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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活动的监测与认知控制
http://www.100md.com 2019年8月2日 科普时报
     心灵驿站

    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常常困惑于我们是如何将复杂多变的心理活动统一整合起来的?实际上,起到这个作用的心理功能就是认知控制。如果说各种心理活动是不同的乐器在演奏,那么认知控制就是乐队指挥家,正是由于它的存在才让不同的乐器演奏(心理活动)协调统一,演奏出或婉转清新或恢弘大气的动人乐章。

    可见,认知控制的关键作用是对心理活动加以监测并根据需要加以调控。

    心理学对认知控制的研究,是为了解释如何实现对自身心理活动的监测与调控。显然,认知控制只有在恰当时间和情景下使用才是有益的,这意味着我们需要随时监测自己的心理活动,并决定是否需要启动认知控制。

    心理学研究表明,当两种情况发生时就必须调用认知控制:一是正在进行中的心理活动受到干扰;二是我们的思想或行为出现错误。为了监测(识别)这两种情况,我们大脑需要处于警觉状态,警觉性较高的个体的确能更好地监测这两类情况,获得更优的认知控制表现。个体的警觉性被改变时其监测与控制功能也相应受到影响,这进一步证明警觉性在认知控制的监测与启动中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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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还发现,干扰和错误引发的认知控制有所不同。干扰的出现常有明确的来源,所引发的认知控制也有针对性,但错误的产生则可能有多种原因,相应的认知控制也是非特异性的。而且,错误会短时间在大脑中引发心理资源的集中使用,导致加工后续任务的心理资源不足,从而损害后续任务的完成,如注意调整无法发生、运动受到抑制、对外部刺激的感知下降等。相反,冲突通常不会引起中心资源集中使用的情况。

    这说明个体会纠结于自己为何会出现错误,但不会纠结于信息中出现干扰,因为错误反应是自己造成的,个体的自我卷入相应较大,但干扰的出现非个体的责任,个体会迅速将中心资源投向认知调整。干扰引起的调整在0.2秒左右即可完成。相对地,错误产生的适应性调整至少需要1秒以上才能充分地完成。

    不同于错误,连续地呈现干扰不会明显改变个体的心理状态,因此可通过连续地呈现干扰研究认知控制的适应性。认知控制的适应依赖于学习绑定机制,干扰出现时会引发更高的唤醒水平,在刺激及对应的抑制通道间建立更强的联接,从而实现对干扰的最佳抑制。的确,面对持续出现的同类干扰,认知控制的稳定性是非常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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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内外环境都是不断变化的,为了适应这种变化,认知控制必须具有一定的灵活性。认知控制的灵活性以任务间转换的时间代价为指标,转换的代价越小则灵活性越高。

    转换代价主要由先前任务的惯性反应带来的干扰和启动当前任务必须的时间成本共同造成。转换代价可以细分为不同的难度,对应着不同的神经激活模式,任务间神经激活模式的不相似性越高,任务间的转换代价越大。

    如前所述,认知控制的基本功能在于协调不同的心理活动,使它们统一服务于特定任务目标,个体通常采用注意选择机制实现此功能。

    研究发现,注意选择机制的效率取决于,目标信息加工通路和分心信息加工通路的可分离性。在二者可分离情况下,充分的训练甚至可以完全消除分心干扰,保证任务目标的实现不受影响;但如果二者不可分离,则训练无助于提升注意选择的效率。

    在真实情景下,目标信息与分心信息之外往往还有第三方信息,此时注意选择会造成所谓稀释效应,即大脑会选择性地保护目标信息,而任由第三方信息与分心信息相互影响,表现出对分心信息加工的稀释,从而降低其对目标信息的加工及其反应执行的干扰。第三方信息与分心信息相似性越高稀释效应越强,支持了二者相互影响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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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乐队的表演离不开指挥家与全体乐手的合作一样,要表达出认知控制的完整功能,还需要认知控制与各个具体心理活动之间的相互作用。

    近期的研究采用大脑功能连接分析和双侧半球功能不对称分析发现,负责认知控制功能的脑区与任务加工脑区存在密切的功能连接。而且大脑的控制系统与执行具体加工任务的系统之间的互动方式受到任务特点的影响,比如包含语言信息的任务,会使用控制系统的左侧部分,而包含方向信息的任务,会使用控制系统的双侧部分。这些结果说明,认知控制与具体心理活动之间以实现最高效率的控制为前提发生相互作用。

    认知控制保障了人类个体心理活动目的性的实现,而只有有目的的心理活动才能产生实际意义和价值,因此认知控制构成了人类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能力基础。

    目前,虽然人们对于认知控制的启动、适应、控制和表达机制已有一定认识,但今后还要从更具有生态效度的角度开展研究,力求阐明真实情景下的认知控制机制,帮助个体高效率地达成特定任务目标。

    (作者系西南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西南大学心理学部副部长), 百拇医药(陈安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