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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中医药“主权”
http://www.100md.com 2004年11月25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2249期
     中医,顾名思义就是中国人的医学与中国医生;中药,就是在中国境内采集、培养、加工、生产制作的药物。中医如海,能容百川,不拒细流,中医药是无数先辈承前启后创立的,具有多起点、多源流、多学科、交叉兼容并存、有机结合的特征。在数千年历史长河中她始终伴随中华文化发展而发展。近百年信息技术交流,科技飞速发展,医学资源共享,本已为中医药发展注入了活力,但却因西医药称谓的引入使其名称失去本义、发展受到限制,中医药“主权”丧失。

    一、中西医药名称与含义

    中医是具有中国医疗特色的医药学总体,是中国古代医药学传承演化至今的中国传统医药学,是与外国传统医药学相对应的医药学,是中国古代医药学与现代医药学有机结合的整体,是指会使用中国语言文字、能按照中国医疗特色诊治疾病、会使用中国诊疗技术和中国药物的医生。西医是与东方医学相对应的西方医学总体,它包括西方各国古代医学与现代医学,同样西医就是西方各国的医生,或在我国懂西方语言、会使用西方诊疗技术及进口西药的外国医生,而不是只会汉语、只懂部分现代诊疗技术的中国医生。同理西药就是从西方各国进口的药物(包括西洋参等天然植物药),中西药是产地分类并非是以天然药物和化学药物来分类。在中国真正的西医西药应该是满清年间西方列强入侵时所带来的医生和药物(也称洋医洋药),如果没得健忘症,西医药本是使中国人和中医药蒙尘,绝非中国人的骄傲。当然也有白求恩样的西医为我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做出过伟大贡献,但是在我国把没有系统学习古代中医药传统理论、或没有取得中医药职称的人说成是西医药人员;把一切先进的现代化的化学合成的统称为西药,实乃我国医务界奇耻大辱。药物应以自然药物和化学药物来分类,或按产地划分为国产药与进口药。我国古代名医葛洪炼丹就是用化学药物治病的,能说葛洪是西医用西药为古人治病吗?华佗擅长手术,能说华佗是西医外科吗?中外东西本属地理性称谓,硬将中西套古今是歪曲中医药本义、制约其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在我国取消西医药称谓,还我中华民族自尊心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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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古代中外医药与现代医药

    古代中医药以四诊八纲分类归纳,用望闻问切搜集素材,以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对病因证候定性,用阴阳五行、脏腑、经络、气血津液以及药物的寒热温凉、虚实补泻、升降浮沉、归经说理,为诊疗疾病服务。古代外国医学同样都有自己的诊疗方法和说理依据。然而近百年来信息广泛交流,科技飞速发展,医学资源共享,又形成了世界各国广泛认可的现代医学体系。古代西方各国医学因未能自成体系传入我国,并不能认定现代医学就是西医。因此古代中医药是与世界各国古代医药相对应的医药学体系,而不是与西医药相对应的医药学体系;古代中医药有与古代外国医药学相同之处与不同之处、有与现代医药学相同之处与不同之处。中医药是具有中国医疗特色的医药学体系,她包括中国古代医药学与现代医药学。把现代医药说成是西医药,与中医药相对立,是制约中医药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中医药要发展就必须继承传统理论,兼收现代诊疗技术。

    三、中医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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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期以来人们把中医药特色概括为整体观念与辨证论治,其实中医药与外国医药学不同之处,就是中医药有古代中医药的系统理论和方法,有与之对应的医技与理法方药,整体观念与辨证论治是其重要诊疗方法之一,而不是她的全部。同理,外国医药学也有各自的诊疗手段和方法。本人认为中医诊疗特色可概括为“综辨制宜”观,即:综纳合参,辨证剖析,因是制宜。“综合辨析”中包括“因是制宜”,“因是制宜”中包括“综合辨析”。中医诊断的特色就是综合辨析,包括各种搜集证据的方法,如不用借助设备简便实用的望闻问切诊病法;包括借助设备的各种辅助检查,如心电图、X光、CT、B超、核磁及各种化验设备诊病法;包括古代行之有效传承至今的阴阳表里、寒热虚实、五行生克乘侮、脏府经络、气血津液、四肢苗窍、六淫七情等中医古代基础理论;包括现代解剖、生理、病理、药理,辨病,辨征,辨证,辨症,辨因等方法;在各种辅助检查手段中,也包括应用因人、因地、因时制宜等思维方式。其中因人因地制宜,还包括在不同情况下采取不同的检查手段和方法;因时制宜包括与时俱进之含义,如在没有心电图、X光、B超、核磁及各种化验设备情况下,古人就用望问闻切四诊方法收集证据,张仲景更提出人迎、寸口、趺阳三部九候诊病法;“因是制宜”全面系统细致收集证据,为客观准确诊断疾病提供依据,最大限度减轻病人痛苦,在特定条件下,采取最佳方案就是中医特色。相信在张仲景时代,如果有各种辅助检查手段,医圣绝不会置之不理,而去强调人迎、寸口、趺阳三部九候诊脉;华佗如果有乙醚、吗啡、杜冷丁及各种辅助监护设备,绝不会置之不理,而用麻沸散麻醉去进行脑外、腹外、骨外科手术。在科学技术发展的今天,利用声电光磁生物等高科技手段收集证据,补充了中医收集证据的范围,为分析病情、指导临床辨证(含辨病、症、征、因)施治奠定了基础。如去年‘非典’流行给全国人民带来空前劫难,中医药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正是我国迅速应用高科技手段收集证据,找到了致病元凶SARS病毒,中医药疗效才得以肯定。试想,没有高科技手段找到致病元凶SARS病毒,中医药疗效再好也无法得以肯定。因为古代中医理论中没有“非典”和SARS病毒这个概念。在抗击“非典”战役中,先人们绝不会因此责怪今人使用了高科技手段。但是高科技时代,并非使用高科技手段收集证据都是采取的最佳方案。例如最常见的疾病感冒,利用高科技手段收集病因证据,则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去分析致病的病原体是细菌还是病毒?是何种细菌病毒?对何种药物敏感?剂量多大?疗程多长?病原体是否变异?有无耐药现象……。由于原因众多,无法在短期内得出结论。因此,对于感冒,搞基础研究,上述程序是必要的,对现实临床治疗则没有什麽意义。而用古代中医四诊方法搜集证据,按照风寒、风热、体虚感冒等分类辨证施治,则简便实用,疗效显著。因此在医学上,许多我国古代传统方法仍是最现代化诊治手段。这就是中医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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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中医治疗的多样性与实用性

    中医是宏观归类医学,又是动态辨析医学。中医治疗的特色就是“因是制宜”,包括脏腑经络阴阳气血调整、药物归经寒热温凉升降浮沉等中医基础理论的应用;包括辨病施治过程中的辨证论治;包括现代解剖生理病理药理;包括使用外科手术、放疗、微波(声电磁光)、药物、针灸、推拿、按摩、拔罐、情志调理等多种方法;包括因人、因地、因时制宜的灵活性。例如天然药物因人制宜组方用药疗效显著,但对快节奏工作的人来说时间尤为重要,因而喜欢使用提取加工药,与化学合成药;治未病(预防疾病)使用生物制剂、天然药物、提取加工药更切实际,因此根据不同需求因是制宜就是中医药特色。

    中医治疗是建立在天人相应、活体恒动基础上的医学体系,是系统宏观为主同时包括微观辨证在内的医学体系。“辨证论治”是中医最重要的思维方式与诊疗方法之一,它包括用发展变化、相互关联的眼光认识、判断、治疗疾病和对疾病发生发展转归过程中的证候进行辨别而施治两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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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中药特色

    中药是以天然药物为主研究其功能主治适应症的,但这并不排除我国自行研制生产的提取加工药与化学合成药。古代中药的严格炮制及丸散膏丹多为提取加工药,加工过程中并不排除化学变化与合成。受历史条件限制当时没有弄清的现在弄清了,这就是进步与发展,不能因此就说青蒿治疟疾是中药、青蒿素治疟疾就是西药。中药特色,就是承认具有调整人体内环境、纠正偏胜偏衰、阻止延缓病情进展、促进生理机能恢复的天然物质及其制品为药物。古人在无任何现代检测检验设备情况下,用千万人的亲身经历、智慧和生命为代价,总结出了天然药物的性能、归经与主治。在化学药品破坏生态平衡、毒副作用日见增多、要求回归自然的今天,喜欢天然药物及其制品为健康服务,已成为中国乃至全人类的共识。因此大力研究开发天然中医药势在必行。

    六、未来中医药教育

    美国之所以科技进步经济发达,关键是聚集了当代各具特色的著名科学家。美国医学之所以先进,关键是美国的医学大学生都是修完普通大学课程后,才能从事医学研究的。作者认为,我国医药教育,要全部学习当代中医学。学生都要在高等学府进行高层次教育,学习中医基础理论、现代解剖生理病理药理。在修完普通大学课程后,再面向未来一分为三:一部分从事古代传统医学研究,学习古汉语及古代诊疗技术,培养古代思维方式,继续挖掘宝藏,承担起我国传统医学事业承前启后的重任,为中医理论创新提供依据,为中国医药科技创新奠定基础,古为今用;一部分从事外国医学研究,面向世界,学习各国语言及其先进技术为我所用,同时将我国诊疗技术及产品推向世界,造福人类健康事业;大部分直接参加工作或从事当代中医药研究,承担起我国医药卫生保健事业的重任,成为连接中外最新科研成果的桥梁和纽带,使我国卫生界成为中外最新科研成果的聚集地和发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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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为中医药正名的重要性

    长期以来,人们把现代医学说成是西医、把中医局限在古代医学、把中药局限在天然药物的错误观念,严重制约了中医药理论的发展。如著名中医陈士奎教授提出脑主神明的新见解,就遭到另一位著名中医邓铁涛教授的有力反击。其实陈老从现代医学观点说脑有主神明的功能并无过错,邓老从古代中医理论言心主神明更为确切。若二老能将古代中医理论与现代医学统称为中医则不争自明。其实古代中医理论中,心主神明的凡例比比皆是。如脾主运化,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若不能用现代医学说胃肠肝胆胰心肺血管神经内分泌都有脾的功能,硬将古代中医理论与现代医学(所谓西医)相对立,中医理论就不能发展。如果中医固守张仲景六经辨证而不能兼收并蓄,则三焦辨证、卫气营血辨证、同样不能存在。如果只有辨证论治、没有辨病论治、辨征论治、辨症论治、辨因论治、中医理论的权威性就会大打折扣。尤其是中医现代化:要借助高科技设备和方法,要借用国际通用诊疗标准,便成了中医药生存与发展不可越逾的障碍。更有甚者在某些单位中医不能开化学药品、不能诊治内外科疾病、名之曰超范围执业。还有自喻为纯中医的坚定捍卫者、坚决反对学习和借鉴现代医学理论和方法,坚决反对中医院购置高科技设备、名之曰中医院西化。因此只有为中医药正名,尊古而不复古、继承而不泥古、才能使中医药进入名正言顺理通、方向明确、有序发展的快车道。才能使中医药由简到繁、由低级到高级、由旧质到新质的转变。为中医药正名因事关国家方针政策,事关炎黄子孙荣辱,事关中医药主权、事关中医前途命运。本人希望抛砖引玉,能引起大家的共鸣。人人都为中医药快速发展做贡献。(张永鹏 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学术委员会特约研究员),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