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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门(四十三则)(31-35)
http://www.100md.com 《辩证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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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月伤寒,身热一日即发谵语,人以为邪传阳明也,谁知其人素有阳明胃火,风入太阳而胃火即沸然不静乎。治之法,若兼治阳明以泻胃热,治亦无瘥;然而太阳之邪正炽,不专治太阳则卫之邪不能散,营之邪不能解;先去退阳明之火,未必不引邪而入阳明,反助其腾烧之祸也。不若单治太阳,使太阳之邪不能深入,而阳明之火不治而自散耳。方用平阳汤:

    桂枝(三分) 麻黄(一钱) 甘草(一钱) 青蒿(三钱) 天花粉(一钱)

    水煎服。一剂而身热退,谵语亦止矣。

    此方少用桂枝而多用麻黄者,以寒轻而热重也。用青蒿为君者,青蒿退热而又能散邪,且又能入膀胱而走于胃,既解膀胱之邪,而又解胃中之火,不特不引邪以入阳明,而兼且散邪以出阳明也。方中又加天花粉者,以谵语必带痰气,天花粉善消膈中之痰,而复无增热之虑,入于青蒿、桂枝、麻黄之内,通上达下,消痰而即消邪也。痰邪两消,又何谵语乎。所以一剂而奏功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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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症亦可用争先汤:

    桂枝(五分) 麻黄(五分) 石膏(一钱) 麦冬(五钱) 茯苓(五钱) 半夏(八分)

    水煎服。

    ★★★★★

    冬月伤寒,身热二日即有如疟之状,人以为证传少阳也,谁知其人少阳之间原有寒邪,一遇伤寒,随因之而并见乎。世见此等之症,以小柴胡汤投之亦能奏功,然终非治法也。法当重治阳明,而兼治少阳为是。盖阳明之火邪未散,虽见少阳之症,其邪仍留阳明也。邪留阳明,身发寒热而谵语发狂之病,未必不因之而起。惟重治阳明,则胃中之火自解,使邪不走少阳,而少阳原存之寒邪孤立无党,何能复煽阳明之焰?自然阳明火息,而少阳之邪亦解也。方用破邪汤:

    石膏(三钱) 柴胡(一钱) 半夏(一钱) 茯苓(三钱) 甘草(一钱) 麦冬(一两) 玄参(三钱) 陈皮(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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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煎服。一剂而身热解,如疟之症亦痊。

    此方用石膏、玄参以治阳明之火,用麦冬以滋肺中之燥。盖肺燥即不能制肝胆之过旺也,且肺燥必取给于胃,则胃土益加干枯,其火愈炽矣。今多用麦冬,使肺金得润,不必有藉于胃土,则肺气得养,自能制肝、胆之木,而少阳之邪,何敢附和胃火以作祟乎。况柴胡原足以舒少阳之气,而茯苓、甘草、半夏、陈皮之类,更能调和于阳明、少阳之间,邪无党援,安得而不破哉。

    此症用八公和阳汤亦神。

    石膏(一钱) 柴胡(二钱) 茯苓(三钱) 白术(二钱) 甘草(一钱) 炒栀子(一钱) 青皮(三分) 天花粉(一钱)

    水煎服。

    ★★★★★

    冬月伤寒,身热三日,腹满自利,人以为阳传于阴矣,而孰知不然。夫阴症腹满自利,而阳症未闻无之也。不辨其是阳非阴,而概用治太阴之法,鲜有不死亡者矣。然阴与阳何以辨之?夫太阴之自利,乃寒极而痛也;少阳之自利,乃热极而痛也。痛同而症实各异。此痛必须手按之,按而愈痛是阳症也;若太阴阴症,按之而不痛矣。故治阳症之法,仍须和解少阳之邪,而不可误治太阴也。方用加减柴胡汤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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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胡(一钱) 白芍(五钱) 茯神(二钱) 甘草(一钱) 栀子(二钱) 陈皮(一钱) 当归(三钱) 枳壳(五分) 大黄(五分)

    水煎服。一剂而腹满除,二剂而自利止矣,不必三剂也。

    此方和解之中,仍寓微攻之意;分消之内,少兼轻补之思,所以火邪易散,而正气又不伤也。若以大承气下之,未免过于推荡;若以大柴胡下之,未免重于分消,所以又定加减柴胡汤,以治少阳腹满之自利耳。

    此症亦可用和攻散:

    柴胡 栀子 丹皮(各二钱) 白芍(五钱) 茯苓(三钱) 甘草 陈皮 大黄(各一钱)

    水煎服。

    ★★★★★

    冬月伤寒,身热四日,畏寒不已,人以为太阴转少阴矣,谁知仍是太阴也。夫太阴脾土也,少阴肾水也,似不相同,然而脾土乃湿土也,土中带湿,则土中原有水象,故脾寒即土寒,而土寒即水寒也。所以不必邪传入肾,而早有畏寒之症矣。治法不必治肾,专治脾而寒症自消。方用理中汤加减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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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术(一两) 人参(三钱) 茯苓(三钱) 肉桂(一钱) 附子(一钱)

    水煎服。一剂而恶寒自解,而身热亦解矣。

    夫方中用桂、附似乎仍治少阴之肾,然而以参、术为君,仍是治脾而非治肾也。虽然脾、肾原可同治,参、术虽治脾而亦能入肾;况得桂、附则无经不达,安在独留于脾乎。然则治脾而仍是治肾,此方之所以神耳。

    此症用加味桂附汤亦效。

    白术(一两) 肉桂 干姜(各一钱) 附子 甘草(各五分)

    水煎服。

    ★★★★★

    冬月伤寒,身热五日,人即发厥,人以为寒邪已入厥阴也,谁知是肾水干燥,不能润肝之故乎。夫发厥本是厥阴之症,邪未入厥阴,何以先为发厥?盖肝血燥极,必取给于肾水,而肾水又枯,肝来顾母而肾受风邪,子见母之讐,自然有不共戴天之恨,故不必邪入厥阴,而先为发厥,母病而子亦病也。治法无庸治肝,但治肾而厥症自定,母安而子亦安也。方用子母两快汤:

    熟地(五钱) 麦冬(五钱) 当归(二钱) 山茱萸(三钱) 茯苓(二钱) 芡实(二钱) 山药(二钱) 玄参(五钱)

    水煎服。一剂而厥定,再剂而身热亦愈也。

    此方纯用补肾之味,惟当归滋肝之血也。治肾而治肝在其中,何必再用白芍以平肝气耶。且此症又不可用白芍也,以白芍虽平肝气,可以定热厥于须臾,然而白芍定厥未免过于酸收。与补水之药同用于无邪之日,易于生精;与补水之药同用于有邪之顷,亦易于遏火。不若单用补肾之味,使水足以制火,而又无火留之害,为更胜也。故子母两快汤所以不用芍药,而单用当归者,以当归之性动,不比芍药之酸收耳。且当归善助熟地、山萸以生水,生水以滋肝,即补肾以制肝也。,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