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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 采 芣 苢
http://www.100md.com 2012年7月13日 中国医药报 2012.07.13
     □ 管 弦

    大凡做过学生、有过寄宿生活体验的人,都会有对美味的渴望,而且不是一般的强烈。

    所以,寄宿时我们制作的一份大餐——一大盆车前草煮鱼,就让我们体会到美味带来的心满意足。

    在制作这份大餐前,我们寝室8个女生,经常在入睡前交流各自曾经品尝过的各种美味,再带着对美味的无比眷恋入眠。终于有一天,我们决定突破这种画饼充饥的日子,毕竟,精神力量再强大,也抵不过饥肠辘辘时得到的一个馒头。

    所以,那一个周日,我们借来一个煤炉,买来两条鱼、一些辣椒姜蒜、一点油盐酱醋,准备自给自足。即将开炒时,才发现没有佐菜。时值春日,校园里有很多车前草。从窗口往下看时,我们看到路边土地上那翠绿的小精灵,便飞奔下楼。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芣苢就是车前草啊。就让我们把那密密的根须、短而肥厚的茎儿、长椭圆形的嫩叶,一把一把地采摘起来吧。虽然,我们同《诗经·周南·芣苢》里女子们的采摘目的不同,但是,我们同她们一样,静然,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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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总是相通的。那盈盈香草,从远古轻轻飘来,荡着诗意,唱着歌儿,似画一般,温暖着我们年轻的心。

    现在想来,用车前草煮鱼,实在是大胆而创意十足,居然完全没有考虑食物配伍问题。当然,事实也证明,那样吃是没有问题的。那个黄昏,夕阳将她橘红的光辉静静地映入我们的眼帘。我们把一大盆车前草煮鱼吃了个底朝天,真是清香可口,回味无穷啊。我们把这种美好感觉深深珍藏于心,还牢牢记住了车前草的重要功能:利尿。——那个夜晚我们都起来上了厕所,平常我们一般是不起夜的。

    车前草味甘,性寒,归肝、肾、膀胱经,我国现存最早的药物学专著《神农本草经》将她列为上品,说她“主气癃,止痛,利水道小便,除湿痹,久服轻身耐老。”上品为君,主养命以应天,无毒,多服、久服不伤人。健康的人吃了车前草,短时间内的排尿量会比平常多一点,很快即可恢复原状,就像吃了车前草煮鱼的我们。若是有小便不利、淋浊带下、暑湿泻痢、衄血尿血、肝热目赤、咽喉肿痛、痈肿疮毒等症状的人,食用车前草之后,便会获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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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清热利尿、凉血解毒的功能,车前草治疗前列腺炎的效果是很好的,可以把车前草素炒、凉拌、做馅、煮粥、泡茶,或食或饮,随心随意。由此可见,车前草对于男人真是益处多多的,连她的传说都与男人有关。

    传说西汉名将马武在一次戍边征战中被敌军围困,当时正是六月,由于缺食少水,人马饥渴交加,很多士兵出现了小腹坠胀,尿痛尿急、点滴艰涩等症状,马儿也尿红如血、精神萎靡。马武非常着急,随军郎中也苦于无药,束手无策。一日,军中一位名叫张勇的马夫忽然发现他负责喂养的三匹马都不尿血了,尿色转为清亮,精神也大为好转。张勇便拖着病体,细心观察,发现马啃食了马车附近土地上生长的一种叶子呈牛耳形的野草。他灵机一动,也采下一些这样的草,煎水连服了几天。几天后,张勇的小便就正常了,身体也舒服起来。他兴奋地把这一偶然发现向马将军作了报告。马武大喜,立即号令全军食用。没多久,人和马都被治好了。

    这牛耳形草就是车前草。真是个朴实玲珑的名字,散发着浓浓的乡土气息。这个名字也来源于那传说中的男人。当时,马武问张勇是在何处寻得这牛耳草的。张勇往前一指,说就在道路边上大车前面呢。马武哈哈大笑:“好个车前草。真乃天助我也。”后来马武率军杀出了重围。从此,这草就名叫“车前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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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陆玑亦云:“此草好生道边及牛马迹中,有车前、当道、马舄、牛遗之名。”广阔的土地上,遍布车前草,多么富有生活味道啊。

    正是因为车前草长期与土地亲密接触,得土地之气,才可利尿行气、轻身延年的。正如清代医学家张隐庵所言:“车前好生道旁,得土气之用,土气行则水道亦行,而膀胱之气不癃矣。不癃则痛止,痛止则水道之小便亦利矣。土气运行,则湿邪自散,故除湿痹。久服土气升而水气布,故轻身耐老。”

    是的,夏天微风拂面而来,放眼望去,田野里、垄沟旁、土路上、缝隙中,车前草茂然盛开着,她荣枯自守,无烦无忧,跳跃着活泼与坚强。

    (作者单位:湖南省中医药高等专科学校),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