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汝为：

    大家谈了不少从系统科学的角度来研究中医的问题，所概括的一些说法确实体现了系统科学的一些观点。我个人也认为，系统科学将来也许对中医会有一些帮助。问题在于，很多人都在说系统科学，但是对系统科学的了解和掌握的程度还很不够。比如说我自己觉得，外国人也认为，中国在系统科学方面，是有很大的成绩的，中国是首先认识到系统科学重要性的国家，这是德国的系统科学家所讲的。我觉得系统科学本身也有一些原始性创新，但是这些原始性的创新是比较难掌握，比较费功夫的。九十年代提出所谓的开放的复杂系统，这种系统不同于以前的。举一个例子说，我们自己搞自由控制，我们研究空调，这也是一个系统，这个系统比较简单，要它是18度，调一调，它还是自由稳定在18度的。现在提出来一种开放的系统，一个是人体的开放，还有人脑也是一个开放的复杂体，所以人本身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体系。我们国内自己的原始性创新，我们认为是有的，就是总结这个开放的复杂性，这本身就不是很简单的事。而且已经提出来，处理这种开放的复杂性是方法论，这个方法论不同于以往的科学发展，所以人们不太容易接受。已得到的一些结果，还得进行研究，但是这也正是中国人的创新。

    我觉得Internet是一个开放的复杂体系。它有几亿用户在那里，是人机结合的。你把它看成是一个系统，那个系统就是开放的复杂体系。我据此写了文章，被《中国科学》接受。

    中医研究基本的问题，就是咱们基本的理论。关于其中的方法，我觉得要有中国的特色。

    国外对于系统的研究不少，对于复杂性的研究很少，更谈不上有没有方法论，可是我们国内已经有处理开放复杂体的方法论。最近十年，我也花了大量的精力做这项工作，我也了解它的重要性，也希望能够在这个范围之内再拓宽，真正在人体上能够结合得起来，能够去用。现在都要谈创新，在系统科学方面，我可以做。我们国家做的工作是原始性创新。但是，这个东西不容易理解，更不容易让领导理解。祝老师已经花了很长时间在做，遇到的问题确实是很远的，已经超出了我们所研究的工作范围，还得花大量的精力做这个研究工作。

    过去钱老提出，“大成智慧学”有三个部分组合起来：电脑的信息，科学现成的知识，还有专家系统。我觉得这样一种模式不妨作为基础理论研究巨大的开放系统来。近百年以来，都是用西方科学来证明中医理论。实际上用以证明的这些办法、手段都是捉襟见肘的。

    我们对于现代科学过于迷信。中华民族可能腰板子还得硬一硬。我觉得，二十世纪中国科学的很大问题就是缺乏民族自信。中华民族几千年的积累，中华民族这么一个优秀的民族，能够仅仅局限在物质层次的现代科学技术层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