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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可乞讨
http://www.100md.com 2004年12月2日 《当代健康报》 2004.12.02
     “如果上帝再给我一次生命,我一定会……”老于躺在病床上,吃力地对我说。似乎我就是上帝。

    老于是被肺癌击倒的,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了。他急促地喘息着,手使劲地揉搓着胸膛,似乎要把胸腔中的疼痛一下都揪出来。可任他怎样努力,痛苦依然深深地刻在他的脸上。癌细胞像个恶魔,沿着他的血脉和经络,钻进他的头颅、骨骼,兴妖作怪。医生已经减轻因颅压过高造成的剧烈头痛,给他做过开颅手术,取出肿瘤;可创口还没愈合,骨缝里又冒出了新的肿瘤……

    “上帝是仁慈的。他会给你第二次生命的。”我安慰他说。其实,我从不相信上帝,因而我对我自己的话惊诧不已。

    老于看着我,轻轻一笑。笑里含着失望和痛苦。我无奈地看着他,蓦然想起这样一则故事:

    有个生命垂危的人,为自己虚度年华而懊悔。他跪在上帝面前虔诚地祷告:“上帝呀,我向你乞讨,请你再给我一次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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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说:“为什么?难道有一次生命还不够吗?”

    生命垂危的人忏悔着说:“是的,上帝……我的第一次生命……平庸、无聊,毫无价值,浑浑噩噩,白白消耗掉了。我好后悔哟!我想换个活法,活出人生的意义来,你能答应我吗?”

    上帝认真地说:“人们崇敬上帝,就是因为上帝无论对谁,都只给他一次生命。这是最公平的。至于生命的长短、价值,那就看个人的造化了,我无能为力。好可怜的人儿呵,我可以满足你的其他要求,唯独不能给你第二次生命。”

    生命垂危的人失望了。他埋怨说:“原来上帝也这么残忍、绝情。可是,对于我,除了生命,别的所有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未曾遭受病痛折磨的人们,不知道健康有多么重要;他们往往由着性子来,以健康作赌注,或者忙于工作,日夜操劳,拼死拼活;或者耽于酒色,红男绿女,纸醉金迷;或者沉湎于赌场,流连忘返,不舍昼夜……结果“拼”得百病缠身,苦不堪言。这时才意识到健康的重要性,虽然花费巨资天南地北地瞧过名医,但疗效不大,又开始求神拜佛,或者向上帝乞讨健康,乞讨生命,可惜,为时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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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于的手被我握着,剧烈地颤抖。我的心也随着颤抖。他嗫嚅着说:“要是上帝能给我第二次生命就好了……”

    听得出,老于的话不仅是求生欲望的表达和对生命的留恋,更是深深的悔悟和遗憾。可是,这一切都晚了。时光绝不会倒流。上帝不过是个子虚乌有的东西。面对即将逝去的战友,我只能像所有善良的人那样,说些美丽的谎言安慰他:“于老弟,你会很快好起来的。等你出了院,咱们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听了我的话,老于受到了鼓舞。他微笑着点点头,一字一顿地说:“等我病好了,我一定重新开始,活出质量来,让生命放射光彩……”老于的话感染了我。我用力握住他的手,同他一起勾画美好的明天。尽管生命对他已经没有明天。此时此刻,面对不久于人世的战友,我彻底忘却了他曾经的龌龊,用真诚和宽容激励他;我要让他笑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七天后,老于离开了人世。在同他告别回来的路上,我总是想:生命原本是不可以乞讨的!与其向上帝乞讨第二次生命,不如让第一次生命活出健康活出质量来,展现出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来。每个活着的人都应该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写出正确答卷,好好珍惜生命,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