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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还是解剖学大家
http://www.100md.com 2019年6月21日 生命时报 2019.06.21
     意大利的文艺复兴,用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的话来说,是“一次人类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最伟大的进步和变革,是一个需要多才多艺和学识渊博的巨人的时代”。而达·芬奇(全名列奥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1452~1519),正是这一时代中诞生的伟大的多学科专家。当时意大利的艺术理论家乔尔乔·瓦萨曾评价他,“无论从事什么,都出类拔萃……是上帝的特殊施予,而非人类力量所能创造的奇才”。达·芬奇既是画家,又是雕塑家、建筑家,并通晓自然科学、数学、哲学、历史和多种语言,尤其在与绘画雕塑密切相关的解剖学领域,被公认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大家。

    达·芬奇很早就接触到了解剖学。在他15岁左右时,他的生父,一位在佛罗伦萨声望极高的公证人,把他送到著名画家和雕刻家韦罗基奥那里当学徒。在韦罗基奥的工作室,达·芬奇接受了多方面的训练:绘画、雕塑以及机械工艺技术,尤其是局部解剖。在工作室近10年的时间里,达·芬奇研究了组成人体的基本结构,画下了许多肌肉、肌腱和脸部等的解剖图,还初步涉及到解剖在绘画和雕塑中的应用,逐步成长为一位局部解剖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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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芬奇深信在了解事物、掌握知识上,最可靠的方法是通过自己的亲身观察和试验。在研究解剖学方面,他毕生都是这样做的。

    到了1507~1508年的冬春之交,已经积累了不少解剖经验的达·芬奇进入佛罗伦萨新圣玛利亚医院,探访了不少病人,还解剖了一些死者的尸体,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者,也有幼童。他对女性的身体,特别是子宫等生殖器官的结构很感兴趣,绘制出许多素描。

    他记载说,一天,他和一位住院的老人聊天。老人坐在床上,声称他只是有些体虚,其他方面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虽然他已经100多岁了。后来,达·芬奇在笔记中记述了这件事说:“可见,他是没有任何死的征象,便平静地过完他的一生。(他死后)我对尸体进行了解剖,想了解如此舒畅而死的原因。”

    随着解剖研究的进展,达·芬奇认识到,这项研究必须包括从婴儿到老年的人体,还要包括胎儿在不同时期的形体。他这一解剖研究的总体计划是要研究人体各部位的骨骼和骨骼表面的皮肤。到了1517年,达·芬奇65岁时,他已经解剖过30具人体,并创作了各类书稿、解剖图稿和画作。此外,证据显示,达·芬奇还研究过多种动物,包括公牛和屠宰场上刚刚杀死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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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芬奇很重视向医学生现场演示解剖,他常常说,实物和绘图的演示远远超越口头说明的优越性。他曾在1505年于佛罗伦萨的圣十字大教堂做过一次公开解剖。 达·芬奇在他的笔记本上曾经这样写道:

    “你说观察示范解剖要比看这些解剖图好,你是对的,因为能看到这类图中所表明的一个人所有的细部。凭借你的聪慧,你也看不到或者得不到某些静脉的知识,但为了获得这些方面真实、完整的知识,我已经解剖过十多具人体,揭开全身所有的部件……”

    达·芬奇还对研究解剖学需要的技能做了有趣的阐述:

    “虽然你喜爱这类工作,你或许会因天然的恶心而止步;如果这恶心没有阻扰你,你或许会因惧怕与这些尸体为伴,度过一个个黑夜,因切割、剥离和厌恶面对而止步;如果这也没有让你止步,那么,你或许会缺乏描绘所必须的绘图技艺;如果你已有绘图的技艺,你或许不能和透视法结合起来;如果能结合了,你或许还不懂几何体示范的方法和估算肌肉的力度与强度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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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芬奇还说过,“你需要做三次(解剖)才能对静脉和动脉完全了解……再做三次解剖来了解体膜,三次解剖来了解神经、肌肉和韧带,三次解剖来了解骨骼和软骨……还必须专门对女尸做三次解剖,因为女人有子宫和胎儿,具有更大的神秘性。”

    当时,在技术层面上,研究解剖已属不易,但还有一个重要的障碍,那就是获得材料十分不易。因为当时的教会规定,理发师(当时的外科手术由理发师完成)每年只能解剖一两具尸体。达·芬奇“冒着生命危险”,以精湛的技巧认真地进行人体解剖,其方法和实效都受到极高的评价。

    阿克塞尔·凯恩等著的《医学史》中写到:“从14世纪开始,一些渴望知识的人们,包括医生和艺术家,冒着生命危险探索人体秘密,达·芬奇便是其中一位优秀的解剖学家。在1510年,他通过在夜间偷偷研究尸体,绘出人体解剖图。这些作品在他之前没有发表过。”

    达·芬奇曾在笔记中表示:“1510年冬天,但愿我能完成讨论解剖的作品。”可惜他这一计划因为当时的印刷技术等原因未能付诸实施。

    美国史学家丹尼尔·J·布尔斯廷(1914~2004年)在他的名著《发现者》中这样评价达·芬奇在解剖学领域的地位:

    “我们从他几千页隐晦杂乱的笔记中收集到的文字,显示出列奥纳多(达·芬奇)观察到并记录了他以前的人从未见到的东西。如果他能设法把他的观点集中起来,而不是由于兴趣广泛而分心,那他很可能成为盖伦(古希腊大医学家)的继承人。”▲, 百拇医药(余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