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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用本草》的庐山真面目
http://www.100md.com 2003年7月28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1988期
     《西游记》里有真假猴王,那是小说。但中医古籍中,确有这样的冒名顶替之书存在,那就是《日用本草》。《日用本草》系元代吴瑞撰。明·李时珍《本草纲目》中曾在76种药物下引用了该书近百次。现在国内多藏、且已影印出版的是题为元·吴瑞编辑、明末钱允治校注的《日用本草》。但奇怪的是,李时珍引用该书的内容和钱允治本并不一样。究竟谁真谁假?以往很难判断。然而待到从日本龙谷大学复制回国《日用本草》明嘉靖四年(公元1525年)刊本,则真伪立见:原来这才是国内失传的真本。通过考证发现,明末钱允治编定的《日用本草》,不过是改编明代宁源《食鉴本草》的冒名之书。现回归的《日用本草》保存有该书的序跋,综合其序跋,可以对《日用本草》的编辑及重刊有完整的了解。

    吴瑞,字瑞卿,新安海宁(今浙江海宁)人。家世医学。元天历中任海宁地方医学校教官。吴氏认为“人之所以自养,莫切于饮食”。误食误饮就会伤害身体。因此他从《证类本草》)以及方书中摘取材料,加上自身见闻,编成《日用本草》八卷,收药540味。约刊行于元至正三年(公元1343年)。到明代嘉靖时,《日用本草》原刊残缺殆半。吴瑞的七世孙吴镇经正讹补逸,刊行了上述明嘉靖版《日用本草》。此版的回归,可以再现该书的庐山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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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书八卷,每卷一类(诸水、五谷、五畜、诸禽、虫鱼、五果、五菜、五味)。其中的“诸水类”、“五味类”是该书的首创,对此后卢和《食物本草》、李时珍《本草纲目》的分类有直接影响。在每一味饮食物下,一般简要介绍别名、种类、形态、采集、制作法,然后列述其性味、良毒、配伍禁忌及主治功能。

    虽然和中国许多本草书一样,其中包含了大量的前人本草书中的内容,但其价值主要体现在吴瑞自己增加的许多新内容。李时珍对此书是比较重视的,从中摘取了很多吴瑞最早记载的食物知识。李时珍认为属于吴瑞首次在本草书中单独立条的食物药有7种:豆腐、香蕈、天花蕈、石耳、银杏、西瓜、山羊。这都是当今饮食谱中常食之品。但李时珍还是漏载了其中的几种新增之物。例如“琼芝”,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石花菜(一种海藻)。还有著名的“红曲”,既是食物防腐剂,又是良好的健脾消食、活血化瘀药。过去以为最早见于朱丹溪《本草衍义补遗》,但从《日用本草》成书年(公元1329年)看来,当以吴瑞记载略早。

    吴瑞除收载本草没有的新食物药之外,还补充了许多旧有药物的别名、品种、制作法、功效、用法、禁忌等。其中最精彩的是水产品、海产品,以及南方民间的一些山珍之物。这与作者生活于近海的浙江海宁、了解江浙一带的土产有很大的关系。虽然《日用本草》曾经李时珍引录,但经比较后得知,李时珍并未能最大限度地摘引该书中的新内容,同时其引文也经常与原文小有出入。因此,从《本草纲目》只能了解部分《日用本草》的内容,例如吴瑞在“甘露子”下引了一首歌,十分生动:“不食柘叶不食桑,何须走入地中藏。不能作茧不上蔟,如何也蒙赐汤沐?呼我果,谓之果;呼我蔬,谓之蔬。唐林、晁错莫逢他,高阳酒徒咀尔不摇牙”。但李时珍却只引了吴瑞首次记载的“地蚕”别名,忽略了这首生动的民歌,殊为可惜。

    从日本复制回归《日用本草》原书,可以见其原貌,拾其遗珠,全面认识吴瑞对我国饮食疗法的贡献,同时可以纠正《本草纲目》的某些引用错误。目前该书已有校点本(见《海外回归中医善本古籍丛书》第9册)。另《中国本草全书》也收录了该书的影印本。, 百拇医药(郑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