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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不仅仅是一种本能
http://www.100md.com 2006年3月27日 南方周末
爱滋病,爱滋病,卖血的报酬不是“白条”,棺材铺后庄稼地里的坟墓;村里门户的白色对联,我就只去过这么一个村庄,当然,也许这个村庄没有任何普遍意义,不代表中原,更不代表整个中国。,“她恨丈夫,恨这个家庭,恨这个村庄,甚至恨这个社会”,生理上的
     阎连科生于农村,河南是他的老家。虽然身在北京,可阎连科说,北京和他的关联就是几间房子,在家门口买买菜,和几个朋友吃吃饭,他心灵的故乡仍然是河南。

    他热爱他的故乡:“爱存在于一片野草和荆棘之中,每个想要接近的人,在经过野草和荆棘时都注定要受到伤害。”阎连科表示,他将继续以“疼痛”来表达他对中国广袤的土地以及农民的爱。《丁庄梦》写完了,可很多话仍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卖血的报酬不是“白条”

    1996年,艾滋病刚曝光的时候,我便通过一个友人与“民间防艾第一人”高耀洁老人取得联系,听她介绍了中原地区的艾滋病蔓延情况。

    那天,我在高耀洁老人家里见到了一对艾滋病父子,他12岁的儿子连续低烧不退,父亲带着儿子去郑州检查究竟是感冒了,还是染上了艾滋病毒。那是我第一次接触艾滋病人,我给了他们400元钱。就是那一次,高耀洁老人给我提供了几个艾滋病孤儿名单,要我和我的朋友每个月按地址给他们寄钱,供他们读书。但不久以后,其中就有一个孩子不需要这种帮助了,因为他人不在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另外一个念小学的女孩,后来也失去了联系……

    那天高耀洁老人还告诉我一个非常惊人的细节,她说当年农民卖血的时候,他们在田间种地,血头会到田头采血,他们说是采500cc,实际上他就采了600cc、700cc,报酬却仍然是500cc的钱。钱虽然不是“白条”,但最多也就是80块钱。被采完血后的那些农民,会因为卖血过量而头晕得不能动弹,这个时候,血头就提住这些农民的双腿,头下脚上地抖来抖去,待血又回流到了头上,农民们的头不那么晕了,就又接着下地干活去了。听完这个细节,我长时间哑口无言。就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必须去“写一点东西”,这就是《丁庄梦》写作的最早的起因。

    现在大家看到的《丁庄梦》,其实也不是我原来最初写作的构想,原来的想法是,我要虚构一个国家,这个国家有自己的语言,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因为贫穷等等原因,它从国家成立开始,就组织全国人民卖血,一直卖到屹立在世界的东方。可惜,种种原因,我没有写出那个构想,而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在小说里,我也有意回避了很多极其真实、可怕的情况,因为你真正看到的村庄,你看到的人和事,是无法走入小说的。比如现实中有一个血头告诉我,他们当年采血后,把啤酒往血里倒着搀假。再比如,这个村庄开始采血的时候原来用瓶装,但瓶子成本比较高,后来就用装酱油、装醋的塑料袋儿装。接下去,就重复使用塑料袋。村头有一个二亩大小的水坑,他每天晚上就去那个水坑里洗血袋,时间长了,居然会把水坑洗红。在那水坑的边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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