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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后面也有人
http://www.100md.com 2019年4月30日 生命时报 2019.04.30
     山的后面也有人

    陈亦权

    清朝末年,浙江金华府城西有个画师,他办了一个教绘画的私塾,教十几个少年学生画画。

    年底了,这个画师要学生们画一幅题为《年货乡归》的画,要表现出人们办年货回家的热闹情景,总之,能有多热闹就画多热闹。学生们纷纷动笔,没多久,就一个个交上了画卷。老师一幅一幅翻阅着,发现所有人都画着一条大路,路上有很多人,有提鸡的,拎鸭的,扛着猪头的,还有挑着大鲤鱼的……一派繁忙喜庆的景象跃然纸上。但只有一个少年,他的画非常“奇怪”,远处模模糊糊有几幢房子,房子上挂着红色的酒旗;中间大部分是重山延绵;最近处,有个人挑着一担子年货从夹山小道的拐弯处走出来,脑袋扭向后面,似乎正兴高采烈地和后面的人说着话……

    老师气呼呼地问:“我的要求是能画多热闹就画多热闹,你怎么只画了一个人?”小男孩说:“老师,山的后面也有人啊,您可以想象山里有数不清的人,只不过他们都被山挡住了。”老师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就把小男孩赶出了私塾,不再收他为徒了。虽然如此,小男孩并不觉得自己犯了错,依旧认为画作应该给人想象的空间。多年后,他遍访名师,不断钻研,画艺也日益提高,成了跨清、民、新中国三个时代的著名画家,他就是黄宾虹。

    黄宾虹的艺术造诣无疑是高超的,但他最有价值的闪光点还是内心的那份坚持。试想,如果当初他在老师的批评下也认为自己错了,随波逐流,那么,他或许会和老师一样成为一个乡村画师,但绝不会成为一个名留青史的艺术大师。▲,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