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认识细胞是中医理论发展的必由之路

    王强同志在山东中医药大学学报2002年第5期撰文《类比不是还原一“五藏在细胞为何”不是中医学的科学问题》(以下简称王文)，就笔者《论五藏在细胞为何是中医学的科学问题》一文提出商榷。王文主要提出了以下商榷意见：第一，中医学不能认识细胞，因为这颠倒了理论与实践的关系；第二，五藏的本质必然是多元的，不能追求其一元解；第三，《内经》中没有还原方法，所以对“在”字的理解不能有还原意义上的解释，而只能是类比；第四，《内经》中论述的所“在”各项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平行”关系，而不是同质关系，因此不能进行还原。第五，总结起来，中医学认识细胞是没有意义的，“五藏在细胞为何”不是中医学的科学问题。这些观点虽针对笔者一家之言，但确实涉及中医理论能不能发展，如何发展；能不能创新，如何创新等重大的方向性问题。同时王文的论证在概念、逻辑和基本哲学观念上存在相当的问题。在此作进一步讨论将有助于深化认识。

    1 科学理论与科学实践的辩证关系问题

    中医学以自主的理论思维认识细胞是符合科学发展规律的。在科学史上有关科学理论和科学实践的辩证关系的例证不胜枚举，最典型的是从经典物理学到现代物理学的发展过程。在牛顿力学诞生后的三百多年的时间里，这一理论几乎包容和解释了人们在物理科学中所遇到的各种实践问题。直到迈克尔逊一莫雷实验和黑体辐射问题的出现，才超越了牛顿力学所能解释的范围，导致了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产生。也就是说原有理论的发展必须首先在实践中遇到能够触动它的实际问题，然后才能找到发展的动力。针对这两个物理现象，当时全世界的物理学家们运用三百年前的牛顿原理试图给出一个满意的解释，但没有成功。在当时，他们所做的正是王文所反对的：“把现代的东西拿给古人看，把现代人发现的(细胞)客观实在生硬塞进古人的理论思维之筐”。岂不知，这正是科学发展的必经历程，而不是什么王文所说的“让实践去适应理论，让客观去适应主观，从根本上颠倒了理论与实践的关系”。恰恰相反，如果不让理论碰到实践中的问题，不经历新的实践的考验，不去接触实践中的新发现，不开拓新的客观领域，理论就不可能发展。这样的理论只能是关起门来“自高贤也，自辩智也，自尊贵也……”(《灵枢·癫狂第二十二》)。

    王文的立题及开篇正是不敢站在中医的立场上正视细胞这一客观现象，同时以夸张的形容来模糊科学理论与实践的辩证发展关系，从而堵塞中医理论向新的客观领域开拓之路，这是一种学术上的逃避。如果把用原有理论解释新现象的过程，说成是用旧理论来裁剪新事实；要求把每一个新的发现都重新构建一套理论才叫创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