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袋苹果”能吃吗？
最近有关“药袋苹果”的报道引起热议，很多消费者担心，被药袋包裹长大的苹果到底还能不能吃？药袋中使用的药剂主要成分被披露为福美胂和退菌特。
福美胂属于有机砷农药，对苹果腐烂病有很好的防治效果，也用于防治黄瓜、葡萄、小麦、豌豆白粉病以及辣椒炭疽病、梨黑星病、水稻稻瘟病、茄子霜霉病、山楂枯梢病等多种病害的防治。
福美胂的急性毒性为中等，误服后可以发生急性中毒，表现为恶心、呕吐，腹痛、腹泻、肌肉抽搐、头痛、呼吸困难等症状；由于有机砷农药的作用机制是三价砷离子所致，其临床表现及诊断治疗方法与急性砷中毒十分相似。而长期接触一定剂量的福美胂，人们担心的依然是砷的累积毒性效应，慢性砷中毒表现有皮肤色素沉着、角化过度及疣状增生，经久不愈的皮肤损害有恶变的倾向；慢性砷中毒还表现有周围神经损伤、血液系统损伤和肝肾损伤等多方面的危害。
退菌特是福美双、福美锌、福美甲胂的复配制剂，急性毒性为中等。短时间接触大剂量福美双、福美锌可能导致急性中毒，主要表现为昏迷等中枢神经系统损害；由于不会析出砷离子，其长期接触可以导致接触性皮炎和呼吸道刺激症状；退菌特的其他慢性累积毒性效应，主要被认为是其中的福美甲胂所导致。
鉴于福美胂等化学结构中含砷产品存在的安全风险，2011年12月在北京召开的第八届全国农药登记评审委员会第十次全体会议达成一致意见，建议按有关程序撤销此类产品的登记。
长期以来，含砷农药的使用是造成砷对生态环境污染的来源之一。过量的砷不但对农作物生长发育有害,而且有可能通过进入农副产品,进而危害人的健康。
上世纪90年代，我国科技工作者调查了两个果园15至20年树龄的苹果树，观察连续使用福美胂喷涂7至10年后树根、树皮、枝条、叶片、果实和土壤的砷含量,并和未使用福美胂的果树做了比较。结果表明,使用福美胂的苹果树，其树皮、枝条、叶片中砷含量比未使用福美胂的高数倍至十几倍，其中树皮和短梢叶含量最高。苹果的砷含量虽然高于未使用福美胂的果树，但未超过联合国粮农组织与世界卫生组织联合规定的砷食品卫生标准0.25mg/kg。土壤表层有轻度砷积累。
本世纪初，我国科技工作者对连续使用福美胂5年苹果树的果实、叶片、枝干根系及土壤中的砷含量进行了调查。研究结果表明,果树喷施或主干涂抹福美胂，均不同程度提高了树体各部位和果园土壤中的砷元素含量，苹果中砷含量高于对照的果树，但是其砷含量<0.04 mg/kg，远低于1995年我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制定的绿色食品苹果质量标准-砷的限量0.lmg/kg和联合国粮农组织与世界卫生组织联合规定的砷食品卫生标准0.25mg/kg，证明对苹果食用安全性不造成影响。
上述研究结果表明，在给苹果树常规喷洒、涂抹福美胂的使用方式条件下，尽管造成了苹果树及果园环境中砷负荷的增加，但是作为果实的苹果，对于树体中的砷迁移具有一定的“屏蔽”作用，并未造成果实中砷超标。相关研究表明，福美胂等有机砷农药具有渗透性强、在空气中稳定等理化特征。直接将含有福美胂等有机砷农药的药袋包裹苹果幼果到成熟，实际上绕开了苹果对树体中砷迁移的“屏蔽”作用，在没有“药袋苹果”砷含量检测结果的情况下，其安全性是未知的。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朝阳医院职业病与中毒医学科 郝凤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