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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学者解读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所面临的问题
http://www.100md.com 2004年12月4日 中国中药材GAP网
     作者:谢焱 来源:“人民网”2004年12月2日报道

    我主要是从中国现在生物多样性保护所面临的问题来谈一谈现在的情况。从这张图大家可以看到我们国家占世界物种比例的情况,这是世界上现在已经记数的物种,兽类中国是580,鸟类是1330,全世界是9750,差不多可以按照10%的估计数据来考虑。我们国家的植物是3万种,全世界描述的是27万种,也是差不多按照10%的比例来计算的。这张图是世界上通过各方面的资料研究确定的全世界25个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也就是说生物比较丰富或者比较特有的地区,我们国家在这25个热点地区里占了2个地区,一个是横断山脉,另外一个是中国的热带地区海南和西双版纳、云南和广东广西最南部的这块,也就是说我们国家的生物多样性是非常丰富的。但是,我们国家也面临很大的物种受到威胁的现象,在这里给大家看到的数据是我们最新的中国物种年度最大的项目,这个项目请了100多位动物和植物方面的专家,就1万多个物种进行了评估,这是一个评估的结果,受到威胁就是包括极度濒危、濒危的物种,他们占总数的百分比,近危是如果不尽快采取措施就会受到威胁的比例。我们对兽类进行了评估,发现39.82%和10.69%,有10%的兽类即将受到威胁。后面蓝色的数据是我们过去对相应门类受到濒危的估计,大家可以看到,我们过去的估计和现在实际评估的结果还是有相当的差距。所以我们对于受到威胁濒危物种的估计远远低于实际的情况,大家看爬行类,26.04%,过去估计只有4.52%。这是裸子植物,就是松树之类的植物,在我们国家有200多种,70%受到威胁,再加上21%多接近受到威胁,而我们过去的数字是28%,这是非常大的门类,也是经济价值非常高的门类。另外,我们杜鹃花受威胁的比例是55.44%,这也是很大的门类,也是非常漂亮的门类,在我们国家有600多种,我们国家也是杜鹃花的发源中心之一。另外是兰花,几乎百分之百的受到威胁或者接近受到威胁,这个比例是非常高的,我们过去都没有估计到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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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儿先总结一下我们国家已经采取的措施,对于我们取得的成功我会说得比较短一些,我想更多的给大家介绍我们的问题。我们加入了很多公约,采取了很多积极的措施在做环境保护的工作。我们国内也有非常大的项目在做和生物多样性保护非常相关的工作,天然林的保护工程、三北防护林工程、退耕还林还草,还有北京地区的沙尘暴控制工程,另外野生动物保护和自然保护区体系的建设工程,还有森林发展、林业发展的工程。这些工程都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帮助我们做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工作。在国家的规划里面谈到,希望在2010年我们的森林面积能够达到19%,到2030年能够超过24%。我们过去50年里,森林的面积增长的比例从数据来说非常大,当然其中绝大部分是因为人工林的增长,而我们的天然林实际上是在下降的。国际对我们国家的支持也是非常的多,这么多的国际组织在中国非常活跃,也对生物多样性保护做了很多的工作,对我们国家的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工作起到了推动作用。

    我们现在面临着很多严峻的挑战和问题,首先是对野生队伍消费的问题。我们国家可以说是世界上不说第一也是非常重要的野生动物消费的国家,那些大型的、繁殖缓慢的、容易被发现的物种面临着由于过度利用所导致的威胁。另外,我们中医药的发展有很长很长的历史,中医药的主要成份也是来源于野生的动植物。现在的中医药当中有超过1500种动物在使用,其中有60%是脊椎动物,另外有5000种植物经常用于中医药,40%的动物物种,就是用于中医药的动物物种被列在中国的保护名录当中。另外,我们以前有个《中国物种红皮书》,这本书里列了388种植物,这些都是濒危的物种,其中有大约20%的濒危物种在中国的中医药当中都是常见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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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问题,外来入侵种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应该说认识还不是十分充分,实际上外来入侵种的问题现在来说是除了栖息地之外第二大造成破坏生物多样性的原因之一。我们的淡水系统都被引入的外来的杂草所破坏,这里有水葫芦、大瓢。另外,由于我们引进鱼类的问题,也对当地特有的鱼类资源造成可以说最大的危害,当然这是除掉大坝之外的危害。这个鱼叫罗非鱼,它是外来物种,到我们国家主要是食用。西双版纳是我们国家生物多样性很大的地方,他们每天吃的、腌的、煮的都是罗非鱼,都没有吃其他的鱼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它已经取代了当地渔业主要支持的鱼种。其中造成生物多样性的破坏和生物多样性的丧失现在还没有人去评估。

    另外,我们的牧场受到外来物种非常严重的破坏。举个例子,凉山州非常好的1000多米海拔的草场,现在被紫荆蔗榄这个物种大面积的破坏,造成牧业方面的损失也非常的严重。我们的森林也由于引入的灌木,占领了我们森林下层的区间,而造成很大的破坏。另外,我们还有很多的爬虫植物,很多爬虫植物是作为观赏植物引进的,有些已经爬到森林上部,把森林覆盖掉,底下的树就逐渐死掉了,森林也变成了灌木丛或者草地。还有引入的两栖类,大家都知道,美国牛蛙,这种牛蛙现在已经在野外生存,而且它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因为它几乎对水里的、岸边的小型动物都可以采食,包括我们国家个体比它小的青蛙,所以它对当地两栖类的威胁是非常大的。另外,螺类,比如说非洲大蜗牛和福寿螺,引入进来以后发现并不是很好吃,现在在南方地区水稻田里是非常大的危害,他们可以看到这些螺生长的密集程度是一个一个的,非常密。我们刚刚去了漓江,就是非常漂亮的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山水甲桂林,在阳朔漓江小溪流里已经发现了福寿螺的卵。有些问题我们已经习以为常,很多是外来入侵种,德国小鼹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原来看到蟑螂很大,近年来大的蟑螂数量已经减少,变成了非常小的,非常难除。另外就是鸟类,很多鸟类大量繁殖,成为城市和农业区的害虫。我们的海岸线也非常的不安宁,大家知道这个是大米草,它对我们沿海渔业的损失非常严重,福建省有六个县的当地农民,由于大米草的繁殖,使得沿岸的水产品大量的下降,原来在这个地方可以长很多沙蟾、贝类,现在都没有了,对当地六个县农民的经济损失每年都是上亿元,这些农民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另外,还有威胁人类动物健康的一些外来的疾病,SARS是我们身受其害的,现在的禽流感,随着问题的严重,还有更多的疾病会威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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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们国家现在法律制度还没有办法去控制这些外来的物种,特别是有危险的入侵物种的引进,比如说以前出现过食人鱼被封杀的情况,被封杀的原因是我们现在的法律体系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像这类入侵性的物种的引入。现在虽然已经有这么多的外来入侵种的问题,但是还有越来越多的外来入侵种引入到中国,包括草类的外来入侵的物种,我们三峡的恢复,就是从美国俄罗港种子公司引进一些草本植物来恢复三峡库区的生态问题。今天上午谈到很多气侯变化的问题,气侯变化的问题会大大加速外来入侵种的问题。

    我们现在还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刚才谈到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工程,进行天然植被的恢复,进行森林的建设,要提高森林覆盖的面积,但是我们在进行恢复的时候,我们所采用的手段和方法却没有按照生态学的原理。刚才谈到我们的森林面积已经翻了一倍,我们国家可以说是世界上树木种植最多的国家。但是,这里很大的数字的变化其中掩盖了我们实际很好的原始森林数量的下降,而我们更多的是种植出了我们称之为绿色沙漠的人工林,就是很单一化的外来物种组成的森林。我们称之为绿色沙漠,就是活的生物非常少,绿色沙漠就是绿色的一块地方,但是其中的生物多样性非常的贫乏,所以我们用一个比喻,称它为绿色沙漠。北京现在正在建的奥林匹克万亩森林公园,就是这样成行成列、单一的物种的种植,大家可以想,近20年、40年后,这块地方虽然是大片的绿色,但是生物多样性有可能更多的是破坏,而不是有好处的。我们现在使用大量的外来入侵种进行恢复,在我们的园林行业、我们的林业发展行业选择树木的时候,它的选择标准是树要长得快、生长好、抗力性强,能够很快的大面积恢复,这些特征往往都是一些外来入侵种的特征。另外,我们在种植的时候没有去考虑结构、功能、物种资源等方面的多样性,所以我们种的时候都是同一个物种、同一个年龄、等行、等间距的种植,最后形成我们希望恢复的森林没有形成生物多样性的保护价值。在进行恢复的时候,我们没有考虑物种之间的相互作用,森林植物的生长需要动物去传承,需要物种传播种子的作用,但是我们在进行植被恢复的时候,从来没考虑过这些动物种下去之后会不会吸引动物的存在,或者说我们在恢复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这些植物需要这些动物来传粉,或者它的种子需要动物进一步扩散,这些问题我们都没有考虑,就去做生态恢复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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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我们已经有非常大的保护地体系,这个保护地体系,我们的自然保护区大概有2000个,大概占了中国15%的陆地,而我们的森林公园有1400多,超过1%,而我们的风景名胜区有800多,也是超过1%的数量。我们国家的自然保护地的体系面积是非常大的。但是这里存在很多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我们的法律体系没有很好的建立,我们现在和自然保护区最有关的法律是《自然保护区管理条例》,这个管理条例其中有很多东西都是很难实施的,比如说《自然保护区管理条例》规定所有的保护区都划为核心区、实验区和缓冲区,核心区和缓冲区基本上不能做任何生产的活动,核心区不能进行科研,不许有人进入,缓冲区是一般人不准进入,可以做科研。如果按照自然保护区的管理条例对湿地的保护区采取同样的管理方法的话,它的核心区、实验区或者缓冲区的划分实际上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因为即使划出来这块水域是核心区,鱼是在里面游动的,迁徙的鸟类在湿地的保护区里不是存在核心区了,它甚至喜欢呆在农民的稻田里,里面有一些剩余的谷物,它喜欢在那里采食。但是,我们自然保护区的条例却不能满足像这样的地区怎么样保护迁徙的鸟类。所以,我们整个的法律体系都需要修改。另外,我们现在的保护区,按照条例,其中不允许进行大型的基础设施建设,但是我们的保护区却面临着要修大坝、要修道路。那我们的资金,包括国家级的保护区,仍然面临资金缺乏的问题,资金缺乏的一个问题,用于自然保护区的管理的资金是非常的少,另一个方面还是由于我们的资金很大程度上只能用于一些基础设施的建设,如果我向国家申请经费,用于自然保护区的管理,我要修什么中心和管理站,这些都比较容易拿到经费,如果我说要申请经费做日常的资源维护和调查,这样的资金非常非常的困难,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把屋子建起来了了,到具体干活的时候,甚至很多的人头费都不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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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在我们的保护区里面,有很多是建立动物园、植物园,或者濒危物种繁育中心,这些对于国外来说,可能是五六十年代的方法和措施,因为通过长期的实践,做这些工作更多的是造成环境的破坏,而不是自然保护区的恢复。但是,我们现在的自然保护区很大部分的精力和经费都是在做把濒危动物关在一个区域里,或者是关在笼子里进行人工繁育,而不是在野外进行环境保护。所以我们现在对于保护区到底怎么管理?管理的标准是什么?什么样是保护好的管理区?我们没有相应的管理人员的资质要求,甚至管理人员的分工都没有很好的搞清楚,我们做了很多的生态旅游,但是什么是好的生态旅游?生态旅游有什么样的要求?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们在大部分生态保护区里面做的都不是好的,我们缺少很好的标准的管理的体系。

    从规划来讲,我们全国的整个保护地的体系规划也存在一些问题,我在这儿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实际上在我们中国的一本保护地的书里有很详细的解释。这是中国的脊椎动物重要的区域图,我们把每个区域里面的自然保护区的面积比例列出了一个图,每一块都有保护区的比例,我们国家的平均自然保护区的水平是13%-14%左右,可以看到,有很多重要的区块都是低于平均的水平线。这是人口密集的自然保护区的水平,还有一些重要的区块甚至没有达到,在人口密集区自然保护区的平均水平,我们更要考虑这些地区应该得到更多的保护,也就是说自然保护比例更高的,只有四块地区,从自然保护区的比例来讲,达到了一定的水平,这张图显示了这块区域在哪里,我们对西双版纳,高黎贡山、横断山脉这几个地区还是比较的重视,但是对于很多其他的生物多样性的区域没有足够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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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大坝建设也是一个问题,我们国家可以说大坝的数目是最多的,这里有一个定义,什么叫大坝,我们国家的大坝占了全世界的大坝数量的45%,这个数字是非常可观的。我们现在还在规划这么多的大坝,这块地区也是我们世界25个生物多样性的热点地区,有横断山脉,还有云南北部的一个地区,有70个超过5万千瓦的大坝在规划之中。我们当初在青海湖有这么一个大坝,黄鱼本来是在这儿有迁徙,黄鱼是当地的主要经济鱼类,就是因为这个大坝的建设,就在一天,2001年7月3日这一天,黄鱼的死鱼带就超过了我忘记是多少厘米了,有上千条鱼死掉。我们需要做很多的工作。但是和我们有关的是,关于生物多样性方面的信息,我们需要知道我们现在多少被利用了,还有多少剩下。另外我们可持续的指标在哪里,是不是所有的中草药都是有作用的,是不是有很多就是一种浪费,是不是有一些中草药可以替代,如果我们对他们管理的话,我们怎么鉴定这些物种,确实是这些物种或者不是这些物种,我们都没有解决。外来的入侵种问题,由于外来入侵种造成的损失到底是多少?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们怎么样评估?要引进的这些物种有多少可能是外来入侵物种,将来大家要引进的这些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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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我们怎么样监测这些物种,也存在鉴定物种的问题。我们现在很多的人,觉得这个物种是个宝贝,这个物种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不知道它是外来物种或者是外来的入侵物种。另外就是生物的恢复,怎么样应用到我们的城市的绿化当中去。另外我们还得要去做很多的研究,国外有一些先进的植被恢复的方法和技术手段怎么样运用到中国来。我们的自然保护区、保护地的体系,应该怎么样进行提高?我们保护地等级的类别和体系怎么样建立起来?我们怎么样进行规划,刚才给大家讲了一个例子,这么多重要的区域还没有得到保护,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我们从生态功能这些角度去考虑,是不是生态功能重要的区域都得到非常有效的保护。怎样评估这些保护地保护是有效的,哪些保护地是没有效的,是需要提高的。还有我们工程设施建设的问题,我们的大坝、公路,修一个大坝在这个地方,对于生态来讲,究竟存在什么样的破坏,实际上我们现在仍然并不是很清楚,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多的生态学家想用生态的数据向领导说明这个地方不应该建大坝,或者这个地方有三种鱼要灭绝,到了领导那儿就变成了三条鱼。这样的问题怎么样更有效的制止生态的破坏,用生态的数据向他们证明大坝的建设是会给经济和生态的建设带来严重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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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需要有一套体系建立起来,去保障我们中国的生态系统健康,这一套体系首先要从机构的制度上建立这么一套体系,我们要有国家的一个单位,确确实实是全心全意的考虑生态健康的问题,环保局应该起到这样的作用,从很多角度来讲,还没有充分发挥这个方面的作用,我们在生态系统建设的方面,我们的行政机构的体系需要更多的建立起来。另外我们需要很多的标准判断,什么样的生态系统是健康的,什么样是不健康的,这些标准体系、指标体系都需要建立起来,我们需要很好的评估的程序,我们有《环境影响评价法》,实际上对生态这一块是非常薄弱的。

    除了监督,我们还需要使生物多样性的概念,它的重要性和方法成为社会上的一个主流化的指导思想,也就是说,我们的农业、水利、工业和其他的经济发展的企业,都应该在他们的工作当中考虑生物多样性的重要性和保护的方法以及重要的措施和原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物多样性只是保护体系环保局、林业局的工作。所以,我们的水利部门还是要修大坝,农业部门还是要使用农作物大量的转基因的问题,所以需要全社会的各个部门参与到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当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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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简介]

    谢焱 现任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副研究员,中科院动物所学科交叉研究促进中心主任,国际动物学会秘书。1989南京大学生物系学士,1994北京农业大学动物科技学院遗传系硕士,2000年中科院动物所生态学博士毕业。开发和建立了“中国物种信息系统”(CSIS)和“保护中国生物多样性网站”(见http://www.chinabiodiversity.com)。主要从事的研究内容包括:物种信息系统建设和应用、中国生物地理区划、生物多样性保护、外来入侵种、天然植被恢复原理、濒危物种红色名录制定以及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宣传教育。曾留学加拿大一年,长期从事国际合作项目,10年来一直担任中国环境与发展国际合作委员会生物多样性保护相关工作组或课题组协调员,与在中国从事保护的重要国际组织都曾有合作。曾(或现在正在)担任GEF中国湿地生物多样性保护与可持续利用项目中期评估中方专家组组长和项目建议书编写中方专家,全球GAP分析项目技术指导委员会成员,全球外来入侵种项目成员。,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