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烟草管制与跨国公司的游说活动。 陶 明 胡建绩

    摘要 各国对烟草业的管制都经历了对烟草危害性的逐步认识过程。跨国烟草公司为了维护其商业利

    益和优势， 不断游说各国政府以影响其控烟政策的实施。近年来， 烟草业管制 出现的新趋势使跨国烟草公司

    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不得不另辟财源以降低烟草经营的风险。

    关键词 反烟运动， 烟草管制， 跨 国公司， 游说活动

    一

    、全球 反 烟 运动 的兴起 与 烟草 管 制

    国际社 会 从来 没 有停 止 过 进行 烟 草控 制 跨 国

    合作的努 力， 而这种努力 终 于在 2 0 0 3年 5月 2 3

    日这一 不 同 寻 常 的 日子 取 得 了 成 果 。这 一 天 ， 世

    界 卫生 组织 经 过 4年 多 艰 苦 的谈 判 ， 终 于 在 第 5 6

    届世 界 卫 生 大 会 上 通 过 了《 烟 草控 制 框 架 公 约 》 。

    该公 约 取得 了世 界卫 生 组织 1 9 2个 成员 国 的一致

    赞成。它是针对烟草的第一个世界范围的多边协

    议 。其主要 目标是“ 保护 当代和后代免受烟草 消

    费和接触烟草烟雾对健康 、 社会 、 环境和经济造成

    的破坏 性影 响” ( 公约 原 文 ) 。

    首 先 ， 《 公 约 》 对 世 界 范 围 内的 烟 草 控 制 的 许

    多问题 作 了 明确 的 规 定 ， 其 对 缔 约 国所 规 定 的具

    体 义务 包括 两 个 方 面 ， 即“ 减 少 烟 草 需求 的措 施 ”

    和“ 减少 烟 草供 应 的措 施 ” ， 其 中包 括 减 少 烟 草 的

    种植 ， 或者用粮食作物替代烟草 ， 这两个部分加上

    “ 与 责任 有关 的问题 部 分 ” ， 构 成《 公 约 》 的核 心 内

    容 。其 次 ， 从 卷 烟 工 艺 和 产 品 开 发 的 角 度 分 析 ，《 公约》 对如何 降低吸烟对健康 的危害 ， 对 有关 烟

    草制 品生 产 和进 口商 向政府 当局披 露 烟草 制 品 成

    分和释放物的信息提 出了更高 的要求 。再次， 从

    卷烟 包装 设 计 的角 度 分 析 ， 《 公 约 》 规 定 ， “ 烟 草 制

    品包装和标 签不得标注如 ‘ 低 焦油 、 ‘ 淡味 、 ‘ 超

    柔 和 ” 等 词语 ， 以免 直 接 或 间接 产 生 某 一 烟 草 制

    品 比其 他 烟草 制 品危 害 小 的虚 假 印象 。同时 还 规

    定， 标注 的健 康 警 语 “ 宜 占据 主要 可 见部 分 的

    5 0 或 以上 ， 但 不 应 少 于 3 0 %” ， 并 且 “ 可 采 取 或

    包括 图片 或象 形 图的形 式 ” 。第 四 ， 从 卷烟 产 品的

    市场推广和广告宣传 的角 度分 析 ， 《 公约 》 对烟草

    广告 、 促销和赞 助 的规定是相 当严 厉 的。禁 止在

    平面媒体 、 公共场所做广告 以及变相做广告； 禁止

    制烟企业任何形式的促销 、 赞助 ； 烟草广告 中不得

    有吸 烟形 象 ， 未 成 年 人 形 象 ； 鼓 励 、 丛 恿 吸 烟 的 以

    及表示吸烟有利人体健康 、 解 除疲劳 、 缓解精神紧

    张的误导 用语 等 ； 最 后 ， 《 公 约 》 为 全球 烟 草控 制 规

    定 的基 本原 则是 ： 禁 止 烟草 广告 和 促 销 ； 消 除 烟草

    公 司 的 的政 治 影 响 ； 对烟 草 实行 非 正 常贸易 措 施 ；

    实 行信 息 全 面公 开 ； 允 许 国家 采 取 强 有 力措 施 控

    烟 ； 支持 烟草 企业 转 产 ； 烟 草公 司应 对 产 品 的危 害

    负 责 ； 国际 间应 加 强 合 作 并 为 烟 草 控 制 提 供 财政

    支 援 等 。《 公 约 》 第 1 9条 进 一 步 做 出规 定 ： “ 为 烟

    草 控制 的 目的 ， 必 要 时 ， 以处 理 刑 事 和 民事 责 任 ，适 当 时包括 赔偿 ” 。

    二 、 规避 管 制 ： 跨 国公 司 的游 说活 动

    与烟 草相关 的死亡 和 疾病 日益 显 现 出全 球 流

    行 性 ， 严重 阻碍 了烟 草控 制政 策 在 国家 、 地 区和全

    球层 面 上 的 有 效 发 展 和 实 施 。一 些 国家 如 加 拿

    大 、 澳大利 亚 、 泰 国、 新 加坡 和 南 非 已经 开 展 了较

    为 全 面 的控 烟 项 目来遏 制 烟 草 的泛滥 。在 上 述 国

    家 ， 一定 程度 的管 制 措 施 也 逐 渐增 多 。这 些 项 目

    成 功地 控 制并 逆 转 了烟 草 的 消 费 和 吸 烟 的增 长 。

    但是 ， 这并不代表我们忽略烟草方 面全球 治理结

    构 的不 完善 。 自从 全球 风 起 云涌 的反 烟 浪潮 不 断

    地 推 动各 国政 府 加 强 对 烟 草业 的 管制 以 来 ， 有一

    个 现象 逐 渐显 现 出来 ， 那 就 是 跨 国烟 草 公 司 愈演

    愈 烈 的全球 游 说 活 动 ， 积 极 地 寻 找 各 种 方 法 操 纵

    管 制政 策 的制 定来 维持 商 业利 益 和优 势 。

    在 2 0世纪 9 0年 代 以后 ， 跨 国公 司的成 长主

    要 来 源 于发展 中国家 。尽 管 随着 公众 对 烟草 态 度

    的转变和管制的加强 ， 使得 国家的需求逐渐下降 ，但 来 自发 展 中 国家 的增 长 远 远超 过 了传 统市 场 的

    萎 缩 。通 过在 中低 收 入 国家 的业 务扩 张 ， 跨 国公

    司仍 然维 持着 丰厚 的利 润 。美 国烟 草业 看 到 中 国

    拥有 1 3亿人 口， 是世界最大 的烟草市场 ， 于是美

    国烟 草业 强烈 游 说 美 国 政 府 ， 希 望 得 到 政 府 的 支

    持从而打开其烟草产品进入 中国市场的大 门。美

    国这样做有两个 原因 ： 一是美 国国 内烟草消费 已

    经开 始 下降 ； 二 是 美 国 与亚 洲 一 些 国家 存 在 贸 易

    失衡 。为 了打开 西方 烟 草企 业通 往 亚洲 国家 的大

    门 ， 美 国政府 甚 至 用 贸 易 制 裁 来 威 胁 有 些 亚 洲 国

    家 ， 于是 有 些亚 洲媒 体 把这 种 情 况 与导致 1 9世 纪

    中国鸦 片 战争 的历 史 相 提 并 论 。另 外 ， 美 国 烟 草

    作者简介： 陶 明， 复旦大学管理学院 副教授I 胡建绩， 复旦大学管理学院 教授、 博导。

    ·5 6- 《卜海 管理科 学 2 D 0 5在笔 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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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 ， 主要针对年轻人开展促销活动。

    跨 国公司影响 国家政策 的最显著例子 ， 就是

    通过游说活动来改变政府即将 出台的立法建议 的

    结果 ， 使之完全 被否定 ， 或对其作 出明显修 改 ， 因

    为在 国家层 面 上 ， 大 型 的 烟 草 公 司有 能 力 掌握 政

    府政策的制定过程 ， 来保证他们 能以有利 的条件

    继续烟草的生产和贸易 ， 并仅仅受到有限的管制 。

    在美国， 历史上烟草业 曾有效 地避免 了一 系列管

    制措施 。从 2 0世纪 2 0年代到 6 0年代， 美 国曾经

    有几个法案欲将烟草产品置于联邦管理机构 的权

    限范 围之 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