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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药花
http://www.100md.com 2012年3月7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3670期
     三月,办公室搬到了医院顶楼的阳光房,人迹寥落,丛生着无主的花草,寂寞地开谢。

    最先开的是墙角的山苦荬,小小的黄花在阳光下卑微的摇曳,小心翼翼地包围着房间和石阶,一株高大的三角梅,在它们的侵袭下枯萎了,苦菜花开满地黄,看来最不起眼的生命才是最顽强的。苦菜曾是最常见的野菜,能清热解毒、散瘀止痛、止血、止带,现鲜有食者。数不清的蜜蜂和粉蝶眷恋着这稀微的黄色灿烂,让人不由得想起那句两千多年前的古诗:“谁谓荼苦,其甘如荠。”

    当苦菜花结出了蒲公英一样的花籽,开始随风飘散时,荼蘼花次第开放。簇簇白花繁密而肆意地开放,浓郁的蜜香味,让人微醺。晁无咎说酴醿(荼蘼)应该取代牡丹为花王,我是认同的。可惜古人眼里的荼蘼,却更多地演绎伤感,“开到荼靡花事了”,这当然与认为盛极而衰的中庸之道有关。有花堪醉直须醉,我倒是觉得,在意荼蘼这个最美好的过程,远比结果重要。还是宋人朱弁更懂得生命的真谛:蜀公(范镇)居许下……前有荼蘼架,高广可容数十客,每春季,花繁盛时,燕(宴)客于其下。有飞花堕酒中者,为余浮一大白。或语笑喧哗之际,微风过之,则满座无遗者。当时号为“飞英会”,传之四远,无不以为美谈也。(《曲洧旧闻》)翰林学士把暮春的伤感化作酣畅的风雅,需要何等的胸襟。

    荼靡的飞英将尽,树边的白茅兀然抽出花絮,洁白如雪,只有看见满地的茅花,你才会明白什么是如火如荼,荼就是白茅花。白茅花也是一味中药,有活血止血,消瘀止痛,止血疗伤的疗效。微风吹来,它招摇着,我怦然心动,这是久违了的儿时美食。卅年前的河堤边,玩伴们协力拔出茅根,捋去沙土,分而咀之的场景犹在脑畔。女儿又到了我当时的年岁,可嘴里嚼的都是口香糖。茅根淡淡的甜味被尘封在历史中。, http://www.100md.com(张智敏 四川省中西医结合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