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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幸福存起来 等
http://www.100md.com 2012年10月2日 《生命时报》 2012.10.02
第六枚戒指
26只蝴蝶
爱与时间

     把幸福存起来

    在我婚礼的前夜,母亲送给我一本存折,里面有1000美元存款。她笑着说:“往后,你们遇到一些值得纪念的事情时,就往里面存一些钱吧。等到你们俩都老了,就都会知道,除了钱之外,还有无限的幸福!”

    婚后,我丈夫曾经两次往存折里存入500美元。一次是在他升职后,另一次是在我做了一次很成功的手术后。那时,我从心底里感到无限的温暖,毕竟,他把我的健康看做自己最幸福的事。

    但是几年后,我们之间争吵的次数逐渐增多。在我们打算离婚时,母亲对我说:“你们先把存折里的钱用完,再走出下一步!”

    我拿出那本存折,看着上面的数字,不由想起了存款的来源。顿时,我泪水盈眶,曾经的幸福瞬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天晚上,我把存折交给他说:“赶紧把里面的钱花光,然后我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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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他把存折还给我,里面竟又多存了1000美元。

    “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仍然很爱你,所以,我存了1000美元。”他说。

    从此,我们重归于好。

    今天是我们结婚57周年纪念日。在漫长的婚姻生活中,每当遇到一些开心或幸福的事情,我们仍然会往存折里存钱。我们知道,今后的每一个结婚纪念日,我们仍会携手走过,直至生命的尽头……▲

    (陈荣生编译) (【美国】卡则罗尼·马克)

    

    第六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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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17岁那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临时工作。母亲喜忧参半,家有了指望,但又为我的毛手毛脚操心。工作对我们孤女寡母太重要了。

    我中学毕业后,正赶上经济大萧条,一个差事会有几十、上百的失业者争夺。多亏母亲为我面试赶做了一身整洁的海军蓝衣服,我才得以被一家珠宝行录用。

    在商店的一楼,我干得很卖力。第一周便受到领班的称赞。第二周,我被破例调到楼上。

    楼上珠宝部是商场的“心脏”,专营珍宝和高级饰物。整层楼排列着气派很大的展品橱窗,还有两个专供客人选购珠宝的小屋。

    我的职责是管理商品,在经理室外帮忙和转接电话。要干得热情、敏捷,还要防盗。

    圣诞节临近,工作日趋紧张,全店人员都绷紧了神经。

, http://www.100md.com     我整理戒指时,瞥见不远处柜台前站着一个男人,高个头,白皮肤,约莫三十岁。一脸的悲伤、愤怒、惶惑,剪裁得体的法兰绒衣服已褴褛不堪,像是在讲述主人的遭遇。他用一种永不可及的绝望眼神,盯着那些宝石。

    我感到因为同情而涌起的悲伤。但我还牵挂着其他事,很快就把他忘了。

    小屋打来订货电话,我到橱窗最里边取珠宝。当我急急地出来时,衣袖碰落了一个首饰盒,六枚精美绝伦的钻石戒指滚落到地上。

    主管激动不安地匆匆赶来,但没有发火,他知道我的工作有多卖力,只是说:“快捡起来。”

    我用近乎狂乱的速度捡回五枚戒指,但怎么也找不到第六枚。我寻思它是滚落到橱窗的夹缝里了,就跑过去细细搜寻。没有!

    我突然瞥见那个高个男子正向门口走去。顿时,我猜到戒指可能在哪儿了。盒子打翻的一瞬,他正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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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的手就要触及门柄时,我叫道:“对不起!先生。”

    他转过身来。漫长的一分钟里,我们无言对视。

    “什么事?”他问。他的脸肌在抽搐。

    我能感觉到他进店不是想偷什么。他也许想得到片刻温暖和感受一下美好的氛围。我深知什么是苦寻工作而又一无所获。我还能想像得出这个可怜人是以怎样的心情看这社会:一些人在购买奢侈品,而他一家老小却无以果腹。

    “什么事?”他再次问道。

    猛地,我知道该怎样作答了。母亲说过,大多数人都是心地善良的。我不认为这个男人会伤害我。我望望窗外,此时大雾弥漫。

    “这是我头回工作。现在找个事儿做很难,是不是?”我说。他长久地审视着我,渐渐,一丝柔和的微笑浮现在他脸上。“是的,的确如此。”他回答,“但我能肯定,你在这里会干得不错。我可以为你祝福吗?”他伸出手与我相握。我低声地说:“也祝您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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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推开店门,消失在浓雾里。我慢慢转过身,将手中的第六枚戒指放回了原处。▲

    (丽 水编译) (【美】简·伯特)

    

    等不到,忘不了

    姐姐当年执意要嫁的时候,爸是掀了桌子的。

    妈回忆起来,总说:“你姐,太像你爸了。”一样的薄嘴唇、窄眼角,固执、讷于言,却会在突然间爆发。

    谁也不知道,姐姐是几时爱上那个西部来的男孩。有一天,她带他回家,说:“我要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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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揪着男孩的衣领,要赶他出门,他觉得这只是一场拙劣的骗局,穷地方来的穷小子,娶不到媳妇,就要坑蒙拐骗好人家的女儿,带去那鸟不生蛋的地方。爸一辈子没去过姐夫的家乡,所有的认识就停留在“穷”上。姐姐拍案而起:“流氓骗子我也认了,我嫁定了。”

    爸不肯参加姐姐的婚礼:“我不是嫁姑娘,我姑娘不要脸,跟人跑了。”姐姐回:“你没姑娘,你姑娘今天就死了。”

    狠话,毒话,绝话。——谁也没想到,这就是爸和姐今生的最后一句话。

    那时火车还没提速,从家去一趟姐姐家,得转两趟汽车两趟火车。妈带着妹妹去过一次,火车一路都在晚点,到了站,姐姐已经在风雪里等了十小时,劈头一句:“我爸呢?”自己答:“不来算了,谁稀罕。”

    妈住了一段,算是对姐姐的日子安了心。姐夫是个老实人,上班走得早,还摸黑先在厨房把早饭做上;姐姐是娘家的娇女儿,现在还是婆家的娇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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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妹妹起夜,只见墙根站了一人,原来是父亲。窗外有薄薄的月光,父亲就借着那点光,在看墙上贴着的中国地图,手指在两点之间,迟疑地画一道曲线,又画一道直线;再画一次曲线一次直线……突然回头看到妹妹,先是惊了一下,随即吼她:“睡觉!”

    第二天,妹妹在地图前摸索父亲的手迹,突然领悟,那两点分别是自己家与姐姐家,曲线是实际路途,而直线则是虚拟的、两点之间最近的捷径。而事实上,连姐打电话来,爸都不接的。

    这几年,交通越来越发达,直线成为现实。孩子大了,方便长途旅行了,姐终于要回家过年了。妈乐得奔走相告,爸只哼了一声。妈故意逗他:“女婿也来呢。”爸翻个白眼:“不该来?还没叫过我一声爸呢,白养这么大个姑娘给他。小外孙女也还没叫过外公呢。”

    姐夫工作忙,回来的时间就定在大年二十九。年二十八下午,爸突然站起来:“她爱吃干笋,我去买。”妈说都备一桌子菜了,妹说我去买,爸谁的话也不听,戴上帽子,骑着自行车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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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去就没有回来。到下午5点多,打遍所有亲友的电话,妈和妹妹沿着门口到超市短短500米的路走了几十遍,忽然看见垃圾箱上有一角灰色,那是父亲戴了几十年的毛线帽子。赶紧到最近的医院去问,下午110送来过一位从自行车上摔下昏迷的老人,已经来不及了。

    后来她们找到了爸的自行车,筐里还有一袋干笋,一张超市的小票——爸居然不是在门口小超市买的,他去的是很远的沃尔玛。

    姐回来的时候,一遍遍不知道该问什么:“他不是4月才体检过,什么病都没有吗?他是不是不想见我呀?”渐渐号啕大哭,“我怎么不早点儿回来呀,我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呀……”

    父亲没有等到她,而她,永远忘不了这刻骨铭心的遗憾。说过那么多绝情的话,以那么激烈的、决绝的姿态,恰恰是觉得总会后会有期:父母就像水龙头的水,即开即有。生气了,吵架了,关得再重也没事。

    其实,人生本就短暂,与父母子女相聚的时间,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多,不要带着怒气离开,更不要给自己留下永远的悔恨。▲ (叶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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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与时间

    从前,有一座小岛上面居住着幸福、悲伤、爱和其他所有的情感。

    一天,情感们得到通知说小岛要沉没了,于是他们都各自准备好船,打算离开小岛。

    爱在小岛上待到了最后,他一直舍不得离开。当小岛差不多要沉没的时候,爱还没有准备好船,只好向邻居们求助。

    贪婪开着豪华的船经过爱,爱向他喊道:“贪婪,你能带我一起走吗?”贪婪回答道:“不行。在我船上有许多的金币和银币,没有你待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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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荣也开着美丽的船经过,爱又向虚荣求救:“虚荣,请你救救我!”“我不能帮助你,你总是流泪,会弄脏我的船。”虚荣回答道。

    这时,悲伤从爱身边走过。“悲伤,让我和你一起走吧?”爱求助道。悲伤伤心地说:“哎……我是如此悲伤,只能顾自己了。”

    幸福同样也经过爱,但是幸福太高兴了,没听到爱在喊他。

    突然,爱的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来吧,爱,我带你走!”这是一个陌生的长者。早已陷入绝望的爱感到惊喜万分,乐呵呵地跳上船,连长者的名字都忘了问。当他们到达陆地时,爱还没来得及向长者道谢,长者就消失了。爱匆忙向邻居们询问:“是谁帮了我?”

    “是时间。”有人回答道。

    “时间?”爱很惊讶:“时间老人并不在岛上住,他为什么要帮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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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只有时间能够理解爱的伟大。”▲

    (斯 眉编译) (【美】珍妮特·威尔逊)

    

    26只蝴蝶

    这是一场普通的婚礼,新娘是我的同事。司仪请双方父母起来接受新人的叩拜。一对中年夫妇微笑地站了起来,他们是新郎的父母。“请新娘的父母亲也上来,好吗?”司仪又喊了一声。人们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主桌。

    新娘的脸腾红。她犹豫了一下,从司仪手里拿过话筒,说,我的家乡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大山里,我的父、父母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没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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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娘进我们单位已经3年多了,从来没有见到过她的家人,也没有听她自己谈起过老家的父母,倒是从其他同事口中,偶尔听到过一点关于她家的事情。父亲在她小时候就因病去世了,患有小儿麻痹症的母亲,靠在集镇上摆修鞋摊熬日子。就在她上大学后不久,却传来了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妈妈要和隔壁修自行车的老王头结婚。老王头她是认识的,也是一个残疾人,对妈妈和她都很好,她并不讨厌他,可是,让妈妈改嫁给他,却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她激烈地反对,但母亲却坚决地和老王头生活到了一起。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她和母亲彻底决裂了。

    大家都明白,新娘的父母之所以没来参加婚礼,多半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来。

    这时,新郎忽然从新娘手中拿过话筒。他注视着新娘说,前几天,我一个人开车去你家了。请你原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新郎接着说,我的岳父母最近身体都不太好,经受不了长途奔波,所以,他们无法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不过,在我临走前,他们送给我一件非常珍贵的礼物。这时,有人托着一个竹篓一样的东西走上台。竹篓外面,裹着一层鲜艳的红布。新郎轻轻地打开竹篓上的小门,忽然,从里面飞出几只彩色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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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声,太美了,太漂亮了!新郎面对新娘,说,这是我的岳父,一只只从村后的山坡上捉来的,每一只都有着不同的颜色。在我去之前,岳父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些蝴蝶,一共26只,每一只代表我妻子的一岁。他们没有想到我会回去,原准备在我们结婚这天,在家里放飞的。岳母告诉我一个秘密,我的妻子,她的小名就叫蝴蝶。她是群山里,最美丽的一只蝴蝶。

    台下响起掌声,新娘的脸上,挂满了泪花。司仪拿过话筒,请新人叩拜新郎的父母,还有远方新娘的父母……▲ (孙道荣)

    

    “第三者”的礼物

    “看,有人给你送礼物来了。”走出房门来迎接的妻子对丈夫说。弯腰脱鞋的丈夫发现鞋箱上放着一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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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这花很漂亮。哪里来的?”丈夫问道,心里却突然涌起一种不祥之感。

    “不知道。我出去买东西时,花店送来的。我不在,所以寄放在邻居家里了。”

    他避开妻子的目光,仔细端详着花。

    “上面还附着一张卡片。”妻子说着,拿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祝贺你的生日。现在我仍然爱你。

    为了不叫妻子发现他脸色的变化,他弯腰面对着鞋。

    “这是谁送来的呢?”

    “哎呀,我也想不起来。”

    “这就怪了。”妻子扔下蹲在那里不起来的丈夫,咚咚咚向厨房走去。

    吃饭时,妻子打开了一瓶葡萄酒,为他祝贺生日。但那盆花,却使这个夜晚罩上了一层阴影。孩子睡觉后,两个人在卧室里相对而坐,丈夫总是躲开妻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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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干坐着实在无聊。你好好想想,就一点想不起来?”妻子还是穷追不舍。他只好哼哼唧唧地说:“也许是过去的女友心血来潮送来的生日礼物吧。”

    “什么样的女朋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妻子板起脸来。

    “你别急,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关系。”

    “你知道我是怎样想的?”看见妻子的眼睛里一下子涌满了泪,丈夫狼狈不堪,手足无措。这下子糟了,我不应该瞒着她。都是那花引起的麻烦,我马上把它扔了。

    当他满腹懊恼地站起来时,泪流满面的妻子轻轻地说:“我不是开玩笑,你,已经不认识我的字了……”▲

    (陈喜儒编译) (【日】黑井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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