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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硬币
http://www.100md.com 2009年10月9日 《生命时报》 2009.10.09
     9岁那年,一场暴风雪席卷了家乡。家里没暖气,光秃秃的地板像冰一样冷。我和弟妹们缩成一团,等爸爸生炉子。他往壁炉里加了些木柴,然后走了。我们都迫不及待跑到噼里啪啦作响的火堆前。

    我先烤上半身,接着转身烤后背。在那个寒冷的早上,我借着火光,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突然一阵刺痛把我拉回现实。一眨眼的工夫,一颗小火星从壁炉里飞到我的衣服上,点燃了棉衣,皮肤烧焦的气味顿时在空气中弥漫。

    医生告诉妈妈我的烧伤程度为三级,左腿的皮肤组织严重损伤。他断言:“就算伤口得到精心治疗,她也会变成瘸子。”听了他的话,母亲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

    恢复腿伤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任何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带来针扎般的刺痛。我只好每天躺在睡椅上,尽量不去碰触它。

    奶奶住在镇上。她每天坐车到乡下探望我,经常陪我练走路。在她的鼓励下,我忍着钻心的疼痛,含眼泪坚持练习。有一天,腿实在疼得太厉害了。不管她怎样劝慰,我再也不想动了。

    后来有一天,奶奶来时带来许多25美分一枚的硬币。在1962年,一枚这样的硬币对孩子来说意味着数不清的玩具和糖果。她说:“如果你站起来,我就奖给你一枚硬币。于是,在硬币的召唤下,我忍着疼痛站起来。她脸上露出微笑,然后把一枚亮闪的硬币放在我手心。我飞快地坐下,腿上的肌肉一跳一跳地悸痛。她看着我的眼睛说:“还有许多呢。再来一次,亲爱的。”

    我又做了一遍,她把另一枚硬币放到我手里。接下来几个月,我们每天重复着同样的过程。有一天我问她:“如果硬币用完了怎么办?”“别怕,亲爱的,为了你,我把全世界的硬币都找来了。”

    烧伤一年后,我的腿竟然一点儿也不跛!更令人意想不到是,深层皮肤移植通常会留下很深的伤疤,但我的腿只在表皮处留有一些轻微的伤痕。奶奶去世后,我已出落成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当身边的追求者络绎不绝时,我才意识奶奶的礼物是多么重要。

    我曾问过母亲:“奶奶并不富裕,她那些硬币是从哪里得来的?”

    母亲说:“她当掉了自己最值钱的嫁妆……不过,即使没有硬币,她也会想出其他办法来的。”▲

    (南风编译), http://www.100md.com([美]梅奥迪·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