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吴门治验录》之可法可传

    原浙江中医学院 徐荣斋

    在清人医案里，陆定圃《冷庐医话》推荐了三部名著，其中顾晓澜《吴门治验录}以

    “灵巧”当选，足见其医案之可法可传。

    顾晓澜的医名，为我们所熟知；其医案(即《吴门治验录》)为我们所常习。他的学

    术和《治验录》的精粹处，《冷庐医话·今书门》已提到一二。为了商量旧学，启发新知，特草此篇，阐其要义，当比陆氏所及稍有深广也。

    《吴门治验录》四卷，102案。以内科杂病为主，妇科次之，目、耳、鼻、咽喉又次

    之，时病仅春温、湿温三数例；即此可以知顾氏之造诣所在。他的治例，基本上都切合实

    用，平易可学。每宰仿《易大艮医案》及喻氏《寓意草》，案后均用问答体说明辨证用药

    的所以然，比《寓意草》明朗有加，精切过之。“凡病之本与其变，用药之次等，制方之

    精微，及与门弟子之辨论，具著于篇” (本书潘奕隽序)。特别在同类病案，按语比类引

    申，从证状及治法，分析对比，指出病机虚实寒热的异同处，以启发读者，从而加深对案

    中理、法、方、药的理解。

    陆定圃称其书为“灵巧”，意味着有两种涵义：一指医案的理、法、方、药，俱有灵

    机和巧思：二指其书卷帙不多，仅四卷102案，比《续名医类案》及《临症指南医案》更

    精炼。尽管“灵巧”的所指不同，我认为此书的实用价值是高的。临床医师可以资为参

    考+青年学者可以作为范本，由此而深造有得，成就当不仅乎此也。

    一、说理探本录源，言之有物

    顾氏医名，虽以《治验录》传，但其学有本源，引用古医经及各家学说于医案及按语

    中者，据初步约计：《内经》15见，《伤寒》、《金匮》14见，李东垣、朱丹溪各12见，张

    景岳11见，刘河间、薛立斋各8见，缪仲醇、喻嘉言各6见，李士材3见；只引一两次

    者或不提名只述其意者，例次多，不计人。此外，顾氏在吴门时，还评校明代姑苏(苏

    州)名医盛启东的《医经秘旨》(见《三三医书》)，道光丙戌(1826)加序刊行，评语12

    条，阐发经旨，印证临床，既足以启瀹我们，亦足以窥见顾氏医学的渊源有自。

    《治验录》各案中以理论指导临床者，如：

    “肠红气梗”(卷一朱鸣远案)，此证按照一般辨析，是肺与大肠病，究其原与心脾有

    关，案语引述《内经》、河间之说以阐明病机，提出调心脾、升降阴阳以建立治法；并参

    照《难经》“虚则补母”例，结合喻氏进退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