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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涉在魂牵梦绕的地方 ———访新疆军区第12医院内二科优秀护士长郭萍
http://www.100md.com 2004年12月22日 《现代护理报》 2004.12.22
     也许,时间会冲淡记忆,但人们绝不会忘记,有这样一位“白衣天使”,她的理想、信念、追求、执着使千万边防军人的心灵为之震撼。

    她,就是新疆军区陆军第12医院内二科优秀护士长郭萍。她把自己的满腔热血洒在西部高原、戈壁、大漠上。在莽莽苍苍的雪山上,在寒冷刺骨的哨所上,在风雪弥漫的巡诊路上,到处都有她艰难跋涉的足迹、甜美的歌声和为官兵服务的身影。她数十次走高原、爬达坂、上哨卡,为边防官兵送医、送药、送欢乐;她走遍了千山万水,可是从未离开过那片圣洁的热土。她心里想着战士、装着边防,爱着伟大的祖国,唯独没有她自己。

    “傻”大姐,选择了雪山哨卡

    常年巡诊在冰大板上,有时经常会遇到大雪封山,好几个月下不了山。这些在别人眼里对一个女同志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可郭萍并不畏惧。因为,在她与高原边防战士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她亲身感受到了边防军人的酸甜苦辣和喜怒哀乐,也时常被眼前一群群流动着“特质血液”的“绿色”所感动,被他们那崇高的品质和无私奉献的精神所震撼。每当医院有上山巡诊的任务时,即使没有她的名额,她都要主动请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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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起此事,郭萍有些激动,她告诉我们:“在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的高原上站岗值勤巡逻,简直是世界上最残酷、最难忘的事儿,那里高寒缺氧、寸草不生、天鸟绝飞,连个说话的地方也没有。由于长年高寒缺氧,许多十七八岁的年青战士头发脱落、眼眶下陷、嘴唇干裂或溃烂,有的竟患了终生难治的高原疾病———肺肿大、脑水肿、肺水肿等,有的甚至能危及生命。每次看到或听到这些,我的心都在发抖,多么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在风雪边关,她曾为两名战士巡诊

    2003年,郭萍上哨卡巡诊,准备返回时,听说神仙湾还有两位战士没有检查身体,郭萍立即背上药箱向哨位攀去。这时风大雪狂,严重缺氧,没走多远,她就呼吸困难,两腿也不听使唤,加上雪深路滑,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很大力气。还没有爬上山顶,她已脸色苍白,筋疲力尽。但当她看到界碑前风雪中的哨兵,顿时什么都忘记了,用尽全身力量向哨兵走去。两位坚强的战士深受感动,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半天说不出话,直到检查完身体才说出一句:“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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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原昏迷途中,她怀里还紧紧抱着大药箱

    这一年春季,郭萍跟随医疗分队到5024哨所巡诊。“大篷车”迎着风雪,喘着粗气,吃力地翻过一个个坂,由于长时间在冰天雪地中行军,蜷曲在混合气体浓烈的车箱里,郭萍不知不觉地晕过去。当大家发现时,她的怀里还紧紧地抱着一个给战士们看病的大药箱。当时,全车的医护人员都感动地热泪盈眶。后来,她被送到附近的一位哈萨克族牧民老乡家。经过四五小时救治,她才慢慢苏醒过来。第二天,病还没好,她就要求上山巡诊,医护人员都劝她等病好再去,可是一向性格倔强的郭萍,坚定地说:“我这点伤没事,军人哪有不受伤、不流血的!谢谢你们的好意,如果我在这里多呆一分钟,或许战士就多一分钟的危险。”一旁的哈萨克牧民感动地说:“天下竟有这么好的人,连自己生命都不顾,我们说啥也要将她送上去。”

    浓浓的官兵、天使情

    郭萍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到天文点边防连巡诊时的情景。晚上指导员让她为全体官兵唱支歌,官兵们围坐成一圈,使劲鼓着掌为她加油。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羞得她满脸通红。刚开始呼吸困难,后来便成了一半是喘息、一半是歌声,可是战士们却说———那是他们平生听到的最动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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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下山了,连队驾驶员早早地把大卡车停放在营门口,一字摆开,用高原军人的特殊的方式———鸣笛,热烈欢送他们的“白衣天使”。在与战士们握手道别时,她的心情非常复杂,深知自己已经爱上了这座大山,爱上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下山后,为了给战友们带来更多的欢乐,郭萍开始学唱歌,直到练得嗓子沙哑、脑袋发痛。后来,每次上山她都会为边防战士带上两首新歌。

    对待战士,就像对待自己的兄弟

    大家都喜欢郭萍,像待大姐一样,有什么心里话、有什么病症、有什么思想包袱,都喜欢跟她讲、跟她聊。她总是尽最大能力帮他们。一次,听说布什边防连有一个战士家里受了水灾,她就和丈夫商量把自己准备买衣服的1200块钱拿出来寄到那位受灾的战士家里。

    每年都有一两批“高原优秀士兵”到山下医院疗养。她总是像对待自己亲兄弟一样,问寒问暖,精心护理,还给他们做一些营养丰富的饭菜、给他们缝补穿破的衣服。有时还把战士叫到自己家里,给他们做饺子吃。战士们病愈出院准备上山了,她总要让战士捎一些无花果、葡萄干、香梨等土特产,给那些长时间没下过山的哨卡官兵。有的战士口袋没有钱,她还送上一些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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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做梦也没想到,女儿竟会喊她“阿姨”

    郭萍的丈夫特别支持她的工作,而小两口儿却因都在边疆工作,而没法照顾孩子,只好把孩子放在外婆家抚养。结婚六年来,郭萍很少和家人过团圆年。有一次她从山上巡诊回来后探亲,做梦也没想到,女儿躲在门后,陌生地看着她,等了半晌,竟叫出一声“阿姨”。

    那几夜,郭萍紧紧抱着女儿,泪流满面。她感到欠女儿的太多太多,给女儿的爱太少太少。女儿都六岁了,她甚至没有给孩子织过一件毛衣、没有在年迈多病的双亲面前尽几天孝心、让他们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然而,她给战士织了多少件毛衣买了多少衣物,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了。她深感愧疚,对不起这个家,自己没有尽到做母亲、做儿女的责任……

    是的,女儿疏远了妈妈,是因为她将小爱化成了大爱,给了那些守卫边防的战士。每次下高原时,她的心依旧牵挂着山上的战士,因为那一座座雪山,是她最魂牵梦绕的地方。□王东辉 汪宇堂 江苏徐州电力医院勋亚文丽,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