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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拐杖
http://www.100md.com 2005年11月3日 《当代健康报》 2005.11.03
     前不久,年近七十岁的母亲患了严重的胃病,去省城医院做了胃部切除手术。

    手术后,我们几个儿女商量着要轮流伺候母亲,但父亲执意不肯,表示他能够照顾好母亲。

    为了让母亲尽快恢复,父亲特意为她买了一把黑色的拐杖。大概是想让母亲有个好心情吧,父亲把一根根红色的毛线搓成绳,然后在绳子上缀一些精巧雅致的小铃铛。包括母亲在内,我们都不理解父亲这种孩子气十足的举动。

    一开始,拐杖并没有发挥作用。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母亲无法拄着拐杖行走,惟有放下拐杖,让父亲搀扶着锻炼。一步,两步,三步……三天以后,母亲终于能够拄着拐杖走路了。母亲在病房内移来移去,叮当,叮当,叮当……清脆的铃铛声伴随着母亲的脚步来回荡漾,然而清脆的铃铛声并没有缓解母亲的烦躁,因为勤劳的母亲在以往的日子里一直为家庭生计奔波操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父亲看母亲心情不好,就扶着她到病房外散心。看着法国梧桐在微风中的丰茂枝叶,母亲的心情好多了。

    星期天,我和妻子抱着女儿去医院看望母亲。当我们轻手轻脚地推开病房门时,发现室内静悄悄的。父亲靠在陪护床上睡着了,原来稍胖的体态,消瘦了许多。母亲则斜倚在病床上,一听到门响,睁开了眼。看到我们,她马上坐了起来,并挣扎着摸到那根拐杖要下床。拐杖一动,红绳上的小铃铛就哗啦啦地响了起来,父亲马上醒了,起身走过来握住母亲的手,把她扶住。

    我的目光一下子定格在那根拐杖上,忽然明白了父亲的用意,感觉眼中有泪滑落。就在父亲握住母亲的手的刹那间,我清楚地感觉到了母亲也紧紧握住了一把拐杖,一把生命的拐杖,并且会永世握下去。 (张世普),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