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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气学说的临床应用肾病综合征的治疗思路
http://www.100md.com 2003年3月17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1916期
     肾病综合征是临床常见的肾脏病证,既可见于多种不同类型的原发性肾小球肾炎,又可见于多种继发性肾损害,如糖尿病肾病、红斑狼疮性肾炎等。肾病综合征的临床特征可概括为“三高一低”:高度水肿、高蛋白尿、高脂血症、低蛋白血症。肾病综合征的水肿比较严重,常表现为全身凹陷性水肿,下肢尤甚,以手指按之,深陷不起,重者可见腹水,甚至胸腔积液,在治疗上比较困难,因为这种水肿是由于血浆渗透压降低导致血液中的水分向组织间隙渗漏而形成的,因此,用一般的利尿剂效果不理想。现代医学用静脉输注人血白蛋白的方法改善低蛋白血症,提高血浆渗透压,以求消除水肿,这种方法虽有一定的效果,但毕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为输注白蛋白就好比寻求外援,把赌注押在外援身上是靠不住的。何况,白蛋白输注多了还会增加肾脏负担,给肾脏造成新的损害。

    元气学说可以从宏观、微观方面为我们提供一个治疗肾病综合征的新思路。

    从宏观辨证的角度看,肾病综合征的突出表现是水肿,或见腹水,这是过多水液在体内停蓄不得正常排泄所致,属于水液代谢障碍,中医主要责之于肺、脾、肾、三焦和水液代谢运行相关的气化功能失调。然而肺之通调水道、脾之运化水湿、肾之主气化司二便功能,以及三焦决渎功能,无不在元气的推动下才能得以充分发挥。因此,导致肺、脾、肾三脏功能失调的共同病因应该是元气不足。另外,肾病综合征所表现出来的水肿大多以腰以下为重,属于中医传统辨证体系中的“阴水”,即阳气不足,此与我所主张的元气不足属于同一范畴,也从另一个侧面验证了元气不足说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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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微观辨证的角度看,肾病综合征的主要实验室检验指标之一是血浆蛋白(包括白蛋白和总蛋白,主要是白蛋白)降低,称为低蛋白血症。低蛋白血症时,血液的胶体渗透压降低,血中的水分向血管外的组织间隙渗出,从而形成水肿。血浆白蛋白降低的原因有两方面,一是大量蛋白从尿中流失,表现为重度蛋白尿;二是人体合成蛋白的能力下降。这两方面的问题不解决,血浆蛋白浓度不能恢复到正常水平,水肿就难以彻底消除,肾病综合征的治疗也就成了一句空话。所以,运用中医药治疗肾病综合征必须面临的现实问题是如何看待实验室检验指标,特别是怎样认识血浆蛋白和尿蛋白所代表的意义。

    笔者认为,蛋白质是血液中重要的有形成分,是血液的组成部分,因此,血浆蛋白的变化反映了血液的状态,血浆蛋白的下降意味着“血不足”。另一方面,蛋白质又是人体重要的营养成分,即精微物质,从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把血浆蛋白看作“精”,血浆蛋白的降低又可以被看作是“精不足”。无论是把血浆蛋白降低看作“血虚”,还是看作“精亏”,在治疗上都与气联系起来,即“气能生血”,“气能生精”。对此,古代医家有明确的论断。明代医家李中梓曾指出:“气血俱要,而补气在养血之先。”张介宾主张:“精因气而虚者当补气以生精。”应当明确,这里的气应是指元气而言,因为只有元气的蒸腾斡旋才能推动和促进脏腑的造血和生精功能,只有补益元气,才能提高人体的蛋白合成能力,才能使血浆蛋白恢复到正常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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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肾病综合征患者大量蛋白从尿中流失这一现象也可从同一角度去认识。正常情况下,尿中是没有蛋白的。蛋白本是血液的组成部分,肾病综合征患者尿中出现大量的蛋白质,可以被看作是另一种形式的出血现象,也可以被看作是人体内精微物质的流失。不管是把尿蛋白看作是一种出血现象,还是当作水谷精微的流失,都与元气不足有密切关系。因为气可摄血,气可固精。理解了元气不足可能导致小便出血或精微流失现象,就会理解补益元气对于肾病综合征临床治疗过程中控制尿蛋白、消除尿蛋白的重要性。

    在肾病综合征的临床诊治过程中,无论是尿蛋白的出现,还是血浆蛋白的降低,都是通过实验室检验才能发现的客观指标,因此,可以被称为微观指标,对这些实验室指标进行辨证,应该被称为微观辨证。微观辨证很难,因为这是一个新的课题,没有可供借鉴的先例。因此,需要在临床实践中不断探索,不断完善。我认为,必须将微观辨证纳入中医理论体系,微观辨证才有意义。因为微观辨证实际上是一个临床思辨过程,必须以中医理论指导我们的思辨,使微观辨证和宏观辨证在同一疾病的辨治上统一起来。就肾病综合征而言,用元气学说能够把微观辨证中的蛋白尿、血浆蛋白的改变和宏观辨证中的主要表现水肿统一起来,为临床治疗提供理论上的指导。用补益元气的方法治疗肾病综合征,使患者的临床症状和实验室检验指标基本同步地得到改善,这在我多年的临床中已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http://www.100md.com(彭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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