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我进了手术室,小伟也进了手术室。老干部的小儿子跑过来鼓励小伟,他胖乎乎的很可爱。他拉开自己的上衣展露着腹腔处一道长长的伤疤,他说这是他去年做手术留下的。每个人身上似乎都有着伤疤和刀口。我认识的一位朋友在看望我的时候也说自己的身上有着一道刀疤,为我主刀的大夫腿上也有着一个明显的刀疤。在我们病房里,似乎许多人都有着刀口的痕迹。曹生光妻子做过阑尾炎手术,小伟的母亲做过子宫肌瘤。对于伤疤每个人似乎都显得漠然。小伟进手术室比我早,不到8点就进去了。昨天晚上,他的母亲一晚上没睡着觉,不停地抚摸着小伟要做手术的那条腿,眼睛红红的。今天早上,小伟的父亲到银行取了钱交到了医院。钱是小伟的姐姐从上海汇过来的。小伟的姐姐在上海郊外的一家私人服装厂,一个月大概收入1000多块钱。她汇了多少钱我不知道,只是听小伟的母亲伤心地说,为了给小伟攒钱治病,女儿三年没回来了,因为回来要花路费。为了攒钱,女儿就挤在单位简易的宿舍里,那间宿舍已经没有多少人住了,雨季里房子全是水。为了攒钱,女儿没买过新衣服,没有化妆品,穿的鞋也是从家里捎过去的。服装厂效益也不是很好,工资越来越少也不能按时拿到手。就这样,女儿经常一千两千地汇着。小伟的母亲说,1000块钱女儿要攒几个月的。

    我从手术室回来的时候小伟还没有回来。病房里安静极了,曹生光的妻子在打瞌睡。老范走了,他和曹生光的妻子生了闷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