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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0327664
向别人借来的幸福
http://www.100md.com 2003年9月28日
     和阿若通过一些电话,所以,我在心里大致勾勒出她的轮廓:一个睿智却又颓废着的女子,一个风情而又漠然的精灵,一个懂得如何愉悦男人却无法安抚自己的矛盾体。

    然而,见到阿若的那一刻,我还是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自以为是的错误。纯白色的旗袍式连衣裙恰到好处地陪衬着她那棱角分明的身段,飘逸的长发在她的背后倾泻而下,流畅而不喧哗。清澈的眼神坦率、直接,没有一丝的设防。长长的指甲上涂着珍珠光泽的指甲油,手腕处不经意地垂吊着一根铂金手链,纤细的链子上又垂了三颗小巧滚圆的碧绿翡翠。若有若无的口红,没有一丝刘海的额头,干净而青春。

    看着眼前精致、条理的阿若,我无法和有着一塌糊涂的情感生活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我成了别墅里的波斯猫

    认识王飞之前,我的生活单纯而又有规律。可自从认识了他,悄然中,生活的轨迹便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速度改变着迂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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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平日里的我没有今晚这样利落,自从王飞离开以后就没有过。

    是的,自王飞走后,我就成了“黑白颠倒”的女人。在应该沉睡的深夜或凌晨,我却目光如炬,无所事事或者不知所措地满屋子游转。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太阳一点点地升起,然后拉上厚厚的窗帘死死地睡去。不见天日的我在黑暗中沦落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不要说美容,除了刷牙和洗手,我甚至可以整天不洗脸。

    好长时间没有照过镜子了,那天,从镜前走过,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不敢相信,镜中那个苍白的女子就是曾经飞扬的自己。那时,王飞总是说我的笑容是粉面桃花。

    记得当时,我穿一条粉色的小碎花长裙,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时,给了老板桌后面的王飞一个在家中练习了多遍的笑容,于是,我成功地进入了王飞的公司,每天就是为他整理一些文件做一些备忘录,名片上印着好听的头衔:总经理助理。

    虽然我是总经理助理,但公司美女如云,我只是花花草草之一。所以,从来没有奢望引起王飞的注意,更不要说“另眼相看”,只是念念不忘地想做一个勤奋上进的好员工,希望因此得到王飞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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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尽管有时因为加班整理资料,公司只剩我和里面办公室的王飞,但我还是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可当王飞约我一起去喝茶时,我却没有拒绝,竟然迫不及待地赴约了。

    王飞开始请我吃晚饭,并开始用各种方式对我表示爱慕。他说,他的妻子在国外进修,我是一个异乡人,两个孤独的人可以在一起消磨一些无聊的时间。

    其实王飞长的很普通,惟一吸引人的是脸上那种惯有的工作中的凌厉和成熟糅合出来的味道。一个有味道的男人,足以使人致命。这个人是指我。

    一切顺理成章地进行着,王飞没有隐瞒对我的任何企图,一个坦白的男人,一个自信的男人。当他第一次搂住我时,我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太久。

    都说第一次是痛的,我却没有。我陶醉在王飞那朦胧的古龙香水的迷离中,慢慢地,慢慢地,升入了天堂。王飞是温柔的。甚至,在后来看来,在性方面我要比他野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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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你就打辞职报告吧,王飞当下就这样叮嘱我。就这样,我住进了那个有着漂亮阳台的别墅,成了王飞生活里的一只波斯猫。

    我的人生被别人策划着

    也许,我注定了只是一个插曲,别人生活里的一个插曲。

    一年以后,王飞的老婆回来了,我必须从王飞的生活里消失。“这房子归你,还有我以前给你的那笔钱,你可以重新开始。”原来,他已经替我策划好了我的人生。“你应该明白,男人有这种需要,我的老婆不在我身边,所以你就是我的伴侣,是伴侣,懂吗?”

    我的自尊不容许我说,别走,我爱你。我就直直地盯着王飞,盯着这个已经深深嵌入我身子的男人。“我爱你。”“我知道,在特定的环境中我也爱你,在我进入你身体时我更爱你。你知道,你一开始就应该知道我们只能这样,各取所需,在我老婆不在的时候我需要一个女人,而你符合这个女人的一切条件,我没骗你什么,现在她回来了,你该明白一切也结束了。”我的背又开始挺直,冷漠的,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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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企图和王飞的老婆进行一次和平谈判,可当那个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竟然连嫉妒的勇气都没有了,那是个沉静而飘逸的女人,但无形里却辐射出一种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不攻自破的我只远远地注视了她一会儿,然后掉头落荒而逃。

    诱惑小我6岁的男孩

    其实,我一向拒绝酒吧,受不了酒吧浑浊的空气和无数暧昧的眼神。

    可是,在王飞离开的起初,我还是把那里当成了一个可以暂时避难的收容所,去那里孤坐或者狂饮。那个时候,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和过去,所以,我诱惑了张迟。

    那晚,张迟把我送到家门口,我们便开始接吻,这不是我的第一次,但我却觉得生涩,像有一根刺一直鲠着……张迟很投入,我也开始回应他,绝望的。

    那个晚上,我只想知道没有爱的性是什么样子的。原来,真的可以只要做,不一定是爱。可那个孩子却说他爱我。然而,我大他整整6岁,除了逃走,我别无选择。可这个小我6岁的孩子,结束了我碗面加火腿肠的日子。自从那晚见识了我的颓废,知道我每天用方便面来糊弄肚子以后,张迟几乎每天坚持过来看我。刚开始,总是带些热乎乎的盒饭给我,再后来,就在家里做饭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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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飞的出现与离开,使我的思维和生活呈现出一种无逻辑状态。虽然张迟有成熟体贴的心,但毕竟是个孩子啊。而我明明知道他是个孩子,却和他玩着大人的游戏。虽然,无数次地对他歇斯底里:“我不爱你!”“但我爱你!”于是,他一如既往。白天照料我的生活,晚上取悦我的身体。

    我终于承认了张迟的年轻和充沛。但,我知道,他征服的仅仅是我的身体,却永远走不进我的心里。

    认输也未必可以结束

    我真的想把自己藏起来,既然输了,又何必逼着自己去面对失败。可王飞的一个电话便使我苦苦建立起来的防线全线崩溃,我再次投入到了他的怀抱。

    什么都没改变,王飞灵巧的双手、温润的嘴唇、野蛮的进攻,还是让我层层绽放。

    “王飞,你已经有了取舍,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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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也想。”

    我的卑鄙一下赤裸裸地被王飞一览无余。原来,他的一切我都如痴如醉地欣赏,包括他毫不留情地揭下我还想假装无辜的面具。原来这一切不是只要我认输就可以结束的。

    王飞走后,看到张迟豹子一样发红的眼睛,看到他在房间如困兽一般不停地来回。我竟然视而不见地给予忽略,忘情地抱着一件王飞遗留下来的衣服发呆,甚至坐到镜前开始细致地描我的眉。

    窃书不算偷,那么窃情呢?我再一次陷入王飞的世界不可自拔。

    我会在深夜里摸索着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不屈不挠地让电话此起彼伏地响起,虽然我知道,他已经回家,也许,正拥着那个在他是爱人,而在我却是敌人的女人缠绵……我不知道怎样才可以让自己走在阳光下,只有用这样极端的无聊来折磨自己。

    我爱的,不爱我;爱我的,我不爱。于是,我成了一个向别人借幸福的女人。

    来源:[江南时报], http://www.100md.com(口述阿若 实录刘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