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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点《红楼梦》中的年俗
http://www.100md.com 2019年2月4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5021期
     《红楼梦》描写的节日场景不少,第五十三回的“宁国府除夕祭宗祠,荣国府元宵开夜宴”描写的便是春节和元宵节的场景。书中写道:“当下已是腊月,离年日近,王夫人与凤姐治办年事。”这是说,时令一到腊月,就该准备年事了。

    过年祭祖

    年事最重要的莫过于祭祖,宁国府提前多日便把宗祠打开,派人打扫,同时收拾供器,为祭祀作准备。关于过年祭祖,贾府是可以领到春祭恩赏的,即皇帝赏赐给受封荫的官员以供祭祀之用的银两,虽然不多但足够体面,就像贾珍说的:“咱们家虽然不等这几两银子使,多少是皇恩,早关了来,给那边老太太看过,办了祖宗的供,上领皇上恩,下则是托祖宗福。咱们哪怕用一万两银子供祖宗,到底不如这个又体面,又是沾恩赐福的。”

    祭祖的时间在年三十,这是过年的最大礼仪。因为贾母有诰封,须先进宫朝贺,然后来到宗祠,诸子弟们早已经列队迎候。供品以菜饭汤点酒茶为主,每当一道菜上来,都是先到仪门,再按次传至贾敬手中,贾敬传贾蓉,贾蓉传其妻,再传凤姐、尤氏等。到供桌前,方传给王夫人,再由王夫人传给贾母,最后经贾母捧放在供桌上。供品摆放完之后,贾母拈香下拜,这时贾府一族之人也悉皆跪下。书中说,如此一跪不打紧,竟“将五间大厅、三间抱厦、内外廊檐、阶上阶下、两丹墀内,花团锦簇,塞的无一隙空地”,可以想象,现场的情景一定煞是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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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人极其注重“慎终追远”,过节总不会忘记祭拜祖先。祭祖的同时,有的地方也祭祀天地神灵。供品主要有三牲饭菜、三茶五酒等;由家长主祭,烧三炷香,叩拜后,祈求丰收,最后烧纸,俗称“送钱粮”。祭祖民俗相沿数千年,是具有深刻意义的一个古老习俗。

    发放压岁钱

    《红楼梦》第五十三回写道:这日宁府中尤氏正起来同贾蓉之妻打点送贾母这边针线礼物,正值丫头捧了一茶盘押岁锞子进来,回说:“兴儿回奶奶,前儿那一包碎金子共是一百五十三两六钱七分,里头成色不等,共总倾了二百二十个锞子。”说着递上去。尤氏看了看,只见也有梅花式的,也有海棠式的,也有笔锭如意的,也有八宝联春的。尤氏命:“收起这个来,叫他把银锞子快快交了进来。”丫鬟答应去了。

    贾府的压岁钱做得很精致,用一百五十三两碎金子铸了二百二十个小锞子,有梅花式的,有海棠式的,还有笔锭如意、八宝连春等不同样式。《红楼梦》里的金银锞子,样式繁多,寓意丰富。如元妃送给贾母的过年礼品中的锞子,是“笔锭如意”和“吉庆有余”,取必定如意、吉祥喜庆、年年有余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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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租与分发年货

    贾府日常开支相当丰奢,其收入来源除了贾赦、贾政等俸禄以及元春逢年过节的赏赐之外,主要还是靠宁荣二府的地租。书中描写了黑山村乌庄头、乌进孝远途跋涉一个多月到贾府去交租的过程,进贡的单子上列了一长串的各种野味以及白花花的2500两银子。北府水王爷送的是字联和荷包。这些都是贾府过年必不可少的年货。

    收了下面送上来的地租后,贾珍先是将方才各物留下供祖宗的来,将各样都取了些,命贾蓉送过荣府里去,然后留下了家中所用的,余者派出等第来,一份一份地堆在月台下,命人将族中的子侄唤来,分给他们。

    贴对联 换门神

    贴对联是过年必不可少的环节,一来驱邪镇恶,二来迎新祈福。这是老祖宗已传承数千年的习俗。《红楼梦》写道:“已到了腊月二十九日了,各色齐备,两府中都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焕然一新。宁国府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大高照,点的两条金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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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文字写出了宁荣两府以贴对联、换门神的形式喜迎新春佳节的场面,并且对贴春联的日期做了交代,是在腊月二十九日,也就是除夕日的前一天。虽然贴对联的形式在不断发生变化,但人们驱邪祈福的美好愿望一直没有变过。

    拜年 吃年酒

    从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这段时间,主要是拜年、吃年酒。朋友亲戚迎来送往,彼此互拜。

    请客吃饭是春节期间必不可少的礼节,像贾府这样的豪门,结交的自然都是王公贵族,请客吃饭相当讲究,需要事先一一拟好日期单子。原文中贾珍交代贾蓉:“你顺便去问问你琏二婶子,正月里请客的日子拟定了没有?若拟定了,叫书房里明白开了单子来,咱们再请时,就不能重犯了。”

    由此可知,请客吃饭是宁荣二府过年的“例行公事”且两府里是间错开了请客的,不能重复,不然像贾珍说的“旧年不留神,重了几家,人家不说咱们不留心,到像两宅商议定了送虚情怕费事的一样。”宁荣二府都会请谁呢?自然少不了当年与宁荣二公并称八公的其他六公之后,以及东西南北四王和各公侯伯子男等。

    在贾府这样的大家族里,过年请客除了吃饭喝酒,自然还少不了听戏打赏。贾母在元宵节这天晚上,在大花厅摆了十来桌酒席,还定了戏班子,是为荣宁两府子孙准备的家宴。戏唱的是《西楼会》,看得贾母高兴,吩咐赏钱,立刻有三个媳妇将预备好的散铜钱,一人撮了一笸箩,便往台上撒。接着又有女先生说书、击鼓传花、贾母和王熙凤讲笑话等节目,元宵之夜的热闹几乎不亚于除夕之夜。 (孙学达 整理),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