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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廉方药之书:《万全备急方》与《万全备急续方》
http://www.100md.com 2003年8月25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2004期
     清代庚申年(1680年)夏秋之交,江南霪潦为灾,饥馑载涂,继以疫疠,本书作者身为医生,积极投入其中,大施方药,以疗民疾,所全活者以亿万计。经历如此大的疫病流行,作者王翃深感百姓对于医药的需求与依赖,而那些处于生活困境的贫穷之子更希望得到帮助。于是他“上稽农经,下考仲景以来二百七十余家之书。于编辑《伤寒杂证全书》之暇,以其绪余,亦手录备急方八百余首,另为一编,名曰《万全备急方》”。取其“‘备急’云者,法取经验,品从简易也”。此书着眼于清贫之家,药取山野,方用小方,取其简易,以解贫病之苦。然神明之医,灵活变通,奇方组合,即为偶方。偶方之聚,则复方成矣。历代诸家名方旨意皆可随证化裁于八百方之中,因此又不仅仅于备急,各科杂证,俱可从中寻得治法方药,而更为广泛地应用于众多病人。

    编辑《万全备急方》之后,王氏仍觉意犹未尽,“殊未惬予怀也”。遂于“次年复从吴下白门,蒐罗坊刻旧本,有似葛洪《肘后》、《澹寮》、《百一》者数家,翻覆简阅,去其雷同舛谬,更得名方四百余,则汇而观之,庶共可以悉病情,穷药用矣”。按照上书宗旨,续编了四百首方药,以“妙于人弃我取,人略我详。盖有用之用人知之,无用之用人不尽知也”。作者希望以此来全面介绍诸科病证治法,病人据此不再存猝无医药之忧,遇枉丢性命之灾祸。《万全备急续方》完稿于三年之后,也即清康熙二十二年(公元168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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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全备急方》全书不分卷,总括三十二部,其分类依照前人方书体例,以病证名统归方药居多。计伤寒部、诸中部、时行部、疟部、痢部、泄泻部、咳嗽部、霍乱部、诸痛部、消渴部、咽喉部、黄疸部、肿胀部、翻胃部、二便部、淋浊部、诸血部、诸窍部、男女阴部、饮食部、癥瘕部、妇人月经部、妇人临产部、妇人产后部、乳部、小儿部、疮疡部、诸药毒部、卒死部、金疮部、折伤部、人畜虫蛇伤部。《万全备急续方》在前书基础上增加方药,体例与分部照旧。

    此书方药皆取自前人方书,但据作者的编书意图,遵循一定之规。有关原则“凡例”中予以强调。如:伤寒、中风、劳瘵、鼓膈等重证,必须审证察脉,不宜妄投之方不载;偏寒偏热,大补大泻,药性峻厉,误投有害之方不载;药味众多,须临病加减,不便杂投之方不载;药品贵重,不易购求之方不载;缓病可以延医,不须急治之方不载;前贤称述神奇,不可尽信之方不载;俗传驱邪辟恶,虚诞无凭之方不载;损伤阴隲,戕贼物命,如用胎骨、天灵盖、鹿胎、雀卵等药之方不载。

    由上见之,此书虽无理论阐述,但方药经过精心的筛选,取舍之间凝结了作者毕生致力于医的丰富积累,它与不医之儒所编方书之不同不言而喻。更为可取之处在此二书中,于叙述方药之际,添加双行小注,此乃作者治学所得之真谛,前人方书所不载,其内容之广,包括病因病机、诊法辨证、治则治法、方药加减、本草诠释、病名考注、经治验案诸多方面,它们系本书之精华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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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如:治疟久不止方药中有“绝疟草”,作者小字注曰:一束,其草细叶,对节开紫色小花,八九月间收取,阴干,鲜者更妙。绝疟草即马鞭草,为治疟之草药,产于山野,故提示其形态、采集、炮制及应用,并告知鲜用功力尤佳。

    又如痢部附记:庚申秋疫痢,有初起者,以陈佛手柑煎汤服,两人立愈。有连日血痢者,以银杏叶烧灰,米饮调下三钱,累累有效。此处所述单验方即来源作者本人,且反复使用,屡获效验。

    据卷首署名及书序,本书编辑者为王翃,刊行者为曹绿岩。王翃,字翰臣,吴疁(今浙江嘉定)东皋人,又有“东皋先生”之称。曹绿岩与王翰臣为儿女亲戚,过从甚密,故对于王氏的生平经历甚为熟悉。其序言提及王氏曾涉猎举子业,为名孝廉。然而终不乐仕进,而以济人利世为念。可见他出身于儒,后寄迹于医。所治多效,且勤于笔耕,故其著述等身。王翃除《万全备急方》、《万全备急续方》二书外,序言尚说起“编辑《伤寒杂证全书》”,但于今不见,不知是否刻印,或已佚失。至今流传的王氏著作还有《握灵本草》。其自序云:“西昌喻嘉言先生适馆余舍,曾出以示先生。先生喟然曰:雷桐不作,斯道晦塞久矣。君其手握灵珠,以烛照千古乎?《握灵本草》者,喻先生之言也”。从序中得知王氏与研究伤寒与本草而闻名的清代医家喻嘉言同道为友,喻氏阅过《握灵本草》,喟然赞许,予以高度评价。王翃取其嘉言命名本草之作,《握灵本草》由此而得,此书成于清康熙二十二年(1682年)。

    《万全备急方》与《万全备急续方》国内早已失传,今藏于日本独立行政法人国立公文书馆内阁文库。为清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序刊本。分乾坤二册。此二书虽独立成书,但合刊一处,且互相关联。可喜的是,随着《海外回归中医善本医籍丛书》的出版发行,此二书也得以在国内和广大读者见面。, 百拇医药(万 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