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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伦理学是否必要?
http://www.100md.com 2002年7月17日 em120
     很少有人提出医学伦理学是否必要这个问题。对大多数医生来说,这是老问题。对有些医生来说,这个问题听起来就象“心脏是维护生命所必要的器官吗?”一样荒谬可笑。然而,医学中的任何行为和信念并非无可争议。如果一个有道德的医生用心去审视其行为的根源,很可能会使其直觉反应更具见地。然而,又有什么能够比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从而提出的内容广泛、尖锐的问题能更好地除去沉积在科学身上不实之词的锈蚀呢?

    使人惊异的是对这个问题的直接回答是否定的。

    医学科学作为科学的一门分支不需要特殊的伦理学,因为对真理的追求即是所有科学家的道德观。物理学家需要的只是忠实于观察,他的贡献是否站得住脚,要由他的同事们的观察来证实。他对他所持真理的命运不负有进一步的责任,因为那个世界是由民众,而不是由科学家所主宰的。这也适用于医学家。例如,为了使某种细菌产生胰岛素,他可能对它进行遗传工程试验,他的试验的命运和胰岛素的命运都不是由他来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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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医生来说,他被培养为将真理——诊断和治疗应用于某一个人的科学家。他真理的命运部分地是可以由他自己来决定的。因为他所应用真理的那个世界不是由民众,而是由某一个人——病人所主宰的。

    于是我们发现,医生是科学的一种特殊情况。因为在科学中,科学家是作为一个人对于全人类,以及一个人的价值对于全人类的价值而言的。而医生则是作为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而言,不仅对那个人的躯体负责,而且要对他的整个身心负责。当医生医术的威力作用于这一运动的世界一一病人时,那完全是一种不同类型的力量。

    这两个不同的世界——客观外部世界和病人的主观内部世界,使得哲学家们徒劳无益地忙碌了几个世纪。自古以来,神学家通常是用魔法的恐怖掌握了这一内部世界。直至天才的希腊医师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使得科学在这一个人精神世界占有一席之地以前,牧师们一直控制着医疗,常常通过滥用教义使自已成为决定哪些是应该进入和不该进入个人内部世界的护卫者。牧师们现在不再占据这一领域,但是伟大而客观的医学科学作用于主观个体健康的领域,对每个人来说仍然是存在的。像过去一样,病人仍然需要位于这一领域的护卫者和解释者。今天他们发现医生正是这样的人,像古代的詹那斯(Janus)神一样同时兼顾两个相反的方向。正是在取代牧师所起的作用这一点上,医生想要成为上帝的梦想使其产生邪恶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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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客观世界与主观世界之间的护卫者和解释者的历史发展与医学伦理学的必要性之间,如果不是完全有关,也是有很大关系的。请看,护卫者的作用是多么容易受到腐蚀,而其他科学家是不会被这种腐蚀所引诱的,所以医生经常会与牧师的作用雷同。他们衣着含有非凡神力意义的“神圣”白罩衣。医院也常成了拥有神圣外科手术室圣堂的现代庙宇。那里举行的仪式是切除癌瘤,驱逐死神。医生所用的术语,如“多形核白细胞、精神分裂症和晶状体后部增生”等可能是另一种魔法。它是基于病人无知的一种腐蚀力量。确实可能诱使医生蜕化成为牧师一样地对无知者自命不凡地加以控制。通过使用客观世界的专门知识来控制病人的主观世界而使医生受腐蚀锐化的危险始终伴随着我们。

    埃克顿(Acton)爵士说过:“权利是会衰败的,而绝对的权利则导致绝对的腐败。”然而他还没有看到这个问题的实质。即权利的衰败是因为它使得强有力的东西失去个性,而成为一个纯客观的事物。如暴君就把奴隶看成是物,而不把他们看作人。但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最伟大的权利,即母亲对婴儿的权利是不会衰败的。因为这种权利总是人格化的。一天24小时婴儿完全依赖其母,母亲有对婴儿满足其要求的绝对权,这使得他们紧密联系在一起,甚至在梦中他们也是形影不离。这就是一个母亲的无以伦比的权利,而它是不会衰败的。因为,具有威力的一方认为她自身就是无威力的孩子的部分。这正是当强有力的医生治疗虚弱病人时的一个恰当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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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有道德的医生认识到,把病人看作一个有独特个性的人,对医生来说是很有意义的。如果不是要对病人的整个精神世界作出评价的话,医生进入病人的主观世界自然是以医生的所作所为,而无损害于病人主观世界为尺度的。当医生用客观科学准则解释主观世界的权力来给病人治病时,医生必须保证做到使这一非凡的威力只用于病人,而不是为医生和其他人。

    从希波克拉底誓言开始,位于病人内部和外部世界之间的医生所应公有的行为准则已被详细阐明,随后这些准则又在大多数医生从医学院毕业的那天庄严宣誓的誓言中加以重申。实际上,在这个领域几乎没有什么准则。因为与客观世界不同,主观世界本身既不能辨认什么是正义,也不能辨认什么是理智。一个人高度隐秘的内心世界和欲望,它对任何规律和准则仍然是并将永远是未知的领域。只有在主客观世界相互作用的领域,且 当处于明达或清醒状态时,主观世界——以人类精神世界为根基的爱与憎的混合体才有可能去倾听直接令人满意之外的东西。

    所以,在几乎没有什么准则,却有很强诱惑的情况下,一个医生必须树立他自已的准则。在每次为新、老病人医治时都来考查和检验自己的医德。医德对任何想要保持人道,而又将科学应用于挽救病人生命的医生来说是十分必要的。没有医德,医生就变成了无情感的技术人员,事实的处理机器,器官的修理人员,更甚者成为无知的暴君。,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