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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公立医院职能需重新定位
http://www.100md.com 2004年11月24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2248期
     政府直接建立和拥有部分医院,包括区域内最有实力的综合医院(含医学院附属医院)、布局合理的提供基本医疗的医院、妇幼保健院、传染病院、精神病院等称为公立医院。政府直接建立和拥有部分医院可以起到引导民营医院的经营行为,平抑医疗服务市场价格,保护医疗服务需求者的权益;纠正市场失灵,提供民营医院不愿意提供的公益性服务,提高医疗服务的公平性(包括面向贫困者和弱势人群的服务,提供应急救援和急救服务等);打破民营医院可能形成的地区和行业垄断等。所以,世界各国都举办数量不等的公立医院,来达到政府调控医疗服务市场的目的。

    目前,我国政府直接建立和拥有医院的职能是否符合上述要求?我们认为,距离很大。民营医院不愿意提供的公益性服务,我们的公立医院也不十分愿意提供;民营医院愿意提供的盈利性医疗服务,我们的公立医院也争着抢着提供,甚至加以垄断。所以,现在的迫切任务不是打破民营医院可能形成的地区和行业垄断,而是打破政府公立医院实际形成的地区和行业垄断。我们认为,从根本上检查,卫生部门公立医院的行风问题,不是医务人员素质问题,而是体制问题和医院职能错位问题。体制问题从属于职能定位。如果职能定位方向不对,体制改革的方向也不可能对。公立医院是政府直接建立和拥有的,它必须服从和服务于政府职能。所以,卫生部门政府职能的定位是否正确,是否缺位、越位和不到位,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公立医院职能的定位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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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承担公共卫生服务的医院不应该退出。抗击非典的战役教训我们,公立传染病院、结核病院、麻风病院、精神病院、性病艾滋病防治机构、地方病防治机构、血站、急救中心等等具有公共卫生服务性质的医院,政府非但不能退出,而且一定要大力加强。有人会说,我国医院是以医疗为主,扩大预防。没有不提供公共卫生服务的医院。抗非典时期,所有的医院都有抗击非典的任务。所以,需要有一个数量界限,确定承担多少公共卫生服务的医院可以称为卫生医疗单位。进一步说,任何从事医疗服务的机构和人员都有承担公共卫生服务的责任和义务。从事医疗服务的机构和人员承担公共卫生服务的费用最低限额是其业务收入的比如2%;非营利医疗机构和人员承担公共卫生服务费用的最低限额是其业务收入的比如5%;公立卫生医疗机构和人员承担公共卫生服务的费用最低限额是其业务收入的比如15%。

    其次,妇女儿童是受保护的弱势人口,她们的健康促进是公共卫生问题。实践证明,把妇幼保健所办成医院,属于思路不清。由于思路不清,妇女儿童的健康促进服务受到严重削弱,这是我国婴儿死亡率、孕产妇死亡率、儿童死亡率下降速度缓慢的重要原因。所以,妇幼保健医院要端正思路,不要把妇幼保健院办成妇科医院和儿童医院。如果哪个公立妇幼保健院已经走上了妇科医院和儿童医院的道路,不能回头,那么,也可以有偿转让,回收的资本易地盘活重新组建公立的公共妇幼保健促进院,纳入公共财政预算,和卫生监督所一样,按照准公务员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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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乡卫生院职能和性质必须思路明确。乡卫生院是乡村公共卫生管理中心、乡村初级卫生保健中心、乡村社区卫生中心、乡村疾病控制和卫生监督中心,就不是乡村医疗中心。由于思路不清,乡卫生院办成一级医院,纳入医疗服务管理;依靠业务收入,特别是药品收入过日子,乡村公共卫生管理、乡村初级卫生保健、乡村社区卫生服务、乡村疾病控制和卫生监督无人负责。今后对乡卫生院的职能和性质必须思路明确。有人担心乡卫生院不搞医疗服务不卖药活不下去。这种认识是不对的。黑龙江有的卫生院医疗和防保分成两个单位,防保所经费很充足,因为乡村医师和下乡的私人医师的竞争,医疗卫生院日子不好过。所以,乡卫生院一定要明确方向,你不是医疗机构,你是公共卫生机构。卫生院长也要按照卫生监督所一样着装行政。公共卫生院纳入公共财政预算管理。如果哪个卫生院已经不可回头地成为医院,走上了医疗服务的道路,那么,也可以有偿转让。但是,你办的医院,卫生院需要对你进行卫生行政管理。对这样民营乡医院实行市场准入的监督管理,院长和医师是否合格?收费价格是否合理?医疗质量是否好?医疗纠纷如何?公共卫生院都要管,不是一放了之。必须放而管之。由于拆村并乡,有的乡有了两个以上卫生院,其中有的卫生院可以改制为乡医院,但是,必须有一家公共卫生院。如果因为没有公共卫生院,乡域卫生工作,包括卫生行政、卫生监督、疫情报告、疾病控制、初级保健、社区卫生服务出问题,当地县级政府要承担责任。如果由于过去思路不明确,把卫生院办成医院,又把医院卖给私人,政府用收回的资本新办公共卫生院,纳入公共财政预算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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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在现有的公立医院中组建公立平民医院。什么是公立平民医院?公立平民医院就是为那些由于经济原因没有参加各种形式医疗保险的居民提供医疗救治的医院。去过美国的朋友都知道,他们那里有州立医院、县立医院,还有专门为亚洲移民办的平民医院,为印地安人、墨西哥人办的平民医院。平民医院有政府补贴,收费水平低,医师水平相对比较低,病房条件比较差,我去看过,和我们的公立医院差不多。参加医疗保险就医的居民一般不去平民医院就诊;去平民医院就诊的人大多是没有条件参加医疗保险的穷人。美国大约有3千万人口没有条件参加医疗保险。政府为他们办平民医院。城市流动人口迫切需要平民医院。我国现在人口流动,城市有许多流动人口,他们没有条件参加医疗保险,迫切需要平民医院。平民医院实行计划治疗,化钱省治好病。用药不能挑挑检检的,用去痛片能够退烧,就不用感冒胶囊。我们办平民医院可以实行收支分别核算。结余上缴,合理亏损政府预算解决。人员按照准公务员待遇。

    第五,高科技龙头医院,大学教学医院,示范医院。这些医院是政府为了对医疗市场进行宏观调控而设立的。承担技术培训和指导、医疗服务示范作用、收费水平的示范作用。对非政府民营医院盲目追求超额经济利润发挥抑制作用。但是,不影响非政府民营医院获得正常利润。微观经济学认为,利润最大化有三种形式。一是成本最小化;二是亏损最小化;三是正常利润最大。如果民营医院资本不能得到正常利润,它们将退出医疗市场。如果我们希望这些资本留在医疗市场参与竞争降低病人和医疗保险的负担,应该创造竞争环境,使民营医院经过努力能够获得正常利润。同时,也要通过制度建设,防止公立龙头医院凭借自己的垄断地位获取垄断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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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公务员基本医疗医院。地市以上政府需要为公务员,特别是离退休公务员设立基本医疗医院。也可以设立专门项目委托民营医院承担公务员保健任务。美国也有政府专门设立的退伍军人医院。

    综上所述,为什么政府需要大踏步退出公立医院就不说自明了。归纳起来是:政府需要大踏步的增加对公共卫生的投入。公共卫生的投入不是需要增加百分之几,而是增加几倍。特别是疾病控制、妇幼保健、农村卫生、合作医疗、城乡贫困人口医疗救助、城乡社区的卫生服务。公立医院占据卫生事业费70%以上的局面是一去不复返了。这个比例应该倒转过来,争取在不长的时间内使公共卫生费用和弱势人口医疗救助费用、合作医疗费用占政府卫生支出的比例上升为70%。

    尽管每年美国各层级政府年度财政支出也占到了当年国内生产总值的近一半之多,但这些财政开支主要用于为纳税人服务的公共安全、医疗保障、社会、保险、教育项目、贫困救济等领域,政府雇员的“人头费”支出和日常的管理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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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支出比例却较低。而在当代中国,事情却是颠倒过来的,“人头费”支出和日常的管理费用支出,在政府年度财政支出中所占比例高,用于普通公民和公共服务方面的财政支出比例却非常低。

    所以,政府对公立医院的补偿过了头。预防为主,重视公共卫生不能停留在口头上,需要落实在预算拨款上。政府财政不是没有钱,问题是怎么用,医院补偿不足的提法不对了,政府对公立医院的补偿过了头,对公共卫生的补偿严重不足。这就是为什么政府需要退出公立医院的根本原因。也许有人质疑,这样岂不是否定了卫生事业的福利性了吗?政府对卫生事业的福利政策哪里去了呢?回答是卫生事业的福利性不是削弱而是大大的加强了。区别仅仅在于支付政府福利的途径发生变化了。过去,我们指望政府对医院的拨款能够通过减轻医院的成本负担进而减轻病人的负担,使病人能够间接地接受了政府的医疗福利。但是医疗费用负担不断攀升的现实,人民群众因为看病贵而不来看病的越来越多。如何把政府医疗福利真正落到实处?政府认识到必须通过财政转移支付方法,把经费直接送到弱势人口的病人手中,才能把政府医疗福利真正落到实处。在原公立医院大踏步走向市场之后,合作医疗和贫困人口医疗救助,平民医院的津贴一定能够成为我国政府卫生支出的主要内容,充分显示我国卫生事业的公益性和福利性。, http://www.100md.com(杜乐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