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业：变局如何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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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月28日
――访国家经贸委经济运行局于明德局长
医药业是与老百姓的健康密切相关的行业。在2001年，全国一些城市轰轰烈烈的药品集中采购招标，已经让国内医药批发企业疲于奔命；而国家接连几次大幅度的药品降价行动，也迫使不少医药批发企业业绩大跳水。在“外敌”尚未来临之际，国内的医药业已经面临变局。记者日前采访了对医药业发展颇有研究的国家经贸委经济运行局于明德局长。
市场开放影响较大
记者(以下简称记)：中国入世对中国的医药业的影响体现在哪些地方？
于明德(以下简称于)：1999年11月15日中美双方就中国加入WTO签署协议，其中涉及医药行业的承诺有五个方面的内容，一是保护药品知识产权；二是进口药品的平均关税逐步降至6%；三是2001年取消进口大型医疗器械的管制；四是2003年1月1日开放药品批发、零售服务，除超过30家的连锁企业不允许外资控股外，其它不限制；五是加入WTO后开放医疗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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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这样看来，入世对医药流通这个子行业的影响将更大些。您能否介绍一下我国医药流通业处于怎样的一种状态？
于：我国现有有药品批发企业1.65万户，零售企业11.9万户，年销售额超过5000万元的企业不到5%。全国平均流通费用率为12.56%，销售利润率小于1%。企业多，规模小，效率低，费用高，秩序乱，购销活动中存在严重不正之风。
国外大的医药公司一般年销售金额均在20亿美元以上，流通费用率在4%左右，由于采用代理本配送制，建立现代化配送中心及大规模的连锁经营，实行统一的科学管理，效率高，整体实力强。国外先进的流通方式最明显的优势是流通的高效率和对生产企业、消费者提供的良好服务，流通的开放涵盖了从外资、批发、零售到运输、售后服务等各个方面，先前没有分销的外资企业仅仅是一个生产车间而已，而生产企业一旦掌握了分销能力，那将是如虎添翼，竞争的天平可能出现更大的倾斜。加入WTO，开放医药分销服务对国内医药流通企业带来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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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现在中国已经加入WTO，但仍有相当多的医药企业认为入世与自己关系不大，也有不少人心存侥幸，认为到时候国家会提供需要的保护，企业生产出了问题，也有国家顶着。您如何看待这一问题？
于：这种认识是不切实际的。由于受到WTO规则的制约，市场保护只会限于幼稚产业和少数例外产品，国家产业政策、外商投资指导目录、药品行政保护和中药品种保护政策等，调控的范围将缩小，有的将逐渐失效。市场机制作用将在资源配置方面大大增强，在过渡期内，政府将主要通过推进国有企业改革和重组，补充资本金，债转股，鼓励技术创新，改造传统产业，实现规模经济，来促进产业结构的调整。今后政府将把工作重要放到为各类经济主体营造公平竞争的环境上来，为国内外医药企业创造良好的市场环境，促进中国医药企业努力把比较优势转化为现实的竞争优势。
大调整中机遇何在
记：近年来世界药业的资产重组、购并等活动相当频繁，如何看待这一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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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的确如此。近年来世界排名列前的跨国公司大都进行了不同规模的联合、兼并、重组。如葛兰素-史克必成、辉瑞-华纳兰博特、赫斯特-罗纳、阿斯特拉-捷利康等超大规模的跨国制药公司在重组中都实现了优势互补、突出了主业，强化了其核心竞争力，在世界医药市场的分割中处于更加优势的地位。
以美国为例，全美二百多家医药批发商中排名列前十名的公司销售收入占全美96%，美国医药批发商业企业的销售集中度如此之高令我们感到惊讶，但这一纪录很快就被刷新了。新近又传来信息：排名第二与第五、第三与第四名分别合并，这样销售额第一名麦可逊公司与合并后的第二、第三名三家公司的销售额加起来已经超过全美销售总额的90%。这些超大规模的跨国公司凭借强大的资本实力、技术开发实力和覆盖世界主要市场的代理配送体系，占有明显的竞争优势，据统计，超过50亿元美元的医药企业购并案已有20多宗。有分析预测，21世纪中，全球前70家大制药企业将合并为15家。同时医药产业的集中度也在迅速提高。世界药业排名前10名的制药公司的销售收入，1993年占全世界25%，1995年占27.82%，2000年跃升为47.14%。这种产业集中度迅速提高，更加有利于跨国公司对医药市场的分割与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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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世界药业产业集中度迅速提高对我国医药业有什么影响？
于：无论资本实力、技术开发能力还是市场控制力，我们与跨国公司之间差距都是悬殊的，这对于我国6000多家制药厂和17000多家批发公司，提出了一个十分严肃而紧迫的问题：我们必须下决心加快结构调整与深化改革，尽早扭转“快艇对航母”的竞争局面。
据联合国统计，全球6.3万家各类跨国公司，控制了全球60%的贸易，70%的技术转让，90%的国际直接投资。在21世纪，企业将面临更加激烈的竞争，世界级大企业数量进一步减少，跨国公司成为经济全球化的主要载体，世界制药业排名前二十名的跨国公司在世界各地投资建厂，在中国也是一样。经济发展不受地域限制，全球化的趋势使人们面对的不仅是国内企业而是世界制药巨头的竞争，对此，要有清醒的认识。
记：经济全球化的趋势给人们的直觉就是超大规模的医药跨国公司正在进行一次全世界范围内的结构调整，那么中国的医药业在这轮调整中机遇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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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们经过分析后认为，中国医药业的最大机遇在于“转移生产”。因为跨国公司普遍认为，在不涉及知识产权的化学原料药和某些医疗器械产品生产上中国占有优势，生产技术水平和管理水平较高，产品成本较低，有较强竞争力，中国又是一个有巨大潜力的市场，他们很希望与中国进行合作；其次，制药跨国公司正在全球范围进行结构大调整，“转移生产”的趋势可能使中国医药产业成为全世界一个重要的加工中心，中国在进行结构调整，整个世界药业也在进行结构调整，这些调整向我们提供许多难得的机遇，也可能带来新一轮世界范围内的医药产销格局和利益的变化，将直接影响新一轮世界范围内的医药产销格局和利益的变化，将直接影响“十五”期间中国医药行业的发展。
记：这一方面有没有具体的案例呢？
于：案例有不少。如阿维菌素最大的生产企业美国默克制药公司曾是阿维菌素、依维菌素专利发明人，现在转向我国采购阿维菌素和洛伐他丁；德国―药厂把磁性靶向技术拿到中国，与中国阿霉素、表阿霉生产厂合作，生产靶向抗癌药，这就充分说明了中国阿霉素原料的生产优势；甚至世界最大的化工巨头杜邦公司也把原来自己生产的一系列化工、医药中间体转到由中国企业生产；美国通用电气公司也告诉我们，他们准备把GE在世界各地X光机、CT和B超大类普通型产品的生产全部转移到中国来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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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一大批国外天然药物和保健品生产厂大量地向中国寻求中药提取物生产合作。日本最大的汉方药生产企业津村株式会社也到内蒙古投资建设甘草生产种植基地并与上海合建最先进的提取生产线，充分利用中国的资源就地加工并外销。我国中药材资源丰富，大力发展中药提取物生产满足国内需要或给国外配套，促进早日实现规模化、商品化是“十五”重要目标，也是从生态环境建设入手落实西部大开发的具体任务之一。当前，推动中药现代化热潮一浪高过一浪，正是发展中药提取物难得机遇，千万不要错过!
优势互补“造大船”
记：我国的医药工业要做好怎样的准备才能抓住机遇呢？
于：世界药业的结构调整，给我们带来难得的机遇，我们应认真研究并积极参与，充分发挥自身优势，一方面充分利用本国资源，另一方面争取更多地利用全球资源发展自己。过去我们医药行业曾经做过关于两大战略品种青霉素、维生素C不与国外合资的决定，现在情况有了很大变化，罗氏、巴斯夫两家最大的VC生产企业又分别提出以转让VC深加工技术来开发市场消化过剩生产能力的合资建议，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不能墨守成规，要根据新形势，必须以变应变!至于怎样变，标准只有一个，即：在新形势下如何实现中国医药企业的利润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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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发挥自身优势，积极主动地有选择地接受跨国公司结构调整。选对我们有利的项目。配套生产或在国际分工中当个“配角”也不一定是坏事。我们认为必须抛弃陈腐观念，51%与49%不应成为联合、重组的障碍，利润最大化的目标要通过更好地满足用户需要来实现，一般说来，哪方优势更突出就让哪方控股是正确的选择，重要的是发挥优势，互补联合，创造最好的效益。
促进形成十来户年销售超百亿元的具有较强竞争力的医药大企业集团是“十五”规划的重要目标，这些大企业集团从自身的优势出发再进一步发展与跨国公司的合资合作，合作与发展是当今时代的主旋律。我们要通过合作求发展，合作中有竞争，通过竞争又促进进一步的合作。相反的，如果没有清醒地认识，那么也有可能会丧失良机。象印度、巴西这样与中国水平相当的竞争伙伴也可能会抢先占优，印度化学药品工业发展趋势咄咄逼人，如不引起高度重视，对我们的化学药品和医疗器械生产是极为不利的。
记：现在大家觉得中国的医药业自主开发的能力还不够强，怎样看待这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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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们始终主张未来我国医药发展要走“仿创结合”的道路。我们所说的仿，不是抄袭，不是侵权，是合法的me-too，这里有许多途径可走，例如充分利用公知理论，用分子生物学等多种方法，对已知活性化合物进行“创新修饰”；研究利用国外末来华申请的专利，抢先研究报批新药；也利用专利期限已过，但生命力依然旺盛的产品增加国内生产。美国和欧共体的非专利药物市场份额已经上升到47%和53%。这一事实使我们确信在未来数十年内非专利药也一定继续是中国人用药的主体!
新药的研究与开发是创造优势的重要途径，但不是唯一的途径。优势可以从多方面来创造，如卡托普利系列产品不是我们的发明，但我们进行了若干改进和创新，包括废水处理的新技术，使得全世界近1/3的生产是浙江一个小企业华海药厂做成的，充分展现了改革与创新带来的优势，由于7-ACA生产技术上的重要突破，使我国7-ACA生产成本大幅降低。
在“仿创结合”战略实施中，我们切不可忽视在自身优势方面的创新，吉林亚泰药业公司研究的中药人参皂甙中的Rg3组份制成的“参一胶囊”，创造了第一个中药抗癌一类新药，药理清楚，疗效确切已在多国申请专利；西洋参中Rb1组份的研究开发也在中澳合作中进展迅速，这样的成果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鼓舞，也为从传统中药活性组份的筛选入手，进行创新药物研究闯出了一条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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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要调整流通要改革
记：您觉得医药工业生产结构调整和流通改革等工作该如何着手呢？
于：从生产结构调整来看，我觉得ü铰灾刈椋词迪止婺>N颂岣呔赫Γ颐潜匦肱ε嘤慌蟮钠笠岛推笠导牛婺＠┐螅饕皇且揽啃碌耐度耄且蚱频厍⒉棵拧⑿幸岛退兄频南拗疲宰时疚Υ淖椤⒘稀⒓娌ⅰ⒉艄煽毓傻榷嘀中问剑┐缶婺＃岣呤谐】刂屏ΑN颐瞧谕?年左右的时间内，扶持建立5-10个面向国内国外两个市场，年销售额达50亿元的特大型医药流通企业，建立40个左右年销售额达20亿元的大型企业，这些企业的销售额要达到全国销售额70%以上。
从流通改革来看，主要思路是推广代理配送和零售连锁经营，建立庞大市场网络。国内外的实践证明，代理配送制是高效率的流通组织方式，对于传统商业具有明显的竞争优势，它是医药行业实行物流现代化的具体措施，而现代化的物流做为先进的组织方式和管理技术，被认为是降低物耗和提高效率而外的重要的利润源泉。医药业实行代理配送制要充分利用现有的仓贮运输条件，进行必要的技术改造，对于有条件的县区公司也要在兼并、联合后改造为区域性配送中心。
我们提倡以现有的大型批发企业为中心，建设批零一体化的覆盖面大的市场网络，零售连锁店要依托批发企业现有的仓贮运输条件，搞配送中心，不要抛开现有条件，重新投资，以免重复建设带来巨大浪费。在未来的竞争中，网络就是财富，谁拥有庞大的市场网络，谁就取得了市场主动权。, http://www.100md.com
医药业是与老百姓的健康密切相关的行业。在2001年，全国一些城市轰轰烈烈的药品集中采购招标，已经让国内医药批发企业疲于奔命；而国家接连几次大幅度的药品降价行动，也迫使不少医药批发企业业绩大跳水。在“外敌”尚未来临之际，国内的医药业已经面临变局。记者日前采访了对医药业发展颇有研究的国家经贸委经济运行局于明德局长。
市场开放影响较大
记者(以下简称记)：中国入世对中国的医药业的影响体现在哪些地方？
于明德(以下简称于)：1999年11月15日中美双方就中国加入WTO签署协议，其中涉及医药行业的承诺有五个方面的内容，一是保护药品知识产权；二是进口药品的平均关税逐步降至6%；三是2001年取消进口大型医疗器械的管制；四是2003年1月1日开放药品批发、零售服务，除超过30家的连锁企业不允许外资控股外，其它不限制；五是加入WTO后开放医疗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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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这样看来，入世对医药流通这个子行业的影响将更大些。您能否介绍一下我国医药流通业处于怎样的一种状态？
于：我国现有有药品批发企业1.65万户，零售企业11.9万户，年销售额超过5000万元的企业不到5%。全国平均流通费用率为12.56%，销售利润率小于1%。企业多，规模小，效率低，费用高，秩序乱，购销活动中存在严重不正之风。
国外大的医药公司一般年销售金额均在20亿美元以上，流通费用率在4%左右，由于采用代理本配送制，建立现代化配送中心及大规模的连锁经营，实行统一的科学管理，效率高，整体实力强。国外先进的流通方式最明显的优势是流通的高效率和对生产企业、消费者提供的良好服务，流通的开放涵盖了从外资、批发、零售到运输、售后服务等各个方面，先前没有分销的外资企业仅仅是一个生产车间而已，而生产企业一旦掌握了分销能力，那将是如虎添翼，竞争的天平可能出现更大的倾斜。加入WTO，开放医药分销服务对国内医药流通企业带来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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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现在中国已经加入WTO，但仍有相当多的医药企业认为入世与自己关系不大，也有不少人心存侥幸，认为到时候国家会提供需要的保护，企业生产出了问题，也有国家顶着。您如何看待这一问题？
于：这种认识是不切实际的。由于受到WTO规则的制约，市场保护只会限于幼稚产业和少数例外产品，国家产业政策、外商投资指导目录、药品行政保护和中药品种保护政策等，调控的范围将缩小，有的将逐渐失效。市场机制作用将在资源配置方面大大增强，在过渡期内，政府将主要通过推进国有企业改革和重组，补充资本金，债转股，鼓励技术创新，改造传统产业，实现规模经济，来促进产业结构的调整。今后政府将把工作重要放到为各类经济主体营造公平竞争的环境上来，为国内外医药企业创造良好的市场环境，促进中国医药企业努力把比较优势转化为现实的竞争优势。
大调整中机遇何在
记：近年来世界药业的资产重组、购并等活动相当频繁，如何看待这一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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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的确如此。近年来世界排名列前的跨国公司大都进行了不同规模的联合、兼并、重组。如葛兰素-史克必成、辉瑞-华纳兰博特、赫斯特-罗纳、阿斯特拉-捷利康等超大规模的跨国制药公司在重组中都实现了优势互补、突出了主业，强化了其核心竞争力，在世界医药市场的分割中处于更加优势的地位。
以美国为例，全美二百多家医药批发商中排名列前十名的公司销售收入占全美96%，美国医药批发商业企业的销售集中度如此之高令我们感到惊讶，但这一纪录很快就被刷新了。新近又传来信息：排名第二与第五、第三与第四名分别合并，这样销售额第一名麦可逊公司与合并后的第二、第三名三家公司的销售额加起来已经超过全美销售总额的90%。这些超大规模的跨国公司凭借强大的资本实力、技术开发实力和覆盖世界主要市场的代理配送体系，占有明显的竞争优势，据统计，超过50亿元美元的医药企业购并案已有20多宗。有分析预测，21世纪中，全球前70家大制药企业将合并为15家。同时医药产业的集中度也在迅速提高。世界药业排名前10名的制药公司的销售收入，1993年占全世界25%，1995年占27.82%，2000年跃升为47.14%。这种产业集中度迅速提高，更加有利于跨国公司对医药市场的分割与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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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世界药业产业集中度迅速提高对我国医药业有什么影响？
于：无论资本实力、技术开发能力还是市场控制力，我们与跨国公司之间差距都是悬殊的，这对于我国6000多家制药厂和17000多家批发公司，提出了一个十分严肃而紧迫的问题：我们必须下决心加快结构调整与深化改革，尽早扭转“快艇对航母”的竞争局面。
据联合国统计，全球6.3万家各类跨国公司，控制了全球60%的贸易，70%的技术转让，90%的国际直接投资。在21世纪，企业将面临更加激烈的竞争，世界级大企业数量进一步减少，跨国公司成为经济全球化的主要载体，世界制药业排名前二十名的跨国公司在世界各地投资建厂，在中国也是一样。经济发展不受地域限制，全球化的趋势使人们面对的不仅是国内企业而是世界制药巨头的竞争，对此，要有清醒的认识。
记：经济全球化的趋势给人们的直觉就是超大规模的医药跨国公司正在进行一次全世界范围内的结构调整，那么中国的医药业在这轮调整中机遇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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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们经过分析后认为，中国医药业的最大机遇在于“转移生产”。因为跨国公司普遍认为，在不涉及知识产权的化学原料药和某些医疗器械产品生产上中国占有优势，生产技术水平和管理水平较高，产品成本较低，有较强竞争力，中国又是一个有巨大潜力的市场，他们很希望与中国进行合作；其次，制药跨国公司正在全球范围进行结构大调整，“转移生产”的趋势可能使中国医药产业成为全世界一个重要的加工中心，中国在进行结构调整，整个世界药业也在进行结构调整，这些调整向我们提供许多难得的机遇，也可能带来新一轮世界范围内的医药产销格局和利益的变化，将直接影响新一轮世界范围内的医药产销格局和利益的变化，将直接影响“十五”期间中国医药行业的发展。
记：这一方面有没有具体的案例呢？
于：案例有不少。如阿维菌素最大的生产企业美国默克制药公司曾是阿维菌素、依维菌素专利发明人，现在转向我国采购阿维菌素和洛伐他丁；德国―药厂把磁性靶向技术拿到中国，与中国阿霉素、表阿霉生产厂合作，生产靶向抗癌药，这就充分说明了中国阿霉素原料的生产优势；甚至世界最大的化工巨头杜邦公司也把原来自己生产的一系列化工、医药中间体转到由中国企业生产；美国通用电气公司也告诉我们，他们准备把GE在世界各地X光机、CT和B超大类普通型产品的生产全部转移到中国来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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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一大批国外天然药物和保健品生产厂大量地向中国寻求中药提取物生产合作。日本最大的汉方药生产企业津村株式会社也到内蒙古投资建设甘草生产种植基地并与上海合建最先进的提取生产线，充分利用中国的资源就地加工并外销。我国中药材资源丰富，大力发展中药提取物生产满足国内需要或给国外配套，促进早日实现规模化、商品化是“十五”重要目标，也是从生态环境建设入手落实西部大开发的具体任务之一。当前，推动中药现代化热潮一浪高过一浪，正是发展中药提取物难得机遇，千万不要错过!
优势互补“造大船”
记：我国的医药工业要做好怎样的准备才能抓住机遇呢？
于：世界药业的结构调整，给我们带来难得的机遇，我们应认真研究并积极参与，充分发挥自身优势，一方面充分利用本国资源，另一方面争取更多地利用全球资源发展自己。过去我们医药行业曾经做过关于两大战略品种青霉素、维生素C不与国外合资的决定，现在情况有了很大变化，罗氏、巴斯夫两家最大的VC生产企业又分别提出以转让VC深加工技术来开发市场消化过剩生产能力的合资建议，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不能墨守成规，要根据新形势，必须以变应变!至于怎样变，标准只有一个，即：在新形势下如何实现中国医药企业的利润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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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进形成十来户年销售超百亿元的具有较强竞争力的医药大企业集团是“十五”规划的重要目标，这些大企业集团从自身的优势出发再进一步发展与跨国公司的合资合作，合作与发展是当今时代的主旋律。我们要通过合作求发展，合作中有竞争，通过竞争又促进进一步的合作。相反的，如果没有清醒地认识，那么也有可能会丧失良机。象印度、巴西这样与中国水平相当的竞争伙伴也可能会抢先占优，印度化学药品工业发展趋势咄咄逼人，如不引起高度重视，对我们的化学药品和医疗器械生产是极为不利的。
记：现在大家觉得中国的医药业自主开发的能力还不够强，怎样看待这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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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们始终主张未来我国医药发展要走“仿创结合”的道路。我们所说的仿，不是抄袭，不是侵权，是合法的me-too，这里有许多途径可走，例如充分利用公知理论，用分子生物学等多种方法，对已知活性化合物进行“创新修饰”；研究利用国外末来华申请的专利，抢先研究报批新药；也利用专利期限已过，但生命力依然旺盛的产品增加国内生产。美国和欧共体的非专利药物市场份额已经上升到47%和53%。这一事实使我们确信在未来数十年内非专利药也一定继续是中国人用药的主体!
新药的研究与开发是创造优势的重要途径，但不是唯一的途径。优势可以从多方面来创造，如卡托普利系列产品不是我们的发明，但我们进行了若干改进和创新，包括废水处理的新技术，使得全世界近1/3的生产是浙江一个小企业华海药厂做成的，充分展现了改革与创新带来的优势，由于7-ACA生产技术上的重要突破，使我国7-ACA生产成本大幅降低。
在“仿创结合”战略实施中，我们切不可忽视在自身优势方面的创新，吉林亚泰药业公司研究的中药人参皂甙中的Rg3组份制成的“参一胶囊”，创造了第一个中药抗癌一类新药，药理清楚，疗效确切已在多国申请专利；西洋参中Rb1组份的研究开发也在中澳合作中进展迅速，这样的成果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鼓舞，也为从传统中药活性组份的筛选入手，进行创新药物研究闯出了一条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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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要调整流通要改革
记：您觉得医药工业生产结构调整和流通改革等工作该如何着手呢？
于：从生产结构调整来看，我觉得ü铰灾刈椋词迪止婺>N颂岣呔赫Γ颐潜匦肱ε嘤慌蟮钠笠岛推笠导牛婺＠┐螅饕皇且揽啃碌耐度耄且蚱频厍⒉棵拧⑿幸岛退兄频南拗疲宰时疚Υ淖椤⒘稀⒓娌ⅰ⒉艄煽毓傻榷嘀中问剑┐缶婺＃岣呤谐】刂屏ΑN颐瞧谕?年左右的时间内，扶持建立5-10个面向国内国外两个市场，年销售额达50亿元的特大型医药流通企业，建立40个左右年销售额达20亿元的大型企业，这些企业的销售额要达到全国销售额70%以上。
从流通改革来看，主要思路是推广代理配送和零售连锁经营，建立庞大市场网络。国内外的实践证明，代理配送制是高效率的流通组织方式，对于传统商业具有明显的竞争优势，它是医药行业实行物流现代化的具体措施，而现代化的物流做为先进的组织方式和管理技术，被认为是降低物耗和提高效率而外的重要的利润源泉。医药业实行代理配送制要充分利用现有的仓贮运输条件，进行必要的技术改造，对于有条件的县区公司也要在兼并、联合后改造为区域性配送中心。
我们提倡以现有的大型批发企业为中心，建设批零一体化的覆盖面大的市场网络，零售连锁店要依托批发企业现有的仓贮运输条件，搞配送中心，不要抛开现有条件，重新投资，以免重复建设带来巨大浪费。在未来的竞争中，网络就是财富，谁拥有庞大的市场网络，谁就取得了市场主动权。,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