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硬骨施今墨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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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硬骨施今墨
施今墨的高方
鹰爪做奇引 众安神定惊
1923年，施今墨在宣武门内茄子胡同悬壶行医。精湛的医术誉满京都，他的诊所前车水马龙，求医者摩肩接踵。
施今墨仍关心着时政，忧国忧民，从他1924年的旧作《甲子十月一夜宣化道中》可窥一斑。诗曰:赋重年荒田野秽，人逃室毁犬鸡留。烽烟天接迷阳地，何处人间有自由。
诗中在“赋重”二字后注有“去岁贿选，今年讨逆，直隶省每县各派数万数千元不等。”“人逃”二字后注有“讨逆军兴徭役繁重，拉夫之外，驼马车草无不责之庄农，每有全家逃避一空者。”“犬鸡留”后注有“若溃兵或土匪一到则鸡犬亦不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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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时期，在北京有一伙以绰号“南霸天”为首的恶霸，他们胳膊上架着鹰，横行于街市公园，调戏民女，无恶不作。鹰仗人势，眼露凶光，让百姓望而生畏。受害者忍气吞声，无处申冤。恰逢此时，军阀张宗昌求诊：其宠妾得了一种怪病，求巫拜神延误多日，病势日沉。施今墨来到张府，一番望闻问切，沉吟良久。根据患者的病情，需要平肝熄风，安神定惊。他思忖着，眼前一亮：鸢脚爪!鸢脚爪俗称鹰爪，性温、味咸，正是平肝定惊的良药。既可治病，又能替百姓出口恶气，岂不一举两得？施今墨压抑着心头的喜悦，故意面露难色，对张宗昌说：“夫人病情复杂，病势较重。为求特效，需用奇特的药引，就如同军队之作战必谋出奇兵方可获胜。但这种奇特的药引很难买到，手里有的人恐怕不肯割爱，凭将军之力，弄到也很困难!”一番激将，张宗昌夸下海口：“只要北京有的东西，我都能弄到!医师只管开方。”于是施今墨在药引中开了“鸢脚爪”，并叮嘱说：“鸢脚爪就是鹰爪，听说近来有人架着活鹰在街市、公园出没，如能得到这种活鹰爪，疗效最好。”张宗昌马上吩咐手下去找。手下在公园里果然见到这伙恶霸，二话不说，上前抢了鹰就走。张宗昌人称“混世魔王”，谁敢惹？恶霸们眼睁睁地看着鹰被抢走，只能自认倒霉，受此打击，嚣张的气焰收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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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被尊为“万山之祖”，柱西北而瞰东南，立中国而凭世界，凌驾乾坤。京城四大名医之一施今墨和百余中华中医药名家被载入中国文联出版社《中华中医崐崘》一书。施今墨作为近代中医发展史一位重要人物，是中医临床家、教育家、改革家。他是最早倡导辨病辨证相结合的医学专家之一；他重气血辨证，创立十纲辨证；他崇尚脾胃学说，重视后天之本；他精于组方配伍，创施氏对药。值此迎接3月17日中医节之际，《中华中医崐崘·施今墨卷》作者刘南燕撷其故事，与读者共同感受祖国医学长河中的这一璀璨星辰。施今墨和中华中医药学界的杰出代表彪炳一代中医药学家的不朽勋业。
刘南燕/文
仁心硬骨施今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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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今墨先生在为患者诊病。
一支山参在手
施今墨拂袖而去
民国初年，曹锟贿选总统，为捞取选票而收买傀儡议员。一广东议员在议会上与人激烈争执，继而大打出手而致暴怒吐血，忙抬回旅馆延医诊治。服药后不但吐血未止，更增加了便血，换了几位医生治疗都不见起色。于是延请施今墨出诊。其家人将施今墨带到病人房中后，竟将房门从外反锁，气急败坏地说：“今天人若救活放你出去，治死就要你同葬!”施今墨十分气愤，但医生的职责让他冷静下来，救人要紧!他进到里屋，只见患者仰卧，头无力地歪向一旁，面无血色，气若游丝；床帐、被褥、衣裤上到处是血渍。叫他没任何反应，随着一呼一吸，嘴边不时漾出血沫。施今墨思忖：血自上出宜降，血自下出宜升，但现在上下皆出血，升、降显然都不适宜，只有固守中州。于是急命家人，取老山参一支(约30克)浓煎频频灌服，一小时后，病人不再吐血，有了脉象。又嘱再取一支老山参合入前支中再炖，再频频灌服。这次服完，病人已有呻吟，眼睛微睁，颔首致谢。家人喜出望外，一再道歉并要重谢，施今墨拂袖而去。事后谈及，施今墨告诉学生：固中州唯有人参最良。人参中以野(老)山参最佳，别植参次之，高丽参多为别植参；至于红参、白参，为人工培植，有燥性，不甚好用。西洋参亦名花旗参，性柔润，不伤阴，仍是野生为上品。施今墨是用参、认参方面的专家。一支人参在手，掂掂分量，闻闻气味，看看色泽，马上就能说出这参的产地、品级、药效等。 (刘南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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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身后捐躯第一人
施今墨晚年多次跟家人说：“我死后一定火化，一定解剖。”“我的骨灰不入万安公墓，撒在宿舍后面的小河里。”施今墨在三十年代万安公墓开园时，曾购得一大片墓地，预做自己和家族安葬之用，其父母就葬在万安公墓。此时他作诗云：人死如归本自然，不声不赴亦休闲。扬灰尤胜留瓶匣，不入万安旧墓园。
他多次说：“我是搞医的，要把自己的尸体献给医学。”就此事他专门给由他担任医学顾问的北京医院留有遗嘱：
“医院公鉴：施今墨预立遗嘱，请求解剖尸体事。因本人夙患泌尿系感染，迁延数年之久，时常尿血，赤白血球继续破坏，不断增加，经过多方治疗，多次镜检(北京医院有病案可查)并服中西医药不计其数，均无明显效果，究不明系属何种病症，深怀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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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愿死后将尸体请由贵院进行解剖，探寻病源真相，倘得病灶所在，将其取出保存研究，以备后来病人遇有症状相似者，用资参考，或为诊疗之一助，亦仁术之工作也。”
一九六九年施今墨亲书预嘱
施今墨去世前一个月，为自己开了一个药方，这是他一生中开出的最后一个药方。临终前，他与家人一一握手，之后安详逝去，终年88岁。
身后献遗体的老中医，施今墨当算中国中医界第一人。为了造福身后的患者，他做出了自己最后的奉献。
君子之风 山高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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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被尊为“万山之祖”，京城四大名医之一施今墨和百余中华中医药名家被载入中国文联出版社《中华中医崐崘》一书，彪炳着祖国中医的不朽勋业。
破例允许
力挺少帅
1931年5月，张学良将军因多吃了些樱桃，“腹泻如水，而且顽固的高烧折磨得他无法进食和入睡”，住进协和医院后，美国医生赫尔确诊为肠伤寒。赫尔用尽。“当时最为先进的针剂药品，可是张学良的病情仍不见起色。到了6月下旬，他甚至身软骨痛，消瘦异常，几乎连起床进餐的气力也没有了。”延至7月，“张学良的病情一度出现转危迹象”，每天只能依靠吗啡来改善他的精神状态。7月下旬，部将劝他改用中医药治疗，延请京城名医施今墨，张学良首肯。北京协和医院是由美国洛克菲勒财团所属的中华医学基金会创办的，连病历都是用英文书写，哪有中医的立锥之地!然而此病久治不愈，赫尔实在“难以交待”，于是“破例允许施今墨以中草药来作为西医的辅助”，从此施今墨每隔三天来协和医院为张学良诊脉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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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今墨采取中医疗法效果显著。到了8月，张学良已能起床并下地行走了。8月下旬，张学良的病情大有改善，进入恢复阶段。不久，“九·一八”事变发生，张学良中断疗养，投入军务。
沉疴中谨记：胆大心细 智圆行方
1967年的一天夜里，有人急促地敲门，幼子小墨开门后进来一位中年妇女，她说儿子患乙脑合并肺炎已深度昏迷一个多月，现正住院抢救，气管已切开，她在绝望之际想起了施大夫。小墨十分为难，老父已是86岁高龄，且重病卧床。那位妇女闻讯悲声大哭。哭声惊动了施今墨，他挣扎着坐起来，颤抖着连声说：“请进来……请进来……”施今墨无力地靠在床上，听那位家长述说病情后口念方子，由小墨抄方。这张方子有：局方至宝丹、安宫牛黄散、紫雪丹、猴枣粉、蛇胆陈皮末、西洋参粉、朝鲜参粉、川贝母粉。小墨大惊：一张处方竟动用那么多贵重方药。
施今墨让小墨在方子上注明病情危重，请药店照顾抓药，小墨照办。那位妇女含着热泪，拿着方子走了。本就虚弱的施今墨已用尽了仅有的一点气力，他躺了好一会儿，睁开眼睛，缓缓地对儿子说，做医生要“胆愈大而心愈细，智愈圆而行愈方”嘛，即使救不了病人的生命，也尽了医生的责任，怎么能只考虑个人的安危得失呢？这是位病弱的老人，这是一位苍生大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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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粉·常自省·不挂匾
施今墨处处为病人着想，在保证疗效的情况下，处方时尽量选价廉的药物，以减轻患者负担。但解放前有些达官贵人，认为便宜的药治不了病，施今墨给他们开方时就加些珍珠粉，这样对疾病无关紧要，又提高了药价——不致“辱没”这些人的身份。达官贵人满意而去，且深信药效就在珍珠粉上。
患者痊愈后常会送匾送银两，施今墨总是推辞再三。即使勉强收了匾，也不挂出来。他说，医者之名，不在吹擂，而在于医道精深，医德优良。1949年以后，他干脆在诊所悬书，婉谢一切馈赠。
施今墨初出茅庐时，曾为当时的一位名人看病。由于病人很多，忙乱中他把病人的性别写错了。开方后，那位名人把处方留在了桌上：“医生连男女都分不清，这样的药我不敢领教。”施今墨常向子女讲述这件事，要他们引以为戒，告诫说：“人命至重，贵于千金；大医者，医术要精，态度要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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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中医发展之路
列车长 北京市名老中医施小墨教授
纪念3·17中医节
3月17日是中医节。2009年3月我曾写了一篇《中医——追求和谐顺畅的高超艺术》一文，纪念中医这个节日。北京晚报刊出后，很多朋友及同道说：第一次听说中医还有自己的节日，希望我有机会多介绍一些有关知识。
其实中医节的历史已有83年，中医节是中医在争取生存发展中诞生的，中医节是中医药界团结战斗的纪念日。
信号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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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现象必须治理
现在对中医药，党和政府扶植了，媒体宣传了，老百姓信任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帮骗子也看到了利用中医药骗钱的商机。市场上凡是西医难治的疾病，所谓“中医”都能治。在中医发展的道路上，必须与这些破坏中医信誉的骗子做坚决的斗争。
1929年2月，当时的国民政府卫生部召开了第一次中央卫生委员会，在会上西医余云岫提出了《废止旧医以扫除医事卫生障碍案》。提案中公然叫嚣：“旧医一日不除，民众思想一日不变，新医事业一日不能向上，卫生行政一日不能进展。”该提案把中医污蔑称为“旧医”，提出：“限期施行旧医登记；禁止成立旧医学校；禁止登报介绍旧医。”等多项摧残毁灭中医条款。媒体公布后，立刻引起全国人民大哗。1929年3月17日，全国15个省，共242个中医团体的代表381人，在上海总商会召开了“全国医药团体代表大会”。大会决定组织请愿团进京请愿，要求撤销“废止中医案”，大会通过决议，将1929年3月17日定为中医药大团结纪念日(中医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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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传统医药，对中华民族的健康繁衍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还是妨碍了中国卫生事业的进步，这是个原则性问题。时隔半个多世纪后，又有张功耀在网上发表：《关于征集就告别中医中药而致国家发改委公开签名的公告》。这与当年余云岫提出的“废止旧医案”如出一辙。但时代变了，我们的党和政府，重视和发展中医这一宝贵的民族文化遗产。卫生部发言人指出张功耀“征集取消中医的签名活动，这是对历史的无知，也是对现实生活中中医药所发挥的重要作用的无知和抹煞”。2009年国务院还专门下达了关于扶持和发展中医药的文件。
中医要发展，中医当自强!1939年先父施今墨曾写道：“诸君亦知中医之在今日，为存亡绝续之秋乎!外见辱于西医，谓气化为荒诞；内见轻于政府，成医界之附庸。可见吾人之环境，非振兴学术，绝不足以自存。故敢断言中医之生命，不在外人，不在官府，而在学术也”。在今后中医发展的道路上，广大中医药工作者，只有不断提高学术水平，才是振兴中医的根本。只有治好病，才是硬道理。
在中医发展的道路上，还有一个现象也值得重视。现在中医药，党和政府扶植了，媒体宣传了，老百姓信任了，随之而来的，一帮骗子也看到了利用中医药骗钱的商机。市场上凡是西医难治的疾病，所谓“中医”都能治。例如：“纯中药能替代放化疗”，“糖尿病特效药在京成功问世”，“五分钟白发变黑，一个月长出黑发”，“京城一老人，忽然返老还童”。请看报上登载的这些骗人的广告，都是中医中药，而没一个是西医的，难怪有人说中医不科学，有人主张取缔中医。作为中医工作者，我们对这些打着中医旗号、坑害老百姓的骗子深恶痛绝。在中医发展的道路上，必须与这些破坏中医名誉的骗子做坚决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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