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辐射与肿瘤危险再评估
说起科技进步给人们带来的极大便利，就不能不提及手机。当今社会，很多人似乎都已不能再忍受没有手机的生活。但与此同时，手机辐射可能诱发脑瘤的恐慌也愈传愈烈，并已有多起脑瘤患者将手机制造商推上法庭的实例。在拥有健康和获得便利之间，人们进退两难。
手机辐射究竟会不会给人体造成伤害？这不仅仅是公众的关注焦点，也是临床医师和公共卫生学家们的瞩目之处。在医学文献库中粗略地搜索一下，可以发现近年来涌现出的手机与肿瘤相关性研究不在少数，但是，这些研究的结果却很不一致，无法给出一个比较令人信服的结论(表1)。目前，由于缺乏大规模、长时间的研究(毕竟手机的诞生以及普及只是近十几年的事)，因此要对手机使用和脑瘤危险之间的可能相关性的存在与否下一个确切的结论，尚为时过早。
就在这样一个大前提下，国际癌症研究署(IARC)联合13个国家开展了一项名为INTERPHONE的合作研究项目，旨在采用一个比较统一而科学的方法，进行比较严格的试验设计、实施直至最后数据分析，给出比较令人信服的手机辐射安全性结论。
INTERPHONE研究简介
INTERPHONE研究是一项大型国际协作性的病例对照研究，由13个国家(澳大利亚、加拿大、丹麦、芬兰、法国、德国、以色列、意大利、日本、新西兰、挪威、瑞典和英国)参与，探讨手机使用与脑瘤、听神经瘤和腮腺肿瘤等肿瘤发病危险之间的关系。该研究在各个参与国手机使用时间最长且使用率最高的地区进行，选择年龄相对较轻、手机使用率较高的人群。各参与国都采用相同的研究方法，最终由IARC对各国的研究结果进行荟萃分析。
如果手机射频暴露确实可以增加肿瘤危险，那么其射频暴露理论上应该集中于使用者的头部，其中又以神经胶质和脑膜组织、腮腺以及第八对脑神经前庭分支的暴露相对较高。因此，INTERPHONE研究在设计时拟入选6000例神经胶质瘤和脑膜瘤患者(包括良性和恶性)、1000例听神经瘤患者和600例腮腺肿瘤患者。
瑞典脑瘤研究：
长期手机使用不增加脑瘤危险
以瑞典卡罗林斯卡研究院环境医学研究所Lnn为首的瑞典手机研究组日前公布了手机使用与脑瘤危险的最新研究结果，其结果被发表在2005年3月15日的Am J Epidemiok(2005 161 526)上。该研究显示，手机使用与脑瘤发病危险无关，而且即使是在长期手机使用者(使用手机≥10年的人)中，脑瘤危险也不增加。
这项基于人群的病例对照研究是这样设计的：以瑞典某些特定地区2000-2002年期间所有年龄在20～69岁范围内的神经胶质瘤和脑膜瘤患者作为研究组，随机选取与上述研究组年龄、性别和居住地相同的一组人作为对照组，并获取这两组人群的详细手机使用信息。
研究人员最终对有详细手机使用信息的371例神经胶质瘤患者、273例脑膜瘤患者和674名对照者进行了分析。结果显示，规律手机使用者(定义为在此前的6个月内每周至少使用1次手机的人)发生神经胶质瘤和脑膜瘤的危险并未高于非规律使用手机者，长期手机使用者发生神经胶质瘤和脑膜瘤的危险也未增高，习惯接听电话侧的颞叶和顶叶脑瘤发病危险也未增高；此外，无论脑瘤病理类型、手机种类和手机使用量如何，手机使用都不增加脑瘤危险。
瑞典普通民众的手机使用情况比较具有代表性，其人群手机使用率在1990年为略少于6%，到1995年增至23%，目前更是达到了80%以上。由于瑞典普通民众中长期手机使用者相对较多，因此在该人群中进行的长期手机使用与肿瘤相关性的研究，其结论比较具有说服力。
长期手机使用增加听神经瘤危险？
瑞典听神经瘤研究
在发表上述手机使用与脑瘤危险相关性研究结果前，瑞典卡罗林斯卡研究院的同一组研究人员已经在2004年11月的(Epidemiokogy 2004 15 653)上公布了一项手机使用与听神经瘤危险的研究结果。在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长期手机使用可使听神经瘤发病危险增加几乎一倍。
该研究的研究方法与上述研究相类似，研究人员最终对有详细手机使用信息的148例听神经瘤患者和604名对照者进行了分析，两组患者中使用手机时间在10年者分别为14人和19人。结果显示，规律手机使用者发生听神经瘤的危险并未高于非规律使用手机者，但长期手机使用者发生听神经瘤危险增高了约1倍(90%)，习惯性使用手机侧头部的听神经瘤发病危险增高了2.9倍。
丹麦听神经瘤研究
与瑞典听神经瘤研究的结果恰恰相反，丹麦听神经瘤研究得出的结论是：手机使用与听神经瘤发病危险无关。这也是INTERPHONE研究的首项子研究结果。
该研究由丹麦哥本哈根癌症流行病学研究所Christensen等公布在2004年2月的Am J Epidemiok(2004 159 277)上，其研究方法与前两项研究相同，研究对象为在2000-2002年期间被诊断为听神经瘤的106例患者和212名年龄及性别与之相匹配的对照者。
虽然丹麦和瑞典听神经瘤研究所使用的方法相同，但结论却正好相反。瑞典研究者认为，这可能与其规模较小(106例听神经瘤患者和212名对照者)有关，而且该研究所纳入的长期手机使用者也较少(听神经瘤组仅2人)。
期待INTERPHONE研究的
最终分析结果
目前，INTERPHONE研究各参与国的子研究都已接近完成，在今年晚些时候或明年人们就应该可以看到其他各国的研究结果。从丹麦和瑞典的研究结果不难看出，虽然这些研究的方法是统一了，但受研究对象数量、人种和地区的限制，各个子研究结论之间的差异还是比较大的。因此，更让人们期待的还是 INTERPHONE研究的最终荟萃分析结果。有消息称，INTERPHONE研究的第一项荟萃分析结果，也是第一项涵盖了2800例神经胶质瘤和2400例脑膜瘤病例以及相当大数量的长期手机使用者的国际性分析结果，在今年就会发表。结果究竟如何，我们拭目以待。
即使INTERPHONE研究最终能给出一个令所有人都信服的结论，但仍有些疑惑不是这样的一项研究所能解决得了的。目前还存在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例如，已经知道，有些致癌物的致癌效应可以在暴露后的10年、甚至20年之后才能显现出来。同样，对于手机这样一个辐射量相对较小的可疑致癌物，而且其应用时间也相对尚短，因此就目前来说，手机与脑瘤之间的相关性还不能完全证实或排除，若要完全证实或排除，则需得到时间的证明。再如，目前手机市场的主流是数字手机，而在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之前，模拟信号手机才是当时市场的主流，因此在INTERPHONE研究的进行过程中，只有模拟手机的使用时间超过10年。由于几乎所有早期模拟手机发射的电磁辐射比目前市场上所使用的数字手机都要强，因此，INTERPHONE研究结果是否仅限于使用模拟手机者，或是否也适用于使用数字手机者，目前也不得而知。
(章严)
表1. 手机与肿瘤危险研究一览表
研究者研究类型肿瘤类型手机使用者的危险比
(论文发表年份)(数量：研究组/对照组)(95%可信区间)
瑞典Hardekk等(1999年)病例对照研究所有肿瘤(209/425)1.0(0.7～1.4)
听神经瘤(不详)0.8(0.1～4.2)
美国Muscat等(2000年)病例对照研究恶性脑瘤(469/422)0.9(0.6～1.2)
美国Inskip等(2001年)病例对照研究所有肿瘤(782/799)0.9(0.7～1.1)
神经胶质瘤(489/799)1.0(0.7～1.4)
脑膜瘤(197/799)0.8(0.5～1.2)
听神经瘤(96/799)0.8(0.5～1.4)
美国Muscat等(2002年)病例对照研究听神经瘤(90/86)0.9
芬兰Auvinen等(2002年)病例对照研究所有肿瘤(398/1986)1.3(0.9～1.8)
神经胶质瘤(198/989)1.5(1.0～2.4)
良性脑瘤(129/643)1.1(0.5～2.4)
唾液腺肿瘤(34/170)1.3(0.4～4.7)
瑞典Hardekk等(2002年)病例对照研究所有肿瘤(1303/1303)1.3(1.0～1.6)1.0(0.8～1.2)
瑞典Hardekk等(2003年)病例对照研究听神经瘤(159/422)3.5(1.8～6.8)1.2(0.7～2.2)
丹麦Christensen等(2004年)基于人群的听神经瘤(106/212)0.9(0.5～1.6)
病例对照研究
瑞典Lnn等(2004年)基于人群的听神经瘤(148/604)规律使用者：1.0(0.6～1.5)
病例对照研究长期使用者：1.9(0.9～4.1)
瑞典Lnn等(2005年)基于人群的神经胶质瘤(371/674)0.8(0.6～1.0)
病例对照研究脑膜瘤(273/674)0.7(0.5～0.9)
丹麦Johansen等(2002年)定群研究所有肿瘤(154)SIR 1.0(0.8～1.1)
神经胶质瘤(66) 0.9(0.7～1.2)
脑膜瘤(16) 0.9(0.5～1.4), http://www.100md.com
手机辐射究竟会不会给人体造成伤害？这不仅仅是公众的关注焦点，也是临床医师和公共卫生学家们的瞩目之处。在医学文献库中粗略地搜索一下，可以发现近年来涌现出的手机与肿瘤相关性研究不在少数，但是，这些研究的结果却很不一致，无法给出一个比较令人信服的结论(表1)。目前，由于缺乏大规模、长时间的研究(毕竟手机的诞生以及普及只是近十几年的事)，因此要对手机使用和脑瘤危险之间的可能相关性的存在与否下一个确切的结论，尚为时过早。
就在这样一个大前提下，国际癌症研究署(IARC)联合13个国家开展了一项名为INTERPHONE的合作研究项目，旨在采用一个比较统一而科学的方法，进行比较严格的试验设计、实施直至最后数据分析，给出比较令人信服的手机辐射安全性结论。
INTERPHONE研究简介
INTERPHONE研究是一项大型国际协作性的病例对照研究，由13个国家(澳大利亚、加拿大、丹麦、芬兰、法国、德国、以色列、意大利、日本、新西兰、挪威、瑞典和英国)参与，探讨手机使用与脑瘤、听神经瘤和腮腺肿瘤等肿瘤发病危险之间的关系。该研究在各个参与国手机使用时间最长且使用率最高的地区进行，选择年龄相对较轻、手机使用率较高的人群。各参与国都采用相同的研究方法，最终由IARC对各国的研究结果进行荟萃分析。
如果手机射频暴露确实可以增加肿瘤危险，那么其射频暴露理论上应该集中于使用者的头部，其中又以神经胶质和脑膜组织、腮腺以及第八对脑神经前庭分支的暴露相对较高。因此，INTERPHONE研究在设计时拟入选6000例神经胶质瘤和脑膜瘤患者(包括良性和恶性)、1000例听神经瘤患者和600例腮腺肿瘤患者。
瑞典脑瘤研究：
长期手机使用不增加脑瘤危险
以瑞典卡罗林斯卡研究院环境医学研究所Lnn为首的瑞典手机研究组日前公布了手机使用与脑瘤危险的最新研究结果，其结果被发表在2005年3月15日的Am J Epidemiok(2005 161 526)上。该研究显示，手机使用与脑瘤发病危险无关，而且即使是在长期手机使用者(使用手机≥10年的人)中，脑瘤危险也不增加。
这项基于人群的病例对照研究是这样设计的：以瑞典某些特定地区2000-2002年期间所有年龄在20～69岁范围内的神经胶质瘤和脑膜瘤患者作为研究组，随机选取与上述研究组年龄、性别和居住地相同的一组人作为对照组，并获取这两组人群的详细手机使用信息。
研究人员最终对有详细手机使用信息的371例神经胶质瘤患者、273例脑膜瘤患者和674名对照者进行了分析。结果显示，规律手机使用者(定义为在此前的6个月内每周至少使用1次手机的人)发生神经胶质瘤和脑膜瘤的危险并未高于非规律使用手机者，长期手机使用者发生神经胶质瘤和脑膜瘤的危险也未增高，习惯接听电话侧的颞叶和顶叶脑瘤发病危险也未增高；此外，无论脑瘤病理类型、手机种类和手机使用量如何，手机使用都不增加脑瘤危险。
瑞典普通民众的手机使用情况比较具有代表性，其人群手机使用率在1990年为略少于6%，到1995年增至23%，目前更是达到了80%以上。由于瑞典普通民众中长期手机使用者相对较多，因此在该人群中进行的长期手机使用与肿瘤相关性的研究，其结论比较具有说服力。
长期手机使用增加听神经瘤危险？
瑞典听神经瘤研究
在发表上述手机使用与脑瘤危险相关性研究结果前，瑞典卡罗林斯卡研究院的同一组研究人员已经在2004年11月的(Epidemiokogy 2004 15 653)上公布了一项手机使用与听神经瘤危险的研究结果。在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长期手机使用可使听神经瘤发病危险增加几乎一倍。
该研究的研究方法与上述研究相类似，研究人员最终对有详细手机使用信息的148例听神经瘤患者和604名对照者进行了分析，两组患者中使用手机时间在10年者分别为14人和19人。结果显示，规律手机使用者发生听神经瘤的危险并未高于非规律使用手机者，但长期手机使用者发生听神经瘤危险增高了约1倍(90%)，习惯性使用手机侧头部的听神经瘤发病危险增高了2.9倍。
丹麦听神经瘤研究
与瑞典听神经瘤研究的结果恰恰相反，丹麦听神经瘤研究得出的结论是：手机使用与听神经瘤发病危险无关。这也是INTERPHONE研究的首项子研究结果。
该研究由丹麦哥本哈根癌症流行病学研究所Christensen等公布在2004年2月的Am J Epidemiok(2004 159 277)上，其研究方法与前两项研究相同，研究对象为在2000-2002年期间被诊断为听神经瘤的106例患者和212名年龄及性别与之相匹配的对照者。
虽然丹麦和瑞典听神经瘤研究所使用的方法相同，但结论却正好相反。瑞典研究者认为，这可能与其规模较小(106例听神经瘤患者和212名对照者)有关，而且该研究所纳入的长期手机使用者也较少(听神经瘤组仅2人)。
期待INTERPHONE研究的
最终分析结果
目前，INTERPHONE研究各参与国的子研究都已接近完成，在今年晚些时候或明年人们就应该可以看到其他各国的研究结果。从丹麦和瑞典的研究结果不难看出，虽然这些研究的方法是统一了，但受研究对象数量、人种和地区的限制，各个子研究结论之间的差异还是比较大的。因此，更让人们期待的还是 INTERPHONE研究的最终荟萃分析结果。有消息称，INTERPHONE研究的第一项荟萃分析结果，也是第一项涵盖了2800例神经胶质瘤和2400例脑膜瘤病例以及相当大数量的长期手机使用者的国际性分析结果，在今年就会发表。结果究竟如何，我们拭目以待。
即使INTERPHONE研究最终能给出一个令所有人都信服的结论，但仍有些疑惑不是这样的一项研究所能解决得了的。目前还存在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例如，已经知道，有些致癌物的致癌效应可以在暴露后的10年、甚至20年之后才能显现出来。同样，对于手机这样一个辐射量相对较小的可疑致癌物，而且其应用时间也相对尚短，因此就目前来说，手机与脑瘤之间的相关性还不能完全证实或排除，若要完全证实或排除，则需得到时间的证明。再如，目前手机市场的主流是数字手机，而在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之前，模拟信号手机才是当时市场的主流，因此在INTERPHONE研究的进行过程中，只有模拟手机的使用时间超过10年。由于几乎所有早期模拟手机发射的电磁辐射比目前市场上所使用的数字手机都要强，因此，INTERPHONE研究结果是否仅限于使用模拟手机者，或是否也适用于使用数字手机者，目前也不得而知。
(章严)
表1. 手机与肿瘤危险研究一览表
研究者研究类型肿瘤类型手机使用者的危险比
(论文发表年份)(数量：研究组/对照组)(95%可信区间)
瑞典Hardekk等(1999年)病例对照研究所有肿瘤(209/425)1.0(0.7～1.4)
听神经瘤(不详)0.8(0.1～4.2)
美国Muscat等(2000年)病例对照研究恶性脑瘤(469/422)0.9(0.6～1.2)
美国Inskip等(2001年)病例对照研究所有肿瘤(782/799)0.9(0.7～1.1)
神经胶质瘤(489/799)1.0(0.7～1.4)
脑膜瘤(197/799)0.8(0.5～1.2)
听神经瘤(96/799)0.8(0.5～1.4)
美国Muscat等(2002年)病例对照研究听神经瘤(90/86)0.9
芬兰Auvinen等(2002年)病例对照研究所有肿瘤(398/1986)1.3(0.9～1.8)
神经胶质瘤(198/989)1.5(1.0～2.4)
良性脑瘤(129/643)1.1(0.5～2.4)
唾液腺肿瘤(34/170)1.3(0.4～4.7)
瑞典Hardekk等(2002年)病例对照研究所有肿瘤(1303/1303)1.3(1.0～1.6)1.0(0.8～1.2)
瑞典Hardekk等(2003年)病例对照研究听神经瘤(159/422)3.5(1.8～6.8)1.2(0.7～2.2)
丹麦Christensen等(2004年)基于人群的听神经瘤(106/212)0.9(0.5～1.6)
病例对照研究
瑞典Lnn等(2004年)基于人群的听神经瘤(148/604)规律使用者：1.0(0.6～1.5)
病例对照研究长期使用者：1.9(0.9～4.1)
瑞典Lnn等(2005年)基于人群的神经胶质瘤(371/674)0.8(0.6～1.0)
病例对照研究脑膜瘤(273/674)0.7(0.5～0.9)
丹麦Johansen等(2002年)定群研究所有肿瘤(154)SIR 1.0(0.8～1.1)
神经胶质瘤(66) 0.9(0.7～1.2)
脑膜瘤(16) 0.9(0.5～1.4),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