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制日报:民营医院广告宣传堕胎"轻松" 亟待规范
4名未满18周岁的少年，多次强奸一名13周岁的少女致其意外怀孕，为了掩盖罪行，4名少年将少女带至民营医院违规堕胎。不久前，上海市青浦区检察院在查办一起强奸案时，通过细致审查、排摸，揭开了民营医院非法堕胎黑幕，也暴露了相关部门对民营医疗机构的监管漏洞。
审查案件揭开堕胎黑幕
今年2月23日，上海市青浦区检察院未成年人犯罪检察科受理了一起特殊的案子，4名未满18周岁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多次以“交朋友”、“谈恋爱”为名，强奸一名13周岁的未成年少女，致该少女怀孕。为了掩盖罪行，4名犯罪嫌疑人合伙凑了3000多元，带着少女并谎称是其家属，在位于松江区的上海博大民营医院做了终止妊娠手术。博大医院在少女没有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没有核实其身份，就随意进行了堕胎手术。
堕胎后少女仅在医院休养了一天，出院后由于不敢回家只得在网吧栖身，其父发现女儿失踪后报警导致案发。在检察官的调解下，犯罪嫌疑人家属赔偿一定的金额给少女，少女终于逃离以往饱受非议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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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人员经过调查发现，博大医院没有取得终止妊娠手术的执业许可，却一直在开展堕胎手术，属违规经营。
青浦区检察院随后在全市范围内随机选择浦东新区、虹口区、闸北区、青浦区等8个区的12家民营医院，对其堕胎(产科)执业许可进行调查。结果显示，12家医院均受理堕胎业务，且绝大多数医院对未满18周岁的未成年少女堕胎没有设定特别的就医要求。经向有关行政部门核实，发现上述医院均未获得产科执业许可，属违法超范围经营。
上海市卫生局根据青浦区检察院提供的情况，迅速在全市民营医院开展了以“非法终止妊娠”为主题的专项检查活动。到目前为止，已对上海博大医院、古美医院、都市妇科医院等27家民营医疗机构无证开展终止妊娠手术、违规发布终止妊娠广告或超范围经营予以立案查处。
民营医院广告宣传堕胎“轻松”
实际上，民营医院违规散布堕胎广告的现象屡见不鲜。记者在一些医院网页看到，“梦里无痛三分钟，人流好轻松”、“国际最安全无痛人流”、“轻松一小觉，早孕烦恼全丢掉”等种种夸大露骨的宣传广告随处可见。有些民营医院甚至将“少女意外怀孕救助”作为吸引“少女妈妈”前来堕胎的幌子。在上海地铁一些市郊站，有医院在站门口发放卡片小广告，上面写着“3分钟无痛人流”等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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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字眼蒙蔽了许多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让他们认为人流很简单很轻松，人生观、婚恋观被严重扭曲。”检察官潘志峰说。
据了解，“保密”和简化的审核程序是许多少男少女选择民营医院的重要原因，同时，民营医院灵活、简便的就医方式及相对偏僻的就医环境，让少男少女有“安全感”。在“非法堕胎案”中，4名犯罪嫌疑人之所以带着被害人到民营医院堕胎，主要原因是公立医院接诊流程规范，遇到此类情况一般会报警，但民营医院往往不报警，那里的医生即使明知被害人是未成年人，也不会提出异议。
“违法成本低使部分民营医院敢于顶风作案。”上海新文汇律师事务所主任富敏荣说，根据母婴保健法和《上海母婴保健条例》相关规定，对违规堕胎，卫生行政部门最高处以3万元罚款，对情节轻微的可以单处警告。这对一个单纯追求经济利益的民营医院而言，违法经营成本不大，难以起到自律约束作用。
检察机关指出，民营医院非法为未成年女性堕胎，不仅客观上为违法者或非法堕胎者消除罪错痕迹提供了便利，还导致了重要办案证据灭失。该案由于犯罪嫌疑人有4名，而医院的非法堕胎使得司法机关无法认定严重后果是哪名犯罪嫌疑人所为。为司法机关查处打击性犯罪制造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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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监管手段亟须建相应机制
“未成年女性堕胎现象越来越多，而且绝大部分是假名登记，院方也很难掌握未成年人的真实身份。”一家妇科医院的医生坦言，尽管人工流产手术相对成熟，但如果手术由未经规范管理、素质低下的医护者操刀，将大大增加流产风险。一旦手术不成功或不彻底，将伤害少女身体，严重者可导致习惯性流产及不育。
有关人士分析，从监管体系上看，卫生行政主管部门下属的卫生监督所承担着所辖地医疗市场监管的职能。但卫监所的业务范围过广，生活生产领域的卫生许可均要卫监所承担，难以深入管理。另外，从查处违规行医的证据收集来看，主要是违法经营证据难以固定。由于民营医院管理比较松散，就医人员的就医情况难以查找，卫生主管部门无法固定相应违法证据，特别是实施非法堕胎的行为较为隐蔽，给卫生部门执法取证带来困难，也就难以处罚违规民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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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检察机关建议，卫生部门要联合妇联、团委、青保办等部门借助互联网等多种媒体，加强对未成年人的性教育及女性堕胎危害性的宣传。同时，应加强对民营医院违规堕胎危害性的宣传，使医患双方同时得到应有的警示和自我保护教育，以有效控制未婚先孕和非法堕胎现象的蔓延。
上海市社会医疗机构协会也表示，完全支持政府主管部门依法对极少数违法民营医疗机构作出的严肃处理，决定采取四项有效措施，充分发挥行业监督和引导作用，开展规范执业专题教育，要求各相关医院对存在的问题立即整改，主动配合并接受有关方面的监督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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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查案件揭开堕胎黑幕
今年2月23日，上海市青浦区检察院未成年人犯罪检察科受理了一起特殊的案子，4名未满18周岁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多次以“交朋友”、“谈恋爱”为名，强奸一名13周岁的未成年少女，致该少女怀孕。为了掩盖罪行，4名犯罪嫌疑人合伙凑了3000多元，带着少女并谎称是其家属，在位于松江区的上海博大民营医院做了终止妊娠手术。博大医院在少女没有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没有核实其身份，就随意进行了堕胎手术。
堕胎后少女仅在医院休养了一天，出院后由于不敢回家只得在网吧栖身，其父发现女儿失踪后报警导致案发。在检察官的调解下，犯罪嫌疑人家属赔偿一定的金额给少女，少女终于逃离以往饱受非议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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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人员经过调查发现，博大医院没有取得终止妊娠手术的执业许可，却一直在开展堕胎手术，属违规经营。
青浦区检察院随后在全市范围内随机选择浦东新区、虹口区、闸北区、青浦区等8个区的12家民营医院，对其堕胎(产科)执业许可进行调查。结果显示，12家医院均受理堕胎业务，且绝大多数医院对未满18周岁的未成年少女堕胎没有设定特别的就医要求。经向有关行政部门核实，发现上述医院均未获得产科执业许可，属违法超范围经营。
上海市卫生局根据青浦区检察院提供的情况，迅速在全市民营医院开展了以“非法终止妊娠”为主题的专项检查活动。到目前为止，已对上海博大医院、古美医院、都市妇科医院等27家民营医疗机构无证开展终止妊娠手术、违规发布终止妊娠广告或超范围经营予以立案查处。
民营医院广告宣传堕胎“轻松”
实际上，民营医院违规散布堕胎广告的现象屡见不鲜。记者在一些医院网页看到，“梦里无痛三分钟，人流好轻松”、“国际最安全无痛人流”、“轻松一小觉，早孕烦恼全丢掉”等种种夸大露骨的宣传广告随处可见。有些民营医院甚至将“少女意外怀孕救助”作为吸引“少女妈妈”前来堕胎的幌子。在上海地铁一些市郊站，有医院在站门口发放卡片小广告，上面写着“3分钟无痛人流”等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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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字眼蒙蔽了许多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让他们认为人流很简单很轻松，人生观、婚恋观被严重扭曲。”检察官潘志峰说。
据了解，“保密”和简化的审核程序是许多少男少女选择民营医院的重要原因，同时，民营医院灵活、简便的就医方式及相对偏僻的就医环境，让少男少女有“安全感”。在“非法堕胎案”中，4名犯罪嫌疑人之所以带着被害人到民营医院堕胎，主要原因是公立医院接诊流程规范，遇到此类情况一般会报警，但民营医院往往不报警，那里的医生即使明知被害人是未成年人，也不会提出异议。
“违法成本低使部分民营医院敢于顶风作案。”上海新文汇律师事务所主任富敏荣说，根据母婴保健法和《上海母婴保健条例》相关规定，对违规堕胎，卫生行政部门最高处以3万元罚款，对情节轻微的可以单处警告。这对一个单纯追求经济利益的民营医院而言，违法经营成本不大，难以起到自律约束作用。
检察机关指出，民营医院非法为未成年女性堕胎，不仅客观上为违法者或非法堕胎者消除罪错痕迹提供了便利，还导致了重要办案证据灭失。该案由于犯罪嫌疑人有4名，而医院的非法堕胎使得司法机关无法认定严重后果是哪名犯罪嫌疑人所为。为司法机关查处打击性犯罪制造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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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监管手段亟须建相应机制
“未成年女性堕胎现象越来越多，而且绝大部分是假名登记，院方也很难掌握未成年人的真实身份。”一家妇科医院的医生坦言，尽管人工流产手术相对成熟，但如果手术由未经规范管理、素质低下的医护者操刀，将大大增加流产风险。一旦手术不成功或不彻底，将伤害少女身体，严重者可导致习惯性流产及不育。
有关人士分析，从监管体系上看，卫生行政主管部门下属的卫生监督所承担着所辖地医疗市场监管的职能。但卫监所的业务范围过广，生活生产领域的卫生许可均要卫监所承担，难以深入管理。另外，从查处违规行医的证据收集来看，主要是违法经营证据难以固定。由于民营医院管理比较松散，就医人员的就医情况难以查找，卫生主管部门无法固定相应违法证据，特别是实施非法堕胎的行为较为隐蔽，给卫生部门执法取证带来困难，也就难以处罚违规民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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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检察机关建议，卫生部门要联合妇联、团委、青保办等部门借助互联网等多种媒体，加强对未成年人的性教育及女性堕胎危害性的宣传。同时，应加强对民营医院违规堕胎危害性的宣传，使医患双方同时得到应有的警示和自我保护教育，以有效控制未婚先孕和非法堕胎现象的蔓延。
上海市社会医疗机构协会也表示，完全支持政府主管部门依法对极少数违法民营医疗机构作出的严肃处理，决定采取四项有效措施，充分发挥行业监督和引导作用，开展规范执业专题教育，要求各相关医院对存在的问题立即整改，主动配合并接受有关方面的监督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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