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黄帝内经》札记(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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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1月30日
四、“气”,五、“象”,六、经脉
四、“气”“气”,这是个当时人人都知道,都在使用的概念,也是人人都还没有弄清楚外延到底多大的概念。
黄帝与歧伯坐在明堂上漫谈,他们谈得最多的也是这个“气”字。《素问》八十一论,“气”是贯穿始终的主架。初讲“四气调神大论”,辨明春夏秋冬四时之“气”与人的生存休养之间的关系,又以“生气通天论”进一步把“气”与人的生命本源对接起来,接着就人的形体内部脏腑经络的阴阳变化,分析“气”在其中的功能作用。如此一路说来,几乎无处不能看到“气”作为天(自然)的本质及对于人的生命状态的表现和规定。现在看来,将黄帝和歧伯的对话命名为“素问”,若是没有了“气”这个关键词,那当真是不知所云呢。
中国从先秦哲学讲天与人的同一性,直到后世宋儒理学“一天人,合内外”,“凡人类禽兽草木,莫非乾元一气所生”(《二程全书》),“气”都是不可缺少的理念。《黄帝内经》虽然是一部医书,但从《素问》八十一论看,还没有其他哪一种学说比它在“气”这个问题上讲得更具体,更有直接的经验性。原因似乎在于,自《周易》之下,对于天道的哲学推阐,一路走向了超验性的生命无穷观,一路则走向经验性的生命实体分析,前者如庄子,竭力把人的生命意义虚无化,后者则如黄帝和歧伯,他们为了把握人的生命动态,尽量从抽象的道中还原生命的实在性和肉体性。黄帝和歧伯这两位医学理论创始人的不同凡响之处,就在于他们对于“气”有着更为贴近生命实际的认识。他们当然免不了玄学色彩,然而他们并不完全依赖于“玄而又玄,众妙之门”的虚论,而是直接面对具体的、可触摸的生命经验,提出了“人气”之说。在他们看来,每一个生命都是鲜活的,每一时、每一候都生息运动着,生命因“气”而化生成形,反过来通过“气”的交变,则可以展示人的生命运动的种种图景。所以,他们两人无论是谈“四气”还是谈“五气”或“六气”,论说的角度或有不同,但对于人的生命的解说,都表现出相当突出的唯物精神。这样的精神,一直影响着中国人对于生命的理解方式和基本思路,明末的著名文人陈眉公(继儒)在《养生肤语》说:
天地以气生人,故人一日一时未尝能离乎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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