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业污染物排放标准呼之欲出——产业发展必须跨越环保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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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位于浙江台州经济开发区东环大道的开元大酒店到台州椒江区外沙化工医药基地，不过十分钟的车程，空气中却弥漫着奇怪的酸味，使人禁不住要屏住呼吸。据当地群众说，酸味大多来自于此基地大大小小的三十几家制药企业，多年以来，每当西北风渐起之时，台州市木用癖慊崾艽死拧?br> 与台州一样，许多城市在经济上获益于制药工业的同时，也在承受着随之而来的资源问题和环境污染。国家环境保护总局科技标准司副司长胥树凡认为，制药过程造成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是与生产目的背道而驰的，现已成为影响我国制药工业可持续发展的瓶颈问题，直接关系到行业的生存和发展。为此，国家已将制药行业列为环境治理的重点行业，并着手制定《制药工业污染物排放标准》(以下简称《标准》)。4月上旬在台州召开的“国家制药工业污染排放标准及污染防治技术政策研究会”，就是为了广泛征求各方对《标准》的意见。
■行业标准限制与引导并重
记者从会上了解到，《标准》六项子标准的初稿已基本完成，在广泛征求企业意见的基础上不断完善，计划于2006年年底前完成报批工作。《标准》发布后，具有强制性，要求国内制药生产企业应用必要的治理技术和设施，使污染物排放必须达到规定的排放标准。从一定意义上讲，这是管理部门在为制药行业建立一个环境准入门槛，也为执法提供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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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悉，《标准》制定工作从2003年启动，国家环境保护制药废水污染控制工程技术中心为主要起草单位。据该中心负责人邢书彬介绍，当前制药工业废水排放执行的是《污水综合排放标准》中的有关规定，该标准中只规定了医药原料药COD指标限值，其余均按化学工业其它排污单位执行，其指标及标准值已不能适应制药企业的发展和环境管理的需要。另外，该标准中规定的十几个制药品种的单位产品排水量指标，是建立在上世纪90年代初国内制药生产技术水平基础上的，经历了这些年的技术进步，许多品种的实际单位产品排水量已大幅度削减，这一控制指标也需要进行补充和修改?br> 胥树凡介绍了国家环保总局对污染物排放标准的调整思路，加快制定行业性国家污染物排放标准，逐步缩小综合性排放标准的适用范围；同时，针对主要污染行业制订污染防治技术政策，提出指导性技术原则和技术路线，对企业的污染防治起到技术指导作用。
据了解，发酵类、提取类、混装制剂类3个子标准由国家环保制药废水污染控制中心主编，化学合成类由哈尔滨工业大学主编，生物工程类由华东理工大学主编，中药类由中国环科院环境标准研究所主编。上述标准均有有关制药行业协会和多家典型药企参编。这是一个整合了科研、企业等多方资源的协作平台，力求为行业环境管理和科技规划提供科学依据。胥树凡指出，《标准》的制定是一项系统工程，不仅要发挥限制企业排污行为的作用，而且要起到推动企业技术进步、引导行业发展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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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可行是制定标准的原则
据国家环保制药废水污染控制中心高级工程师王靖飞介绍，《标准》的制定遵循以下原则：以《制药工业污染防治技术政策》(以下简称《政策》)为依托，控制指标和标准值要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可行的生产技术和污染防治措施基础上，标准值的确定要以企业推行清洁生产为前提；浓度控制与总量控制相结合，不仅要有浓度标准，还要有总量控制标准；国家排放标准和地方排放标准相结合；定量与定性相结合原则；水污染物排放标准分为排放标准和预处理标准。
事实上，《政策》是一个技术指导性文件，是《标准》的主要依据，用于指导制药生产企业的污染防治工作。王靖飞告诉记者，《政策》将已在制药生产企业成功应用的清洁生产技术、工艺、设备列出，供新建企业采纳，并指导现有企业开展清洁生产，控制污染物的产生，为企业提供要达到《标准》应采取的技术上成熟、经济上可行的先进的污染防治技术路线、方法和措施，包括废水处理技术、废气处理技术以及固体废物综合利用途径、最终处置措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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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瑞、强生、施贵宝以及阿斯利康作为外资企业代表参加了《标准》(征求意见稿)的讨论。强生(中国)有限公司上海强生有限公司全球环境事务部亚太地区环境经理苏基蓓认为，征求意见稿的专业针对性更强，发酵类的标准较宽松而混装制剂类的要求更高。辉瑞制药有限公司环保安全经理王文君告诉记者，混合制剂类的污水排放标准和某些一类毒性物质指标都高于现行的国家标准。邢书彬告诉记者，由于制药行业污染排放物的处理技术更为复杂，《标准》的制定需要考虑到企业的承受能力和技术执行难易程度两方面的因素，《标准》中的标准值本身不是重点，合理性才是关键。
■环保和社会责任意识不可或缺
《标准》是解决适用技术问题，用数据来进行判定；而污染物治理行动的施行，更需要企业树立环保意识和社会责任感。
由于生产规模、经济实力的不同，制药企业在环保意识和污染治理投入上存在明显差异，工业污染物的偷排、漏排现象时有发生，屡禁不止。一些企业甚至以饮用水直接同生产废水冲兑，以使其排放达标，这在一些制药工业不占主导地位的地区，或者是污染物的环境损害尚未扩散和显现的地区尤其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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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宝总理在今年4月召开的第六次全国环境保护大会上指出，一些长期积累的环境问题尚未解决，新的环境问题又在不断产生，一些地区环境污染和生态恶化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其主要原因是：对环境保护重视不够，投入不足，环保欠账过多，环境治理明显滞后于经济发展；产业结共缓侠恚迷龀し绞?br>粗放，能源资源消耗比较高，高投入、高消耗、高排放；环境保护执法不严，监管不力，有法不依，违法不纠的现象还比较普遍。
温总理指出的问题在制药行业同样存在。许多事实告诉我们，先污染后治理的成本极其高昂，代价惨痛，不只需要一个行业，而是需要整个社会来承担，甚至殃及子孙后代。因此，除了企业要具备环境保护意识之外，一些预见性的措施就显得非常重要。浙江海正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技术中心副主任、生物化学博士罗家立告诉记者，海正早已将产生污染的可能和治理成本(包括生产中是否会引起爆炸、是否会产生剧毒物质以及排污的安全性等内容)提前纳入到项目开发过程，以使污染问题在工艺设计源头就得到解决，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停留在生产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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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制药企业的治污成本里还隐含着一个机会成本。对于制药企业而言，高水平的污染治理能力还意味着未来企业的发展和贸易机会。如今，“环保”已成为国际贸易壁垒的一部分，与“价低、质高”一起被并称为国际贸易的三道门槛，企业的环保意识和社会责任感，正成为国际经济行为的基本准则之一。据了解，跨国药企礼来公司正在投资帮助海正进行环保方面的建设，环保能力达标是海正与礼来其他合作项目的一个重要条件。据介绍，海正用于“三废”治理的固定资产投入已累计达到1.2亿元，占生产性固定资产总额的12%。海正已尝到早期环保投入的甜头，找到了进行经济发展与承担社会责任间的平衡点。
胥树凡指出，我国的制药工业环境保护事业已进入全面推进、重点突破的新阶段。环境保护已成为国家“十一五”规划的重点内容，规划特别提出了两项目标：在今后5年，单位GDP的增长，能源消耗要降低20%，污染物的排放要降低10%。对于高污染的原料药制造业来说，节能和环保的任务更为艰巨。
图为海正药业“三废”处理场区。
文/本报记者 阮丛, http://www.100md.com