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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雄鸡为母啼
http://www.100md.com 2008年7月29日 《家庭保健报》 2008.07.29
     我与老李比邻而居,虽说交往不深,却也相处和睦。数月前,老李忽然从市场买回只大公鸡养在家里。于是,凌晨三点一过,鸡啼之声便环绕于耳,直把人的好梦都给搅碎了。

    我也想过找老李说说,可转念一想,彼此那么多年的邻居,犯不着为一只公鸡红脸。再说他家里就不嫌吵,过一阵玩腻了兴许就把它给结果了。可几个月过去了,老李家的公鸡不但健在,且啼唱之声日渐洪亮。一次,我赶写一篇稿子直到凌晨才入睡,可刚入睡没一会儿,那只雄鸡就唱响了,我再也睡不着了。终于忍无可忍,翌日早晨,我敲开了老李家的门。

    老李听我说着,一直都在歉意地笑,然后说:“兄弟,再忍忍吧,我明白你的苦,就全当照顾照顾我了。”然后就欲言又止,眼中掠过一丝黯然。我也不知再说什么好,只能恨恨地转头回家了。于是,老李家的鸡啼之声还在持续。

    一个月后的一天早上,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老李的母亲被担架抬到救护车里去,老人家这一去就再没回来。说来也怪,老李的母亲去世后,再也听不到他家的公鸡唱歌了。

    这天午后,老李敲开我家的门,送我儿子一些水果。他说:“兄弟,这些日子吵到你了,对不起啊!我妈一直住在乡下,好说歹说才肯进城来看病。每天早上她听到鸡叫才睡得踏实,以为自己在家里呢,只可惜还是没能留住她……”

    老李家的公鸡再没有啼叫过,我的心却并未因此平静。我想,人在生活当中多半都是平凡的,能为自己的亲人去把握生命里的一些细节,平凡的人也变得伟大起来。

    许永礼,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