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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漫:我酷故我在
http://www.100md.com 2016年7月31日 《妇女》
     陈漫个子不高,皮肤微黑,没有夸张的服饰,也没有乖戾的举止,常常一身休闲装,外带一口京腔,言语不多,语气却永远笃定:要或不要、好或不好,都干脆利落。在很多人眼里,她是一个带着一点点痞劲儿的“北京妞”,但实际上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陈漫对工作的投入,在圈子里出了名,她生两个孩子都是一直到临产那天还在工作。陈漫怀第二个孩子临产的时候,拍的是范冰冰,拍完范冰冰,陈漫直接去医院了,范冰冰的妈妈跟她说:“陈漫,你简直是冰的榜样。”

    作为一名当代摄影师,陈漫最大的贡献,是以镜头记录的中国时尚让世界看到了中国。在陈漫的摄影作品中,人们常常会被画面里撩动人心的中国传统文化元素所吸引。陈漫没有留洋经历,她的成长有着浓浓的老北京气息,同时也自然地被印上了这个时代的中国烙印。拍了很多明星以后,陈漫开始创作中国当代背景系列。作为中国第一个时尚摄影师,她觉得自己有拍摄反映中国当代面孔的使命。“之前没有人去拍这样的片子,是因为实在是有一定的风险和难度,拍不好就会很土。中国当代究竟是什么样子?过去的元素已经重复用太多,比如京戏、旗袍等等,其实中国的文化元素远不止这些,中国有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去拍一些中国当代的人,让世界看看当代真正的中国面孔是什么样子的。”这些照片,被陈漫打上中国烙印,飞舞在世界时尚舞台。陈漫的作品,可以说是一个小小的窗口,让很多的外国人了解到当下的中国。

    业内人口中的“漫姐”,个性中带着一种酷与镇定的大将风范。很多人以为,酷酷的陈漫在拍摄时一定是一个极度自我的创作者。但实际上,她很懂得妥协,哪怕有时候客户的要求和品位与自己的想法背离,陈漫也会采取“包容”的态度,“我不是那种人——你必须那样,不然我就不拍了。我会说行行行,再给你做一点点变化。”在陈漫看来,女性的第一特征就是包容,“如果客户给我宽松的发挥空间当然好,如果不能,我不会太较真儿。我的目的是为了赚钱,拿赚的钱供养自己的理想。”

    女人如水,以柔克刚

    可是,即使如此,依然有人认为,当陈漫的模特不是件容易的事。“被陈漫拍照,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不仅要配合陈漫天马行空的视觉创意,还要忍受这些创意对身体带来的挑战和压力。”这位评价者,是她的御用模特,她的混血老公拉斐尔。

    拉斐尔是中美混血儿,乐队主唱。两人相识之前,陈漫就在杂志上看过拉斐尔的照片,知道他喜欢评价女孩的穿衣打扮。那照片很小,但因为陈漫对脸特别敏感,就记住了。当时她还说“这人长得挺像基努·李维斯”。后来两人在一个party上相遇,当时大伙正排队上厕所。四目相对,陈漫就直接上去问他是不是在杂志上评价人家女孩穿衣打扮的那个,于是他们相识了。

    两人刚在一起时都很穷,一个拍前卫照片,一个玩滑板,在人们眼中都是不务正业的80后艺术青年,几乎没有人看好这段恋情能开花结果。但喜欢凭感觉做事的陈漫,在没有求婚、没有戒指、没房没车的情况下,决定裸婚,开开心心地把自己嫁掉了。

    尽管是全中国最有名气的摄影师,但陈漫在先生面前就是个平凡的妻子。拉斐尔开滑板公司,玩地下乐队,喜欢打游戏,在很多人眼里这不该是男人在而立之年做的事情。但她却认可拉斐尔的事业,从不拿“应该”来要求对方,给了一个男人最想要的尊重和最为实际的帮助。

    陈漫在事业上红了,在婚姻的舞台上也同样成功。对于如何解决中西合璧的婚姻中会出现的一些摩擦和分歧,陈漫说:“中国女孩子在经营家庭方面比西方女孩更有智慧,会在恰当的时候给老公面子。中国的女人讲究要像水一样,你给我一个瓶子,我就能变成什么样的形状,能够进行多重角色的扮演。还有,女人对家庭和事业要平衡一点,在男人面前要小鸟依人一些,而在男性工作伙伴面前,则需要有女性的力量。这两方面是调剂在一起的。有些人工作生活分不清楚,老公和员工分不清楚,就容易导致老公变员工了。”

    结婚后,即使两个人有矛盾,陈漫也会用有趣的方式解决。比如,拉斐尔在美国的生活习惯是,在卫生间里会把纸冲进马桶里,而中国的家庭大多习惯准备一个纸篓。拉斐尔总是忘记入乡随俗,陈漫很生气,因为担心厕纸堵塞马桶。但她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跟拉斐尔吵过嘴。有一天,拉斐尔坐在马桶上,抬头发现对面墙的瓷砖上被陈漫写上了:不要把纸冲进马桶里。他笑了。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在爱情的滋润下,陈漫的事业顺风顺水。她的作品被法国、美国、英国的大牌杂志刊登,并多次在意大利、俄罗斯等国家获奖,还受邀参加日本、法国等国举行的时尚摄影展。谈到女性的成功,陈漫总结出了五个要素:第一,真实地面对自己;第二,对自己的身体负责;第三,对爱情有清醒的认识;第四,对家庭负责;第五,事业成功。

    陈漫本叫陈曼,三点水是后加的。都说女人如水,但陈漫工作起来不单像男人,更像一部精准的机器。在一次陈漫作品展的开幕仪式上,到场的领导宣读欢迎辞时说的竟然是“陈漫先生”。可能在大家的惯常思维中,这些霸气侧露的美艳图像不会出自一个女人之手。陈漫却说,在为人妻、为人母之后,她变得更加宽容了,更宽容地对待别人,对世界、生活也会有更深刻的认识,“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包容,有时是不得已,但忍着忍着,就有了那个境界。”

    如今,陈漫已不满足摄影师、艺术家的身份,她还想成为一个手艺高超的女厨师,一个会替女儿看病的女中医……现在她生活中典型的一天,就是早上起来带孩子,中午到公司开会、开工,晚上和朋友聚会,然后回家睡觉。说到将来,陈漫的理想很大也很小:“未来十年,我希望拍片儿,画画儿,做几个展览;做衣服,别人穿;拍电影,别人看;孩子长大成人;我爱的人还和我健康快乐地在一起并且仍然非常爱我……”编辑/刘柳, http://www.100md.com(艾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