:常怡勇 医药经济报 2007.07.16

    一年一度的高考已经结束,成绩也公布了,考生们正在等待录取而忐忑不安。可是当年参加高考的“我们”,却因年代和考试制度的不同,有着不一样的故事——

    我的高考,我的父亲

    ■常怡勇

    我参加高考是在1978年,也就是文革结束后我国恢复高考制度(1977年)的第二年。1981年从学校毕业后,我开始从事药剂师工作,如今已经在这条路上走过26个年头。

    在高考制度恢复以前,我国的大学采取“推荐”录取制,让群众推荐工农兵上大学。高一那年,我们学校组织“看电影受教育”活动,记得那天的电影名叫《决裂》,影片中,负责招生的领导举着一名农村青年的手高喊:“这手上的硬茧就是我们上大学的资格!”喊得多么激动人心啊!我心里很羡慕,谁来推荐像我这样老实的农民后代上大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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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制度,再也不论权势和所谓的“硬茧”了,只要学好知识,凭自己的成绩,每个人都有机会上大学,你说这怎能不让我们这些农村孩子高兴?那年我上高二,和许许多多农家孩子一样,我为之拍手称快,因为国家给了我们走出农村、吃“商品粮”的机会。我如饥似渴地投入到高考复习准备中。那时农村不通电,晚上下自习回到家后,我通常会把柴油灯加满油,再坚持学习2个小时。为此,老师和同学开玩笑地叫我“一灯油”。

    由于学习过分劳累,加上不注意锻炼,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在冲刺高考的关键时刻,我病倒了——发烧、神经衰弱、每天多次鼻出血。尽管我已是17岁的大小伙子,父亲仍每天坚持背着我到大队卫生室和乡卫生院就医、打针。我趴在父亲背上,还不住地“哼哼”,父亲告诉我:“人多的时候尽量小声点。”我知道,他怕有损我高中生的形象。

    高考临近,我的身体还没有康复,我心里很着急。父亲安慰我:“今年不行明年咱再考,就是考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父亲虽然这么说,但我知道他多么希望他唯一的儿子能出人头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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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那天,父亲把我背进考场,我就像做梦一样参加了高考。考试结束后,父亲继续背着我求医、打针。当年是先公布分数再填报志愿,考生可以根据自己的成绩分别填报本科、大专和中专。我只考了283分,大专分数线是300分,我只能填报中专学校。但我和父亲还是很高兴,因为当年中专毕业后就是国家干部,国家统一分配工作,还可以转为城市户口。由于有父亲背我四处求医的经历,我决心报考开封卫校药剂专业。

    等待录取通知书的那一段时间是相当痛苦的。大部分同学的录取通知书都来了,我的却迟迟没有收到。这时,村里有人传我是因为有病,体检被“刷”下来了。这段时间里,我不知流了多少伤心的眼泪。父亲更伤心,我听到他对母亲讲:考不上大学倒也罢了,大不了在家种地;可这有病的名声传出去了,怕是将来连找对象都困难。但当着我的面,父亲还是一直安慰我,遇到左邻右舍,父亲也不忘为我消除不良影响:“我家孩子没什么大病,现在已经好了!”

    通知书迟迟不来,我的班主任甚至对我父亲说:“是不是该找人到上面‘活动活动’?”可我深知自家的家底,哪有“活动”的门路和经费。

    都快开学了,我的通知书终于来了,关于我因病被“刷”下来的谣传也不攻自破。父亲为我准备了简单的行李,又亲自把我送到学校。开封是他一生中走得最远的地方,也是他去过的最大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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