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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0527044
http://www.100md.com 2005年1月30日 杏林在线
     来源:现代护理报

    清晨,乌苏拉·彼得(59岁)小心翼翼地把一条薄被子盖到生命垂危的老人吉塞拉·贝克身上,接着将一条毛巾浸泡到粉红色的塑料盆里,然后弯下身子,轻轻地撩起被子,开始给吉塞拉·贝克洗脚。她使用的是含油洗液,以便使老人的皮肤不干裂。吉塞拉·贝克费劲地向上抬头,她脸上的皮肤绷得紧紧的。她张开嘴,好像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没有吐出字来,就开始大口喘气。不一会儿,吉塞拉·贝克的头又垂落到枕头上。

    乌苏拉·彼得知道,这预示着死亡临近;垂死者往往变得心神不安,感到非常渴,并且还想见到某人,也许有一些重要的事情相告。然后血压开始下降,皮肤出现黑斑,眼窝深陷,最后呼吸停止,身体不再动弹。

    照顾无微不至

    乌苏拉·彼得已经陪伴一些老人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她在埃森陪伴过一位76岁的癌症患者,她给他梳理头发,用凉毛巾给发烧的老人降温;她在拜罗伊特陪伴过一位94岁高龄的中风病人;她在维尔茨堡陪伴过一位医生,在这位医生临终前,她给他描述花园的美景,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当乌苏拉·彼得出现在一位老人的床边时,这位老人大概已经活不长了。人们雇她的目的就是让帮助病危老人度过人生的最后几周。通常她在垂危老人那里度过3个星期,她住在老人的家里,照料老人,陪伴老人,每天24小时都与老人在一起。一位老人过世后,乌苏拉·彼得回到自己的家里休息一周,接着又去照料下一位病危病人。

    乌苏拉·彼得到吉塞拉·贝克的厨房里迅速取来一把水壶,里面装有茶水。她必须踮起脚尖,把茶水倒进挂在床边架子上的塑料袋里,让茶水通过软管流到吉塞拉·贝克的胃管。两年来,这位90岁的老人一直靠人工供给营养。

    在一次心肌梗塞后,吉塞拉·贝克从楼梯上摔下去。当她在汉堡一家医院里苏醒过来时,她已偏瘫,医生认为她最多还能活两个月。吉塞拉·贝克的女儿知道,母亲不愿意去养老院。医院的主任医师给了她德国护理协会的电话。

    当吉塞拉·贝克3天后重新躺在自己的床上时,她露出了笑脸。

    从那时起,一直有护理人员住在她的家里,照料她的生活。乌苏拉·彼得2003年8月首次来到吉塞拉·贝克那儿。当时吉塞拉·贝克躺在起居室的一张床上,已经不能动弹,也不能多说话,最多只能用非常微弱的声音说“你好”。

    需求与日俱增

    2003年德国有约85万人过世,其中80%死在医院或养老院。由于在德国有钱的老人越来越多,相信自己能照料老人至死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所以对职业“临终关怀员”的需求与日俱增。“临终关怀员”一天24小时都和病人在一起。这是一种新的服务项目,但其服务费比较高:雇一名“临终关怀员”一个月得支出6000欧元。就吉塞拉·贝克而言,护理保险只有410欧元,其余费用得由病人或家属自掏腰包。

    目前,有250多名流动的“临终关怀员”在为德国护理协会工作,其中一部分是该协会的职员,一部分——如乌苏拉·彼得——是自由职业者,来自前民主德国的“临终关怀员”占90%。她们的年龄大多超过40岁,从事过不同的职业。应聘“临终关怀员”的惟一条件是:她们在一生中的某个时候曾做过护理工作或陪伴过垂危病人。

    夜幕已经降临。乌苏拉·彼得打开了起居室里的电视,并把音量调得很高,以便让躺在旁边床上的吉塞拉·贝克也能听见。

    为了能看到山脉,乌苏拉·彼得打算去瑞士陪伴一位垂危病人。

    她正在等待合适的机会。德国护理协会计划在今后几年进一步扩大服务范围。目前,在奥地利、瑞士、荷兰、比利时、卢森堡和法国都已经有了德国护理协会的护理人员,该协会还把摩洛哥和古巴作为扩展服务的目标——那里生活着一些从前民主德国移过去的一些德国老人。

    吉塞拉·贝克的胃管发出唧唧声,塑料袋的茶水已流尽。吉塞拉·贝克呼吸均匀,显得比较平静。乌苏拉·彼得轻轻地掠了掠老人的头发,帮她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后坐到电视机前的沙发上,与以往的夜晚一样等待病人的死亡。

    2月13日凌晨4时15分,吉塞拉·贝克离开了人间。乌苏拉·彼得是在吉塞拉·贝克的床边度过这个夜晚的,她用湿毛巾帮老人擦去脸上的汗水,直到老人断气为止。

    乌苏拉·彼得给死者梳理了一番。8点左右,她给死者的家庭医生和家属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