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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植物人”唤醒纪实
http://www.100md.com 2006年2月20日 《健康时报》 2006.02.20
     午夜,电话铃突然响起……2005年8月19日深夜,滴滴答答的指针指向12点,家住北京市朝阳区金台路的李先生坐立不安,因为往常早已下班的妻子,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李先生拿起电话机,里面传来妻子单位同事慌乱的声音:“您是老李吧……您爱人出车祸了,现在已经送进医院了!”李先生后来回忆,他的脑袋里当时“嗡”的一声,险些瘫倒在地上。

    李先生放下电话,立刻赶到医院,正好赶上护士推着拍完CT的妻子,从CT室出来,看到病床上妻子曹女士已经血肉模糊的脸,李先生心如刀绞。

    原来,23点30分左右,曹女士和两位同事下班后骑车回家,在四惠桥附近,被一名酒后驾车的司机开车撞倒,整个人飞出三四米。曹女士当即被救护车送到附近的北京万杰医院。“你们还是带她回家吧!”

    李先生告诉记者,妻子在万杰医院住了三天,检查表明,她脑出血,存有大量脑积液。急救科主任告诉李先生,医院条件有限,没法做开颅手术。李先生只好把妻子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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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他们找到了北医三院神经外科,把曹女士送到该院治疗。做核磁和CT检查后,确诊为大脑弥漫性轴索损伤。住院期间,病人的病情不太稳定,由于痰比较多,为避免阻塞气管,危及生命,医生为曹女士做了气管切开手术。

    在北医三院住了17天以后,曹女士一直昏迷不醒。主治医生建议把曹女士送去朝阳区的一家很有名的医院做高压氧治疗,李先生问他们能有用吗?医生面有难色地说:“有希望……但希望不大。”9月9号,曹女士转院到了北京朝阳区某著名三甲医院的高压氧科进行治疗。这时的曹女士仍处于重度昏迷,并且一直躁动,做高压氧时也不安定,还伴有肺部感染和长时间的低烧等。

    高压氧似乎真的“希望不大”。高压氧科主任认为,患者苏醒的可能性基本没有,一位大夫甚至对李先生说:“别浪费时间了,你们还是带她回家吧!”———言外之意是没有救治的必要了。

    说起在这家医院的救治过程,李先生用“多灾多难”来形容。每次护士给妻子打点滴时,李先生都会核实用药记录,看是否一致。有一次,他发现护士挂的点滴和记录不一样,就问怎么回事,护士随口说:“那就是换药了,不会错的。”然而,打完一瓶点滴,护士才发现输的竟然是邻床病人的药。李先生告诉记者,当时他们非常生气,但考虑到没有出现不良反应,妻子还要在这里接受治疗,也就忍气吞声没再追究。在这家医院治疗期间,家属曾多次要求大夫,给病人做个专家会诊,但医生说,会诊不会诊结果都一样,没有必要。凌锋一句话点燃了希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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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很多医生认为曹女士苏醒的希望不大,但是家人仍不放弃。家人知道,香港凤凰卫视主持人刘海若的病是在北京宣武医院治好的,李先生的姐姐提出,把曹女士送去宣武医院,再找给刘海若制订治疗方案的宣武医院神经外科主任、我国著名的神经外科专家凌锋看看。11月1日下午,凌锋出诊,李先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带着妻子的资料来到了北京宣武医院神外科门诊。凌锋仔细看完资料,听了李先生的讲述以后,微笑着说:“你妻子的情况比刘海若轻多了,她肯定能醒过来!”

    一听这话,李先生觉得一颗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地了:“终于有专家说我妻子能醒了,而且是肯定能醒,这个消息让我激动得当时就差点哭出来!”凌锋建议他们,找隔壁康复科的王茂斌主任咨询。

    王茂斌主任安排把曹女士送到宣武医院协作单位———北京电力医院住院做康复治疗,因为宣武医院已没有床位。11月3日,曹女士被转到北京电力医院。康复科主任郝永玲向记者介绍说:“病人刚刚转院过来时,病情比较严重,被诊断为重度脑损伤而处于植物人状态,全身多发性骨折,多处感染等。面对这么多合并症,我们只有耐心地一个个去解决。”比如,医生需要为曹女士重新做核磁检查,但由于受到气管切开手术中安装金属的影响,不得不推迟。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摘除安装在气管中的金属。而摘除时机很关键,早了会阻塞患者呼吸,危及生命;晚了检查就会一拖再拖。医护人员必须时时刻刻观察患者痰的多少并采取相应治疗。经过一段时间后,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顺利实施了摘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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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促使曹女士苏醒方面,康复科采用了中医针灸和西医药物相结合的疗法,还有“环境刺激法”。例如,让曹女士听音乐,家人不停地跟她聊天,护士要像对待正常人一样告诉她正在做什么治疗,白天要及时把窗帘拉开,让病人感受光线的变化等等。虽然病人可能没有任何反应,但这些良性刺激始终没有停过。奇迹,顷刻间发生!

    转眼间,曹女士在北京电力医院已经住院快两个月了。虽然情况看上去没有多大好转,但医护人员和家属每天都在坚持进行着呼唤式护理,包括为患者擦洗身体、活动肢体等。同时,不断地在患者耳畔轻声地说话———就好像和正常人交心一样。12月25日晚上,天特别冷,李先生来到电力医院住院部,按照医生的叮嘱,像往常一样贴在妻子耳边说话。

    他说:“今天天气真冷啊,不信……你摸摸我的脸。”

    一件令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就在顷刻间发生了!双眼紧闭的妻子竟然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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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先生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颤抖的声音说:“你……再摸摸我的耳朵。”曹女士虽然依旧没有睁开眼,但她抬起手摸了摸丈夫的耳朵。

    全身的冷意,刹那间被妻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冲得荡然无存!李先生立刻找到医护人员,把妻子有了反应的喜讯告诉他们,并做了示范。医生经过检测,发现曹女士的确有苏醒的迹象,就建议家人不停地通过各种方式刺激她,唤醒她的意识。

    自此,家人一个个轮番上阵,不停地跟曹女士聊天说话。尝试不同的方法刺激她的感觉器官。1月27日,上午10点多,李先生又像往常一样陪妻子聊天说话,觉得她又有反应,就教她说“啊……”几次后,妻子竟也跟着吐出“啊”的声音。护士进来给病人换药时,李先生教她说护士的名字,她又一次轻轻地发出声音。“她能说话了!”激动万分的李先生赶紧打电话告诉其他亲人。第二天,曹女士的母亲、侄女等人都来到医院。此时的曹女士还不能认清楚他们,侄女跟姑姑特别熟,就到床边不停地大声喊:“姑姑!姑姑!”突然,曹女士大声哭了出来,并抱着侄女亲吻。全家人都高兴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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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先生告诉记者,当时,他默默地走出了病房,在楼道中面对窗户独自抹泪,感到胸中积郁了几个月的那些痛苦、焦虑,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生日,医院送来蛋糕2006年2月8日上午,记者随曹女士的母亲来到电力医院,曹女士一看到母亲就哭了。康复科郝永玲主任向记者介绍说:“药物治疗应该是苏醒的关键,但这与家人不断努力也是分不开的。现在病人有了情感反应,能吞咽些食物。左半侧的手腿还不能动,可能是骨折造成的问题,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们会邀请骨科专家会诊,争取让她站起来。”

    一路求医问治,从苏醒“无望”到现在可以说话,记者问李先生有什么感受,他感慨道:“她能恢复到这个程度,真要感谢宣武医院和北京电力医院。他们对我妻子护理得非常精心……在朝阳区那家很有名的三甲医院治疗时,大夫很少查房,护士护理也不那么准点。而在这里,医生、护士都非常敬业,按点查房,随叫随到。”

    让他们一家更为感动的是,1月24日是妻子的生日。下午3点左右,北京电力医院的党委书记和院长带着鲜花和蛋糕来到病房,为曹女士过生日。当记者问郝主任怎么会知道患者的生日时,郝主任说:“病历上有记录的嘛!对所有过生日的住院患者,我们都会送上医院自己做的生日蛋糕,这既是对患者的一种鼓励,也是帮助家属建立信心。”“大夫跟我们说了,一定要让我妈妈躺着进来,走着出去!”曹女士的儿子告诉记者,言语中充满了信任。,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