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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怪病缠身铊中毒隐匿案中案
http://www.100md.com 2002年12月19日 《当代健康报》 2002.12.19
     十八岁的小姑娘飞儿突遭怪病缠身:周身剧痛,呼吸困难,卧床不起……辗转多家医院,均被诊为神经炎,后被山东省立医院职业中毒科专家确诊为"急性铊中毒"并救治成功。飞儿究竟怎么中的毒?这其中另有蹊跷--

    花季少女突现怪病

    飞儿的理发店就要开张了,四年学徒的艰辛,在此刻,早已化作一缕清烟飘向云外,剩下的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十八岁的飞儿,感觉自己一下子从一名童心未泯的少女长成一个能独立开创事业的大人,终于可以独当一面展示自己的技艺了。

    然而,离飞儿的理发店开张还有三天,早上起床后,飞儿突然感觉一阵恶心,“哇”的一声将隔夜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胃里空了,肚子却胀得鼓鼓的,像刀割一样的疼。飞儿以为是小毛病,并没有太在意,照样忙她的去了。到了晚上,飞儿的肚子没那么疼了,但是心烦意乱,根本睡不着觉。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心跳,飞儿感觉心里特别闷,像有只无形的手在体内撕扯着,憋得她喘不过气来。接着,四肢也开始不听使唤,火辣辣的疼,皮肤轻轻一触便剧痛不止。这突如其来的怪病并没有就此打住,很快,飞儿的病情越来越重,逐渐出现呼吸困难和肢体瘫痪,更糟糕的是满头的秀发也纷纷脱落。飞儿和她的家人都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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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发病后的十二天里,飞儿的父母带着飞儿辗转就诊于两家市级医院和一家省级医院,检查后发现,飞儿的心、肝、肾功能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肌电图显示周围神经损害。飞儿被诊断为神经炎,花了将近两万元,病情仍然没有好转,而且不断加重。面对从天而降的病魔,飞儿仿佛看到死神已经在向她招手。

    病因查明疑团出

    心存一丝希望,飞儿的父母带着已经完全变了样的飞儿来到了山东省立医院。职业中毒科专家经过认真检查后,认为飞儿肯定是重金属中毒,铊中毒的可能性比较大,也不排除砷中毒的可能。入院后,职业中毒科的专家们立即开始抢救飞儿,先按照铊中毒进行治疗,同时,紧急取血样和尿样送到北京国家中毒控制中心检验毒物。第二天一早,检测结果就出来了:飞儿的血液和尿液中含有大量的金属铊,每毫升血液中含有4600纳克,而每毫升尿液中的铊更是高达6840纳克。

    诊断明确,为急性铊中毒!而且是极重度!听到这个消息,飞儿和家人在满脸惊诧的同时,也看到了生还的希望。病因确定后,专家们继续采用二巯基丙磺酸钠、普鲁士兰、钾等药物驱毒,同时采取血液净化解毒及保护脏器功能、改善神经代谢等对症治疗措施,飞儿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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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铊为少见的重金属元素、稀有的化工原料,多以化合物存在,属高毒类,目前只有化学实验室和特殊工业专用,一般环境很难接触到,所以一般急性铊中毒多为投毒谋杀。”在积极救治飞儿的同时,职业中毒科的专家们对飞儿中毒的外部原因和铊的来源产生了怀疑。

    追根溯源挖真凶

    飞儿的精神稍微好了点,惊恐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主管飞儿治疗的王教授来到她的病床前,轻声问道:“飞儿,在你觉得不舒服以前,有没有吃过比较特殊的东西?比如说饮料,或者零食之类的东西?”

    飞儿默默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吃零食的习惯,平常吃饭都很规律,没有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那你跟别人有过矛盾吗?或者会不会有人对你心怀不满?”

    这次,飞儿的头摇得更快了:“我从来没跟人吵过架,和朋友之间有点小矛盾也是正常的事情,很快就会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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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教授耐心地开导飞儿:“别急,慢慢回忆一下生病的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好好想想,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吃过什么味道和平常不一样的东西……”

    病床上的飞儿不解地陷入沉思,努力地在记忆深处搜索着……那些天一直在为自己即将开业的理发店忙活,装修、买器材、进产品,每天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唯一吃得比较完整的一顿饭是在飞儿打工一年多的老板家。那天,老板为了庆祝飞儿的理发店开业,特意请飞儿吃饭。记得老板那天笑容满面:“飞儿,我衷心地祝你成功、快乐,以前咱们也算是师徒关系,以后咱可就是竞争对手啦!来,喝了这碗八宝粥,你就自立门户了。”飞儿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接过八宝粥,大口喝了下去,喝到最后感觉有些苦,但还是基本上喝光了那碗粥。第二天,怪病就莫名其妙地发生了。

    “难道是老板要害我?”飞儿觉得毫无根据,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跟爸爸妈妈说出了这个疑点。飞儿的妈妈突然问:“飞儿,你还记得那个秀良吗?她是你老板情夫的妻子,半年前突然得了一场病就死了,听说她也是头发都掉了,躺在床上不能走路,而且还不让别人碰她,你跟她很像啊!”飞儿的父母立即赶回老家,冒着危险找到秀良的娘家打听,发现秀良当时的症状和飞儿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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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家们认为问题极可能就出在那碗八宝粥上。飞儿怎么也不敢相信,共事一年多的理发店女老板会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但是飞儿的父母还是报了案,并提供了山东省立医院的诊断、检验报告和分析线索。

    警方经过四天的侦查,从女老板的住处搜出了半瓶剩下的铊化合物(硫酸铊)。女老板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同时还招认,今年1月份以同样的方法害过一个东北女孩,发病后被送回老家至今生死不明;今年3月份又以同样的方法,毒害了其情夫的妻子——秀良,八天后,秀良以“格林——巴利综合征”(又称急性炎症性脱髓鞘性多发性神经病)死于某大医院。

    心存侥幸走上不归路

    一个二十八岁的年轻姑娘,何以一再地置人于死地?爱情使人疯狂,她强烈的占有欲和报复心理促使她毒死了情夫的妻子,而面对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是什么深仇大恨让她毒辣至此?

    “飞儿不在我这里干了,自己又新开了一家理发店,离我那儿不到一里路,我怕她开业会影响我的生意,所以就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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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如此罕见的药物,她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得到这种剧毒药物的呢?当她下毒的时候,想到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想到过等待她的必将是法律的制裁吗?

    她说:“去年,我偶尔从一本杂志上看到一个大学生用硫酸铊毒害别人的事情。被害人毒发后,很长时间没被诊断出来,案子就一直没破。我想,用这种药,肯定神不知鬼不觉,所以就到北京买了一瓶。秀良那么快就死了,别人也不知道她得的什么病,当然想不到有人下毒。所以对飞儿,我的胆子就更大了,我平常和她的关系还可以,这样更不会有人怀疑我了,没想到飞儿这么快就被诊断出铊中毒来。”

    两个被害人,和女老板并没有不共戴天之仇。女老板只是侥幸地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不会被识破。而就在她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的时候,已经成了“网”中之鱼。

    不安中企盼康复

    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治疗,飞儿体内的铊已经驱除干净,血、尿中的铊含量已经为零,内脏、神经损伤基本修复,脑电图、肌电图也已恢复正常,一侧听神经损害尚未完全恢复,已具备正常人的生活能力。

    不幸的飞儿,小小年纪,竟然被自己所信赖的老板施以剧毒,差点冤屈地离开这个世界,而自己的怪病又给父母带来沉重的经济压力和心理负担,年迈的奶奶也因此卧病在床。飞儿白净的脸上没有一,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